世子弦闭着眼睛,不回答。
莫子慕急了,“子弦?你别吓我啊。子弦?”
“呵呵。”
世子弦笑着睁开眼睛,双臂抱着莫子慕,问道,“伤哪没?”
莫子慕心念一颤,看着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伤哪没’的世子弦,这个傻瓜,自己护她这么周全,居然还会担心她受伤。
突然之间,莫子慕鼻头酸酸的,“子弦,你疼吗?”
世子弦温柔的将莫子慕的发丝拢到她的背后,看着她水汪汪的媚眼,温柔的笑道,“乖儿不疼,子弦就不会疼。”
莫子慕的心一下怦怦猛跳,看着世子弦的眼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的沉溺再沉溺进去,这一秒,她真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深情。
他的眼底,有一个字,她懂了。
爱!
两两凝望的眼睛,一瞬不移的锁着彼此,几乎天长,想要地久。
渐渐的,莫子慕抬起手轻轻抚上世子弦的脸颊,微凉的指尖轻触着他的肌肤,低声问道,“子弦,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自己追了你。”
慕慕,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你追我,而是,我,追你。
“子弦,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对于这个将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男人,莫子慕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表达才能告诉他自己的心。
绵绵无际的草原与蓝天相接的地方,一轮落日慢慢西沉,翠绿的地面,红燃似火云的晚霞,壮丽而旷野。
谁都无法和世界上最好的画家相比,大自然!它给出的画,永远独一无二,无法被复制。
“子弦,可惜没带相机。”
看着落日,莫子慕低声说着。
“慕慕,我们的眼睛,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相机,我们的记忆,就是容量最大的储存卡,被心拍存下来的东西,永不会褪色和丢失。”
莫子慕转头看着世子弦,心房被他的话拉得紧紧的,是啊,还有什么比人心更保险的地方呢。就算没有相机,就算时间会流走,今天和他经历的点点滴滴,她一定不会忘记一丝,不会。
慢慢的,莫子慕靠到世子弦的怀中,和他一起看着橘红的太阳慢慢沉落……
子弦,我想,任时光匆匆,百年之后,当我回望自己的爱情时,今日我们携手的草原之行的记忆一定会鲜明的仿佛就在上一刻。
慕慕,我想,我见过很多草原,我看过很多夕阳西下,唯独今天和你一起看的落日,是我永远不忘的最美草原风光。
大白马和红棕色的马儿在世子弦和莫子慕身边不远处低头吃着草,风吹,云飘,落阳,不能被定格的景色里,有一种爱情被无声的刻定,它叫――缘定今生。
看着太阳一半落到地平线以下,莫子慕问。
“子弦,你见过沙漠上的落日吗?”
“嗯。”
“也和这个一样美吗?”
“不同的感觉。”
“说说。”
“单看景色,绿色草原上的落日感觉静美而醉人;沙漠上的,大气,给人悲壮阔然的感觉。”
莫子慕轻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好想看啊。”
“呵呵,还记得这首诗?”
世子弦笑,当初‘王维’的这首诗第一次被莫子慕读到后,吵着非要去沙漠看落日,莫家父母怎么都劝不好,还是他打电话分析可行性才压下她躁动的心情。
“记得。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使至塞上》,王维。”
“真的很想去看沙漠的日落?”世子弦问。
“嗯。”
“以后,一定带你去。撒哈拉大沙漠?”
莫子慕咯咯的笑起,“等你有时间带我去撒哈拉?那还不如我自己去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来的可能性大。”
世子弦轻笑,“你自己去?沙漠里的秃鹫估计要兴奋了。”
“怎么了?”
“有香喷喷的烤乳猪吃了。”
莫子慕笑容定在脸上,翘起嘴角,“世子弦!你欠揍!”
“哈哈。”
趁着莫子慕转身捶他的空隙,世子弦双手扶着她的腰肢将她放在地上,顺手抓起旁边草地上军装,跑开了。
“你还敢跑?”
莫子慕从地上爬起来,刚要追世子弦,突然皱起眉头,叫了一声。
“啊。”
“怎么了?”
世子弦军装的纽扣还没完全扣好,连忙紧张的小跑回来,抓着莫子慕的手臂,关切的看着她。
莫子慕委屈的撅了下嘴,“疼。”
“哪?”
“你说呢?”
刚才那么久,又那么用力。
世子弦想了下,明白了,笑着抱紧莫子慕,“好好好,我的责任我责任。”
莫子慕忿忿的咬了一下世子弦的颈子,“一点不温柔。”
“哎,这个指控我可不同意啊。”世子弦低头看着莫子慕,“刚才我够轻柔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第一次,他恐怕‘战斗力’比刚才更猛。
莫子慕瞪着世子弦,“你的意思是,以后不可能比刚才更轻?”
“这句话我可没说。”
“你就是这意思。”
世子弦无赖般的笑着,“这说明两种可能。一,我的潜台词很明显;二,莫子慕小同志的理解能力又提高了,值得表扬。”
“你不消弱‘战斗力’,没以后,我保证,没有‘以后’。”
“夫人,这种长远的战略计划,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有时间你打份报告上来,我酌情研究分析分析。”
莫子慕也知道自己说的不过是气话,哪有夫妻只有一次‘那事’的可能性,瞪了世子弦几秒之后,忿哼了一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