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的恨意
但是,筝儿心中对丁梦悦嘉的恨意却更浓了,就这么一个小丫头居然可以让魏公子都为她出头了!看来她还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角儿!
第二日一大清早丁梦悦嘉还在睡觉,便听见翠珠儿从院外叫喊着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丁梦悦嘉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有些不满的爬起身来,见着翠珠儿慌张的从屋外破门而入,语气略带责备,不耐烦的问道:“这么一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
“小……小姐!不好了!”翠珠儿因为一路从前院跑回来,所以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丁梦悦嘉望着气喘吁吁的翠珠儿,此时睡意已去了大半,心里便起了疑惑,这小丫头虽然平日里有些毛躁,但是也没这般慌张过。不由月眉一挑,问道
“今日一早,筝儿侧妃院里的缝衣女工就被王爷赐了毒酒自尽了。”翠珠儿说的有些吃力,但是字字都扎进了丁梦悦嘉的心里。
“怎么会这样?”边说边掀开被子穿鞋下了地,招呼着翠珠儿过来扶自己。
翠珠儿这会已经缓过了气,絮絮说道:“听说是为了昨日袖服一事。”
“什么?那现在情形如何?你快速速为我更衣,扶我过去看看。”
“哎呀,我的好小姐,这会子还看什么呀,尸体都已经被人抬出府去了。”翠珠儿边帮丁梦悦嘉更衣,便说道。
“王爷是怎么知道的?”丁梦悦嘉有些奇怪的望着翠珠儿,这事除了昨夜一种女丁便无人知晓了,难道是他?
可是王爷又怎会为了自己去赐死侧妃府里的人呢?丁梦悦嘉的心里一时间如交错盘生的藤蔓一般,找不到头绪。
“奴婢也只是原来府里的小丫鬟说的,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小姐和魏公子有交情呢!”丁梦悦嘉听翠珠儿如此一说,心里的疑惑便少了三分,心里不觉有一种轻松的感觉,难不成这魏王是看在昨天那个男子的面子上才帮自己吗?不过这件事又哪里是制衣女工的错?没有人吩咐她们敢自私在袖服上动手脚吗?
丁梦悦嘉想到这里,便觉得一阵胸闷,再怎么说这女工也是为自己才无辜惨死,叹了一口气,丁梦悦嘉便和翠珠儿说道:“你扶我去府里的院子里转转吧。”
翠珠儿点点头,帮丁梦悦嘉梳洗了一下,便扶着她出了门。
丁梦悦嘉本不想往近里走,正想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那个男子叫道:“悦嘉姑娘,怎么见了不打招呼就要离开呢?”
丁梦悦嘉无奈转身,却已换了一副笑颜,“我腿脚不便,就不给公子行礼了,小女子只是见公子一人独享这份静谧,不忍打扰,所以……”
“呵呵,在下昨日已领教过姑娘的伶牙俐齿了,不过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姑娘若是不嫌弃何不坐下来一起享受呢?怕是我在这里绕了过娘的雅兴吧。”魏公子笑着起身朝丁梦悦嘉走来。
“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不等丁梦悦嘉将话说完,魏公子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丁梦悦嘉的纤纤细腰,臂上轻轻一使劲,便将丁梦悦嘉横抱了起来,也不顾一旁还有翠珠儿在场。
“公子这是要作何?”丁梦悦嘉被魏公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扭动着身子挣扎着。翠珠儿在一旁望着又急又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
“哈哈哈,想不到悦嘉姑娘如此洒脱的人儿,竟然也是如此在乎繁文缛节之人,魏公子只不过是见姑娘走得辛苦,并不是等徒浪子,姑娘大可放心。”说到这里魏公子的眸光之中闪过一道一样来,曾经有个女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登徒浪子……
丁梦悦嘉听魏公子如此说,倒是自己小家子气了一般是的,便也老老实实在他怀里不再动,只觉得淡淡幽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觉心头一阵,一抹红霞浮上脸颊,有些害羞的含目垂首,玩弄着手中的手绢,佯装镇定的说道:“既是如此那倒是悦嘉有负了公子一番美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魏公子低头望着怀中人儿的娇态,感觉如一个温顺的小兽一般,不过这小兽却不能张口,否则一副伶牙俐齿,便叫人招架不住,忍不住又是轻笑,玩味地说道:“姑娘的伶牙俐齿在呀实在招架不住。”
“姑娘昨日不但诗作的好,连歌声也是宛若天人,舞姿更是不用多说。”似乎是找不到什么话题,魏公子拙劣的夸奖着丁梦悦嘉。
丁梦悦嘉望着身子周围的竹林,忽然想到了昨日魏公子的箫声,美目一弯,笑着赞道:“公子昨日的箫声也是小女子听过最动听的,若是没有公子的箫声,又哪里能激发我的灵感呢?”丁梦悦嘉此话七分真三分假,只不过,不过不得不承认,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武将,诶有想到居然会可以吹一手的好箫。
“若是姑娘喜欢,在下倒乐得和姑娘共享佳乐。”魏公子如寻觅知音一般,笑着说道。
“那倒是最好不过了。”丁梦悦嘉此刻的心里本就有心事,对魏公子的态度自然也是不冷不热,魏公子在一旁望着便问道:“姑娘可是还有什么心事?”
“心事倒是没有,只是小女子有一事相问。”丁梦悦嘉一想到今早翠珠儿说的那件事情,心里面想弄个明白。
“姑娘有事请讲,这样倒不想是你的性子了。”魏公子将玩弄着手中的扳指,玩味的看了丁梦悦嘉,眸子幽暗的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真正想法。
想到这,丁梦悦嘉才心神一定说道:“小女子多谢公子仗义相助,不过这制衣女工也不过是无辜枉死罢了,倒闹的满府闲言碎语,公子又何必多此一举,落得自己一身麻烦还得罪人呢。”
魏公子见丁梦悦嘉眼梢一黯,知道这女子虽然嘴上伶俐,却也是个有心人,心想这女人倒是有趣的紧,自己为她出了头,还让她在这府上风光了一把,她却哀哀怜怜的装给自己看,这是做给自己看的吗?
况且这下人替主子本就是平常事,本就死有余辜,哪里用这般伤神?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魏公子嘴上却说道:“这次事情其实我本是在下棋的时候和魏王小提了一下,不想这他便为了以儆效尤把那制衣的女工给赐死了。我也是心里大感愧疚啊。”说完魏公子还假模假样的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魏公子见到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对丁梦悦嘉礼貌地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便不打扰姑娘了。姑娘脚上不便,不知用不用在下帮忙……”
不等魏公子说完,丁梦悦嘉便抢话道:“不劳公子大驾了,等下让翠珠儿扶我回去便是了,公子慢走。”说着还不忘给翠珠儿使了个眼色。
翠珠儿虽然冒失,却也是个机灵人,见丁梦悦嘉这会给自己使眼色,便明白了 她的意思,躬身给轩辕魏公子行了个礼:“奴婢在这代我家小姐多谢公子,等下奴婢将小姐送回去就行了,就不劳烦公子了。”
魏公子见两人一唱一和,心里当然知道是何用意,便也不多留,朗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花园之内,在走过转角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丁梦悦嘉一眼,手不自觉的收紧,丁梦悦嘉,现在的你究竟生在何处?
这时候一个丫鬟走了花园,毕恭毕敬的朝丁梦悦嘉躬身俯首行了礼,声音软软地说道:“悦嘉姑娘好。”
她微微抬眼望着丁梦悦嘉道:“王妃知道您脚上有伤,让我给您送些药膏来。”
丁梦悦嘉认得,这个小丫鬟是侧妃身边的名叫素兰。便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姑娘替我多谢侧妃了,还劳烦姑娘跑一趟。”
说着丁梦悦嘉便让翠珠儿接过了素兰递过来的雕花锦盒,心里却不知道这筝儿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反正这次事,怕是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们侧妃念姑娘也是昨日为大家助兴才受伤,一直心有余悸,本想昨夜便让奴婢来的,又怕姑娘休息的早,这会忙完了府里的事情,就让奴婢过来了。这药是用西域稀有的药材制成的,姑娘便放心用吧。”
素兰柔声说着,抬头对丁梦悦嘉一笑。
丁梦悦嘉一时只感觉筝儿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莫不是为了装模作样给别人看,她也未必能这么好心的还给自己送什么药。
想到这,丁梦悦嘉便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想你若爱演戏那我也陪你演着,一边将翠珠儿手中的锦盒拿过来,爱不释手地笑着说道:“多谢侧妃惦念了,劳姑娘帮我代话,就说等我脚好了,一定要亲自去谢谢她的。”
素兰见丁梦悦嘉这样,觉得自己任务也完成了,便说道:“那奴婢先下去回话了。”
“嗯,那姑娘先回去吧。”待得素兰走后,丁梦悦嘉便把锦盒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对一旁的翠珠儿吩咐道:“把这药丢了吧。”
这时候翠珠儿心里有些疑惑不解,虽然她能想明白侧妃为什么针对自己小姐,可是她府里的人都因为自己小姐而被赐死了,怎么她还有心情让人送药呢?
一时百思不得其解,便问道:“小姐,你说着侧妃院里人才死,怎么就想着给你送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