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够了没有
“既然没伤,那你干嘛半夜三更跑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丁梦悦嘉可不相信他是单纯来为她手上的伤来表示关心的。
汗,风无尘老脸一红。
“我一个人逛街,逛着逛着就逛到你房间里来了。”可以这么说吗?
真这么说了,丁梦悦嘉大概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看吧?
“今日皇上宣召你了?”风无尘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丁梦悦嘉意外地看向他。
这个风无尘究竟是干嘛的?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没等风无尘回答,她赶紧开口:“你来就是要问我去宫里干什么了?劝你还是别问,恕我无可奉告。”
风无尘刚想出口的话被丁梦悦嘉生生堵了回去,气结:“爱说不说,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我对你去宫里做什么可一点都不感兴趣。”风无尘面具下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可惜丁梦悦嘉都看不到。
“既不是来我问我的,你来做什么?”
“……”风无尘无语,白了丁梦悦嘉一眼。
谁规定他无事就不可以来的?
不过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也说不过去,就找点事做吧。
“把你的手给我。”风无尘也不想多做解释,伸出手在丁梦悦嘉面前,像在索要什么东西。
“干嘛?”丁梦悦嘉一脸戒备地问。
“别担心,我没想把你怎么样。”风无尘一把抓过丁梦悦嘉的手,没好声气地说。
“喂……”丁梦悦嘉被他一拉,整人往前一扑,差点栽到地上去。
“该死,你想干什么?”丁梦悦嘉怒了,一边挣扎着要抽回双手,一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这个该死的面具男到底想干什么?
“闭嘴!你要是不想自己这双手被毁掉的话。”风无尘黑着脸威胁道。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放手,”果然丁梦悦嘉放弃了挣扎,语气里多了些冷漠。
“你要是不想惊动别人的话,就乖乖地别动,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风无尘边说边轻轻地给丁梦悦嘉按摩双手。
“你……”丁梦悦嘉正想说什么,那熟悉的热流蹿进了她的四肢百骸,不仅仅是手觉得舒服多了,连身体也有说不出的舒畅。
原来眼里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惊讶。
“你……你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的手做按摩?”丁梦悦嘉的眼里有着很明显的不可置信。
“你最好相信你的直觉。”风无尘把丁梦悦嘉吃惊的表情收入眼里,浮上了笑容。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丁梦悦嘉醒过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徐志摩的这句诗。
昨天晚上风无尘按摩得太舒服了,以至于她放松了警惕,居然睡着了。
“你最好相信你的直觉。”言犹在耳,丁梦悦嘉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在那样诡异的气氛下,丁梦悦嘉几次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面具后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结果伸到半途的手都缩了回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丁梦悦嘉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要不是风无尘的按摩技术实在太好,她的手又实在需要这样的按摩,真想把他赶走。
最可气的是自己居然还睡着了,还是在屋里的男人还没走的时候就呼呼大睡,丢人啊!
想想大半夜的在黑灯瞎火的闺房里,一个男人握着一个女人的双手,两人在床上相对无言坐了大半个晚上,这情形该有多暧昧啊!
丁梦悦嘉想到这里,用被子把自己裹着在床上翻滚。
风无尘,你这个混蛋。
昨晚的事要是传扬出去,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啦,我丁梦悦嘉跟你有仇啊?
郁闷不已的丁梦悦嘉使劲儿地锤床。
咚……好像锤的就是风无尘。
呜……她丁梦悦嘉怎么总是遇人不淑啊?一个个的不害死她誓不罢休啊!
丁梦悦嘉抓狂了。
直到左秋源来敲门的时候丁梦悦嘉还在死命地锤着床板出气。
“干嘛?”丁梦悦嘉从被窝里探出头,气汹汹的问。
还好左秋源也摸透了她的脾气,知道她起床气大,也只在嘴里嘟噜了几句“男人婆”、“臭脾气”之类的话。
“姐,有客来访。”
“知道了。”抓狂归抓狂,日子还得过下去。
丁梦悦嘉起床胡乱梳洗一番,板着脸气呼呼地开了门。
“什么人一大早就来烦我,这日子没法过了。”丁梦悦嘉一脸不耐烦。
从大婚那天在城门口醒来,就一直没消停过。
“陈家来人,”左秋源递上烫金字大请帖:“陈夫人做东,请姐姐去参加琼林宴。“
“陈家?就说我没空。”丁梦悦嘉懒得去接:“他们派谁来送请帖的?”
丁梦悦嘉想不出来陈家有谁肯来丁府。
“陈家二公子。”
“哦,是他啊。”丁梦悦嘉一付了然的样子。
左秋源见丁梦悦嘉臭着一张脸,生怕她气头上又得罪人,想了想还是好心地提醒她:“听说,宫里最得宠的贤妃娘娘是陈家长房的女儿,陈二宽公子也要叫她姑姑呢。”
言下之意是说你还是去吧,陈家也不是好惹的。
丁梦悦嘉垮了脸,左秋源的话不是没道理,只是她真不想去陈家。
“那你去跟陈二宽公子说,就说我昨天受了惊吓,没法去。”
“这么说合适吗?”左秋源挠挠头,想骗他们也不容易的。
丁梦悦嘉真心不喜欢陈家,才不在乎能不能骗过陈家人呢。
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丁梦悦嘉兴冲冲地跑去吃早餐,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她傻眼了。
黑米粥、枣泥山药糕、猪肝汤。
我有这么虚弱吗?丁梦悦嘉欲哭无泪。
尽管味道不怎么样,丁梦悦嘉还是很给面子的把汤都喝完。
走到屋外看看太阳的位置,差不多八点多了,丁梦悦嘉真怀念现代的手表,可以精确无误地把握时间。
今天该去给杜之寒的眼睛上药了,不能再拖了,如果出一点点问题,她都会不安的。
这个杜之寒昨天居然向他求婚了,自己落荒而逃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吧。
昨天皇帝扣下了她的红木药箱,丁梦悦嘉还没找到大小正好可以用的木箱,只能把要用的工具和药品用帕子包了,去了杜之寒住的客院。
杜之寒早已煮了茶在边喝边等,丁梦悦嘉一点也没客气,坐下来就自己拿茶杯自斟自饮。杜之寒见丁梦悦嘉并没有将昨日的事放在心上,心里也就轻松了。
两个人都很珍惜这份友谊,一番试探后,见彼此都不再纠结,也就慢慢随和起来。
丁梦悦嘉帮杜之寒检查完又上了药,事无巨细地叮嘱要注意的事项,反复强调要多休养。
杜之寒都微笑着点头称是。
“悦嘉,陈家也送琼林宴的请帖给你了是吗?”杜之寒见丁梦悦嘉的一只脚已经跨出门了,才问道。
丁梦悦嘉脚下一滞,转念又想到陈家三夫人就是杜家的女儿,陈家开琼林宴的事情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嗯,今天早上收到的帖子,陈二宽送来的。”
“你不想去?”以杜之寒对丁梦悦嘉的了解,她不会想去的。
“嗯,我不擅长应酬,这种宴会不适合我。”不喜欢陈家人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自己天生不善于交际。
偏偏琼林宴就是南宫王朝世家贵族互相拉拢关系的方式之一。
觥筹交错之间就定下一段姻缘,或者是实行夫人外交互通有无,有才华的年轻人更是乘此机会大展才华,一举成名。
可惜这些都不是丁梦悦嘉的特长。
虽然之后慢慢喜欢上了这份工作,但是由于在战场上呆的时间久了,自己也彻底丧失了对应酬的兴趣,性子也越发的孤僻起来。
“悦嘉,你应该去。”不是杜之寒要干涉她的决定,只是觉得对丁梦悦嘉来说,这不失为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之寒也觉得我我应该去?”丁梦悦嘉问道,她相信杜之寒有他的理由。
“悦嘉,在这个万丈红尘之中,你和我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人,我们不可能脱离这个群体而生存。”
“只要我们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少不得要和很多人往来,不管是你喜爱的,还是厌恶的,都不可或缺。”
“这世上有很多事请都不是一个人可以独立完成的,你想成为一个好大夫就离不开别人的帮助,琼林宴上的每一位夫人都可能成为你的助力。”
“同时,你也需要一个好名声,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医术再高超,找你看病的人也不会多。这世间不乏医术好医德好的大夫,并不是人人都觉得你治好我的眼疾就是有真本事。
“再说你的医术也不是包治百病的,要是你不去参加宴会而得罪了这些世家贵族,他们把你吹嘘成华佗转世,扁鹊再生,你想想你将要面对多么严重的后果?”
是啊,把她吹捧得无所不能,然后从神医的高度上重重的摔下来,从此丁梦悦嘉就是实打实的欺世盗名之徒了。
这样的邀请以后还会有,这一次也许可以找个借口敷衍过去,那下次呢?再下次呢?
丁梦悦嘉必须建立起自己的人脉。
襄王爷和欧阳连城对丁梦悦嘉的态度非同一般,这些杜之寒清楚,但是,总有他们无暇顾及的时候。
女人的心机,内院的阴私,他也略有耳闻,并不比朝堂上的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差。
特别是绮萝郡主一直对丁梦悦嘉恨之入骨,有了杜陈等世家夫人做后台,那绮萝郡主也不得不多衡量一下利害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