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大本营函电交驰 一军团死守阵地(1 / 1)

红土黑血 石钟山 4258 字 8天前

境内,其一部向宜章县城攻击,一部经由良田向万会桥北窜。匪之主力伪东方之白石、平和、文明司间地区。迄昨(12)日晚,文明司附近之伪县城因我兵力寡弱,驰救不及,业已失陷。且有匪之一部窜抵宜章北方之黄茅附近。

二、我广西方面,配置于湘、桂边之兵力,自咸水经黄沙河至永安关一带,仅有民团千余人。其正式军队已开始向全县、灌阳、兴安间地区集中。我广东方面,于坪石至九峰之线,约有兵力5团。

三、本追剿军所属各兵团态势如左:

1.薛总指挥岳所部(5个师为基干)昨(12)日先头抵江西之安福县,本(13)日继续西进。

2.周指挥官浑元所部(4个师为基干)昨(12)日先头抵桂东县,本(13)日可抵资兴。

3.原西路军各兵团之行动如左:

(章亮基)师迅即占领飞弯桥、桥头之线阵地,主力控制桥头后方,另派精锐1营,轻装星夜兼程占领寨圩,切实固守,但桥渡须构成据点。

4.着何平部迅即就秀衣渡、王家、茅埠沿河之线,严密布置警戒,主力控制全县城北端。

5.着陶广师即集结五星牌附近待命。

6.着陈光中师以一部严密固守黄沙河至秀衣渡沿河之线;主力即集结太平铺待命。但沙子街仍须留守兵固守。

7.着李司令觉即率成铁侠部,迅即集结全城西北端待命。

8.着喻炮兵营即在大石塘附近选定阵地,对各方测定射击距离。尔后暂归章师长指挥。

9.予在全县。

注意:(一)全县城防系统由桂军陈(陈恩元)指挥担任;(二)各部队均应于直前方远派侦察及游击队。

右命令9项,注意2项,仰即遵照。

1934年11月28日。

蒋介石关于红军先头部队从容渡河给何键、白崇禧电。

据恢先(刘建绪)感戌参机电,匪先头已于宥、感两日,在勾牌山及山头与上米头一带渡河。迭电固守河流,阻匪窜渡,何以全州沿至咸水之线并无守兵,任匪从容渡河,殊为失策。窜渡以后,又不闻我追堵各队有何处置,仍谓集结部队,待机截剿。匪已渡河,尚不当机立断痛予夹击,不知所待何机?可为浩叹。为今之计,惟有一面对渡河之匪,速照恢先、健生(白崇禧)所商夹击办法,痛予歼除;一面仍击匪半渡,务使后续股匪不得渡河,并照芝樵(何键)预定之计划,速以大军压迫。匪不可测,以迟滞匪之行动,使我追军得以追击及兜剿。总之,窜匪一部漏网,已为失策,亡羊补牢,仍期各军之努力,歼匪主力于漓水以东,四关以西地区也。前颁湘水以西地区剿匪计划,已有一部之匪西窜,并望即按计划次第实行,勿任长驱西或北窜为要。

中正。俭亥行战一印。

1934年11月29日。

何键关于向渡湘江红军攻击给刘建绪电。

刘司令建绪:

据空军本日报告:(一)莲花塘、大福桥、石塘圩、铁路头、大岭背一带各村落中发现多数匪军。(二)文市甚寂静,匪一部似已窜抵咸水西北之蒋村附近。我军追剿队之先头较匪稍后。(三)永州电话:本日周浑元部在寿佛圩将匪后卫击退,匪向蒋家岭窜走;周浑元、王东均到寿佛圩。等语。判断匪循萧匪故道西窜已甚明显。仰饬五五旅固守梅溪口,遏匪北窜,截匪西窜,并督率主力务于全州、咸水间,沿河乘匪半渡而击灭之为要。

总司令何键。

艳戌衡总参机。

11月29日,刘建绪倾其所有,排出了4个师的兵力,从全州倾巢而出,向红1军团的阵地脚山铺猛攻。刘建绪非常不满意白崇禧这种伎俩——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为了不让红军进入广西,而采取的收缩防守的办法。白崇禧这样一收缩,就等于把刘建绪的地盘敞开了一道大门。刘建绪当然明白,湘军此时只有殊死一战,才有可能阻止红军向湖南方向推进。

红1军团的先头部队2师扼守着脚山铺阵地,刘建绪的4个师轮番向脚山铺阵地猛攻。

刘建绪动用了飞机助战,2师顽强地扼守着阵地。

1师一直在跑步前进,这支队伍一连一个星期没有睡一次好觉,没吃一顿饱饭了,一路征战,马不停蹄。有的战士跑着跑着便趴下了,头一挨地便睡着了。前方是隆隆的炮声,喊杀声,周围是人喊马嘶部队跑步前进的声音,有不少战士就这样被后面的人踩伤踩死了。

2师终于在11月30日拂晓前跑步抢占了美女梳头岭。

部队还没站稳脚跟,敌人就展开了进攻。

敌人的迫击炮和德制新式卜福式山炮疯狂地向红军阵地轰击,小小的阻击阵地,顿时浓烟滚滚,满目疮痍,遍体鳞伤,来不及挖工事的战士们,把敌人的弹坑当作掩体。

浓黑的烟云笼罩住了阵地,半边天也被染得浑沌一片。

飞机低空扫射,那一架架飞机钻在硝烟里,似在云层里飞行。弹炮声已听不清了,。似刮风,又似一阵雷鸣,整个大地在颤抖着。

坚守阵地的战士们,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睛,耳朵也被炮声震聋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一切为了苏维埃新中国,为了保卫中央纵队的安全过江。

呼啸的炮弹雨点似的落在阵地上,来不及躲闪的战士们,被炮弹炸得飞了起来,染血的草鞋,断裂的枪枝在阵地上飞舞。炮声过后,就是黑压压涌上来的敌人,红军战士们也红了眼,他们射击着,可敌人仍在步步紧逼,没有时间射击了,战士们便抽出身后的大刀,叫喊着向敌人冲击……

12月1日。

凌晨,濛濛大雾翻卷着吞没了湘江,经过一夜的沉寂,这里竟死了样的静。但坚守在阵地上的红军战士,知道这种平静是暂时的,敌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冲过来。战士们抓紧每一秒的时间做着战前的准备工作。有的胡乱地往嘴里填几颗炒黄豆,有的在把一粒粒子弹压上枪膛,有的趴在石头上想借此机会再睡一会儿……

因为大雾,敌人推迟了进攻的时间,他们先是零星地往阵地上试射着冷炮,阵地在颤抖。炮火的气浪使浓雾激荡起来,似被撕碎的布匹,偶尔会露出一线被炮弹翻耕过的山头。此时的红军部队在大雾中沉默着,他们在利用这点滴时间休息,准备和敌人一拼到底。

1军团长**站在离脚山铺不远的临时指挥所里,这间指挥所是用木板搭成的,有几棵天然的树木掩着这间小小的指挥所,指挥所内几个并起来的弹药箱上,铺着一张地图。地图是作战参谋例行公事地铺好的,**看也没看一眼,眼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打完这一仗,部队向哪里走,那是“最高三人团”的事,眼下1军团最艰巨的任务是阻击敌人,掩护中央纵队过江。

**苍白着脸,一言不发,他不时地举起望远镜望着眼前敌我双方的阵地。这位年轻的军团长,1931年担任现职时只有24岁,也就是说,在长征初期的1934年,他也不过27岁。与生俱来的本性,使**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沉稳而又冷峻,战士们都敬重他们年轻的军团长。

斯诺曾这样描写过**:

早在广州时期,1924—1925年,**就与周恩来合作。1927—1928年,在南昌起义中他同朱德一起,随后在严寒的冬天登上了井冈山与**会合。1948—1949年,**成为在东北华北地区的常胜将军,**中一名受到信赖的司令员。看来**在军队的最高领导中,地位仅次于彭德怀,虽然像贺龙、萧克、罗炳辉、聂荣臻和叶剑英等其他领导人的资历都比**深。

此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阵地,聂荣臻忧心如焚地站在一旁,不时地也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观察着。

看来今天又是一场恶仗。聂荣臻说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中央纵队是怎么搞的,简直是头牛。**咕噜了一句。

中央纵队让那些笨重的家当拖住了。聂荣臻有些不安地说。

我就不明白,这又不是小孩过家家,要那些破烂干什么。**望着湘江方向,那里的雾更大,什么也看不清,但他能感觉到,那里很静,没有人过江。

破家值万贯呐。聂荣臻坐在弹药箱上,用双拳敲打着自己酸疼的腿。

**“哼”了一声,便再也不说话了。

雾气淡了一些,太阳昏蒙地露出了光线。敌人先是打了一阵密集的排炮,其中有两发炮弹落在1军团指挥所前,用木板搭成的指挥所,摇晃了几下。**此时已走出了指挥所,立在一棵树下,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阵地。他坚信,1军团是擅长打运动战的,但阻击战仍然打得很出色。**想到这,咧了咧嘴角。

湘军在大炮、飞机的助威下,终于冲了上来。他们的指挥官也赤膊上阵,举着枪在后面督战。湘军叫喊着,显得英勇无比,向红军阵地上冲来。

这时候,没有了炮弹的震颤,只剩下了冲锋和反冲锋。白刃格斗,双方都呐喊着,在阵地前杀成了一团。一会儿阵地被湘军占领了,一会儿红军又冲了上来,阵地一会失而复得,一会又得而复失。

湘军是国民党的嫡系部队,早在北伐之后,清理**时,何键和刘建绪执行蒋介石的命令最坚决和彻底。他们杀死了无数**员,同时也杀死了更多的无辜。

湘军此时在家门口作战,显得异常的英勇顽强,他们在官长的教唆下,说**的部队这次是来抢占他们地盘的。**共产共妻,见人就杀……湘军并不真正了解红军,在官长的教唆下,都有了一种保卫自己领土,保卫妻儿老小兄弟姐妹的悲壮感。他们在官长的督战下,前赴后继,“嗷”叫着向阵地猛冲,恨不能一口气把红军赶回湘江东岸。

一时间,湘江西岸,战云滚滚,喊杀震天,阵地上已经分不清敌我,两团人马扭成了一团,一个瘦小的红军战士,被一颗子弹击中了,他摇晃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倒下去,而是抱住了身边的一个湘军,那个湘军来不及转身,便和这个小战士一同跌倒了,然后两人便在地上滚成了一团,那个小战士,咬住了敌人的一只耳朵,那个湘军“嗷”叫一声,便血流如注了。他奋力挣开小战士的搂抱,拾起一块石头向那小战士砸去……

正在两支队伍打得难解难分之际,斜刺里突然杀出一标人马。领头的是一位个子不高,却很壮实的汉子,他头戴红军帽,打着赤膊,身后那群人看似像农民,手里什么家伙都有,有的端着枪,有的举着锄地的工具,还有的举着菜刀,这些人直扑湘军的腰部,湘军顿时乱了阵脚,慌慌地撤出了战斗。

领头的那个汉子挥着滴血的大刀,回过身来冲红军阵地上喊:谁是领导,谁是领导?

一个红军营长出现在他的面前,说:我是2团3营营长。

那汉子把刀插在了地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立正报告说:6军团张东来向你报到。

3营长似乎没有听清来人说什么,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汉子又重复了一遍:6军团张东来向你报到。

3营长不信似地说:你是6军团的,6军团来接应我们了么?

不,我是6军团掉队的犯人张东来。汉子说,他说这话时,表情显得很痛苦。

3营长显得木然不解,他很快把张东来这伙人带去见了团长,团长也不知如何是好,便派通信员把张东来带到了1军团指挥所。

**已经在望远镜里认识了这个汉子,这个汉子带着一伙民不民军不军的人们,似乎是从地下冒上来的,他看着那个汉子,挥动一把鬼头大刀,左冲右杀,无人能敌,差点叫出一声“好”来。

**看着眼前的张东来,他**的胸前,被汗水浸得油光闪亮,胸前的伤疤到处可见,有的是刀伤,有的是枪伤。**凭经验便知道,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他后面站着的那些人也不卑不亢。他们手里握着的家伙使**产生了兴趣。

**本不想刨根问底,但他觉得这些人的确有些异样,便挥挥手让张东来随他走进了指挥所。**指着那一排弹药箱让张东来坐下,张东来没坐,而是立正,给**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张东来说:林军团长,我认识你。

**的眉头不动声色地向上扬了扬。

张东来又说:6军团犯人张东来向您报到。

**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张东来,6军团几个月前就去与2军团会合了,这是谁都知道的。张东来自称是6军团的犯人,使他有些不解,但他从张东来对他说话的一招一式中,很快就肯定了,眼前的汉子是红军战士无疑,不是一个老兵,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装是装不出来的。这个汉子的话,引起了**的好奇心。

敌人暂时退却了,阵地上显得安静了下来,战士们正在抓紧时间修着工事。大雾已经散尽,太阳很好地照在阵地上,四处都在弥漫着硝烟的气味。

**的心情随之也松弛下来,他觉得有必要听一听眼前的汉子谈一谈,关于6军团,关于犯人。

**让人给张东来端来了一杯水,又一次示意张东来坐下,张东来这次没有客气,他坐在弹药箱上,面对着**,觉得有必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想到了6军团出发那天,押解他的李排长,还有那漫漫征途……

故事讲起来,有些传奇,可这一切毕竟发生了。

张东来为了掩护李子良排长他们,带着几个犯人向敌人冲了过去,敌人大约有一个连,黑灯瞎火的,他们摸不清红军这股部队到底有多少人,不敢贸然追击,只是一边放枪,一边向红军接近。他们更没有想到张东来几个人,竟来了一个反冲锋。那时,他们也摸不清他们这些人到底冲过来多少人,张东来他们一边迎着敌人跑一边打枪,敌人就乱了阵脚。等他们明白过来,李子良带着一些人已经顺利过江。张东来他们则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敌人追了一阵,怕中埋伏便也收兵了。

张东来一直往前跑,一直到后面没了敌人他们才停下来。这时他们几个人才看清,他们跑到了一座山上,山不高,树木茂密。别说暂时藏下他们几个人,就是藏下一个营的人马也绰绰有余。

张东来知道,追兵暂时不会从江边撤走,他们现在无法过江,只有等到天亮以后,才能再想办法。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从没有好好休息过,刚才的一阵拼杀,使他们耗尽了体力。等眼前的危险一过,他们躺在草地上,很快便睡去了。

张东来几个人被一种异样的声音惊醒后,几把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已抵在了他们的胸口。这时候,是天微明时分,他看见了几条人影站在他们面前,张东来想:完了,是敌人。现在反抗已经来不及了,他闭上了眼睛,等待那悬在头顶上的刀落下来。

过了半晌,又过了半晌,那几个人没有动静。张东来不解地又睁开眼睛,其中一个短瘦的汉子走过来,冲他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张东来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这时他看清眼前这些人不是国民党部队,而是一些农民打扮的人。这时他镇静了下来,反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瘦汉子笑了笑,挥了挥手里的刀道:我们都是绿林好汉。

张东来松了口气,他从地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道:朋友,我们都是一些穷人,没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瘦汉子笑了笑,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他们的枪道:你们抢了我们的地界。

张东来明白,瘦汉子把他们当成土匪了。想到这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另外几个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围着的那些人并没有对他们放松警惕,仍把刀对着他们。张东来觉得有必要向这些人亮明身份了,便说: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红军。

红军?!围着他们的那些人面有惊色,不信任地望着他们。

我们真的是红军。张东来又说。

昨天晚上打枪的是你们?那瘦汉子又问。

张东来点点头。

那瘦汉“当啷”一声把手里的刀和拾起的枪扔到了地上,又带头“扑通”一声跪下了,冲那些仍发愣的汉子们说:神人在此,还不跪下。

那些汉子似乎刚有所悟,忙扔下手里的家伙跪在了张东来几个人面前。张东来几个人弄糊涂了,面面相觑,如同掉进了一团浓雾之中。

后来张东来才弄清,这些人都是附近山里的农民,都租种赵土豪家的地。赵土豪叫赵永良,50来岁,对穷人极其凶残,无恶不作,交不起租子,便用人去顶,给他家无休无止地当奴隶,稍有不从便活埋,要么就点天灯。这一带稍有姿色的女人,都被他占有过。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不敢说半个不字。赵永良家里养着几十个打手,还有几条枪,赵永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儿子在刘建绪的队伍上当着连长。他儿子经常带着一些队伍回来,在家里住上两日。赵永良便愈加有恃无恐。没有人敢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和反抗。

瘦汉子的名字叫王老三,王老三也租着赵永良家的地种。那是两亩山地。王老三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两亩山地养活着他和母亲还有一个15岁的妹妹。两亩山地无法糊口,更谈不上讨老婆了。眼见着一年大似一年,做母亲的急,当妹妹的也急。后来母亲想出了换亲这个办法,后山竹林沟的也有一家穷人,男方也穷得娶不上媳妇,正好也有个妹妹,也正在想换亲。经两方面说合,换亲的事就定下来了。说好了秋收后就把双方的亲事办了。没想到那一年遇上了大旱,整个夏天没有下雨,二亩山地颗粒无收,到了年底自然无法交租。赵永良派人来催,王老三交不起租子。赵永良亲自来了一趟,他看到王老三的确没有一件值钱的家当可以抵交,却看到了王老三的妹妹,长得谈不上漂亮,但还是挺秀气的。赵永良就说:交不上租子也行,让你妹妹去我家干上一个月的伙计,咱们今年就两清了。

王老三当然明白赵永良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即便摇头否决了。赵永良便说:你妹妹不去,你去也行。

王老三想,反正交不起租子,去就去。他便随赵永良走了。刚开始两天一切正常,赵永良家正在大兴土木造房子,有很多交不起租子的人都来给赵永良干活。第3天,赵永良家着了一把火,那场火着得不大不小,烧掉了赵永良家准备盖房子用的木料。赵永良怀疑是有人故意放火,便在夜里把来他家干活的人都用绳子捆了,准备天亮时点天灯。

王老三也被捆了手脚,半夜里他趁看守他们的人不备,挣断了绳子,和几个人连夜逃到了山上。

他们逃了,可没有逃掉的家属和亲戚却被赵永良抓了。王老三的母亲被当场打死,妹妹被赵永良奸污了不算,还被赏给手下的人进行**,妹妹从赵永良家出来,便投河自尽了。逃出来的这些人,家里的亲人死的死伤的伤。他们恨透了赵永良,可他们又奈何不了赵永良,赵永良不仅有枪,还有当连长的儿子给撑腰。

后来他们知道了红军,听说红军都是一些神人,日走一千,夜行八百,专门斗那些富人恶人。他们还听说,这些人专门和国民党打仗,国民党调集了几十万人也奈何不了红军。红军在他们的传闻中愈说愈神。他们都想投奔红军,但又不知红军会不会收留他们。

张东来听了王老三等人的诉说,才知道这是一些被逼无奈进山当了土匪的穷人。张东来曾想到过要去追赶队伍,同时又想到,追兵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一定在路上埋伏了许多部队,他们这样去,等于自投罗网。于是张东来暂时放弃了去找红军的想法。但躲在山里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他从王老三嘴里得知,红军在这一带很有一些基础。他便决定,在这里发动群众也来一个打土豪分田地。

张东来和王老三等人谋划了几次,便首先拿赵永良下手了。他们并没有费太大的事就抓住了赵永良,手下的人有的被打死,有的逃跑。营长出身的张东来对打土豪分田地一点也不陌生,当即召集村人开了一个斗争赵永良的大会,会后镇压了赵永良。王老三不解恨,把赵永良的头割了下来,挂在了一棵大树上示众。众人又分了赵永良家的浮财。

消息很快传到了赵永良儿子的耳朵里,他带着部队杀了过来。张东来就带着王老三等人钻进了山里,等待机会,寻找红军。

张东来万万没有想到,红军的大部队会杀过来。张东来万分激动,便冲王老三等人说:你们不是想投奔红军么,红军现在来了,咱们杀出去,找红军去。

在1军团阵地最危险的时候,张东来率人杀了出来,解了1军团的围。

**听完张东来的叙述,重新打量了张东来几眼。他相信张东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欣赏张东来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转过身盯着张东来说: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营,给我守住阵地。

这是张东来万万没有料到的,张东来出来找到红军,他是想来伏法的。红军也许会继续把他当成犯人,也许不信他的话,说他是叛徒会当场处决他。他看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没再多说一句话,冲身旁的作战参谋交待道:把预备营交给他。

作战参谋领着张东来走了出来。

王老三冲等在门外的那些人吼了一声:今天我们找到红军了,以后都听张营长的,和刘建绪狗杂种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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