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狂喜(代序)(1 / 1)

传奇 侯发山 1145 字 10天前

一种狂喜(代序)

——河南作家侯发山论

陈勇

侯发山微型小说艺术特点比较显著,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不露声色的叙述,作品的思想和倾向达到了恩格斯所说的“从场面和情节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而不应当特别低把它指点出来”。

侯发山《澡堂奇遇》,可读性很强。作者善于抓住“奇遇”大做文章。背上有胎记的老汉为什么两天时间洗了四次澡?为什么每次陪他洗澡的人不一样?作者花费大量笔墨,层层铺垫,层层渲染,层层推进,吊足了读者的胃口。最后,水到渠成,才揭开谜底:原来,是送温暖做好事的人,陪老汉来洗澡!

时下,送温暖做好事的新闻,不仅在春节期间频频见诸报刊电台,而且平时也经常看到。因此,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聪明的侯发山,却从中发现了小说的素材。

我尤其欣赏作者在小说中不露声色的叙述。作者把他对送温暖做好事的态度,隐藏在字里行间。我们从小说中,丝毫看不出作者对此或褒或贬的观点。这种艺术手法,是十分高明的。比起有些作者,借人物之口点题,或直接发议论,不知要强多少倍!

“作家创作的材料来源主要有两种:实践获取和书本获取。综观侯发山的小小说创作,他很可能靠的是后一种。这不是一种否定,而是在看惯了众多直接从现实生活中复制而来的平庸之作后的一种狂喜。”(雪弟著《互为观照的镜像》。还有《神磨》这一篇,最初也是朋友给我讲的,说他们村好多年前一盘石磨,是本村一个在外地当官的弄回来的,非常神奇,就是不需要石匠锻,用过一段时间拿水一泼如同新磨。如果按照生活中的真实来写,没什么意思,我就反其道行之,写这个当官的把石磨弄回家,却失去了原有的神奇,最后只得把石磨“完璧归赵”,其实,是老家的乡亲在安装石磨时,故意把石磨装反的。这样一来就赋予了新意,比较积极,比较向上,对当权者也有很大的教育意义。

陈:你在《把写作当作一种爱好》一文中写道:“我以为,小小说应该有故事,新鲜的,曲折的,奇险的,荒涎的,能引起读者共鸣的,能启迪读者思考的,能给读者新鲜体验的……总之,得有个好故事,有了好故事,还得把它讲好,用独特的人物形象来作故事的主体,用生动的细节来做故事的点缀,用精致的结构让故事更加动人,用恰如其分的语言将故事娓娓道来……一句话,把故事好好地讲出来,就是好的小小说。”不过,当下有不少人混淆故事与微型小说的区别。你怎样看待这种现象?

侯:这种现象不足为怪。现在从事微型小说创作的作者成千上万,难免出现鱼目混杂,泥沙俱下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些报刊也把故事、小品、杂文等当做来发表,这就更加误导了一部分作者和读者。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愿打;有人愿挨,随他们的便吧。小说和故事是不一样的,故事比小说简单,小说比故事丰富。读小说和读故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读小说能让人产生一种美感,一种酣畅淋漓的体验,一种意犹未尽的享受,等等。而故事就是故事,读了就了,没有读小说所产生的效果。

陈:文学的认识作用、教育作用、娱乐作用三者有机统一,是文学审美作用的三个具体方面。你的小说是如何做到三个作用的有机统一的?

侯:呵呵,这个问题有点大了。在我看来,写一篇文章起码得有一点意思,想告诉读者什么,就是你说的教育作用。否则,这篇文章就没写的必要。人们认识社会,认识自然,认识人生,用的是一种科学分析的方法,文学作品对人们的影响固然有这方面的认识作用,但这不是文学作品的主要功能,更不是其本质特征。文学的娱乐作用也是显而易见,可以使人得到一定的感官上的满足,但这种感官的满足既可以引起人们思想的疲乏,也可以引起思想上的震撼和思考。在当前,有相当一部分作家热衷表现男欢女爱,以此刺激读者的视觉,引起强烈的生理反应,其负面影响也是不可忽视的。要做到文学的认识作用、教育作用、娱乐作用三者有机统一起来,取是很难的,决于作者本人的境界,即思想境界、学识境界等等。这就需要作家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境界。

陈:我们所面对的“乡土”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乡村,我们所面对和表现的“人”,也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作为农民的儿子,你如何做到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书写农村在时代转折中的命运交响,奋进中的人生悲欢和普通百姓的思想和情感。

侯:说实话,现在的农村依然很贫穷,我们的农民兄弟依然很苦,他们吃的依然是粗茶淡饭,看不起病,孩子上不起学……虽说处在所谓的转型期,我们的父老乡亲只是表面的“转型”:青壮年进城打工,常年在外,风餐露宿,受人白眼、侮辱不说,仅有的一点工钱还常常拿不到手;留守在家的老人更不容易,既要照顾责任田,还要照看孙子们……嗨,不说啦。他们的生活并未改变多少。可气的是,居然有一些刊物,拒绝农村题材的作品。这些刊物的编辑忘了本,你们才进城几天?你们哪个的祖宗不是农民?再者说,没有农民,你们吃什么?没有农民工,你们的生活方便吗?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我将一如既往地关注农村的父老乡亲,虽然我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命运,但要把他们的命运真实地再现出来,更多地提供社会底层的信息,让更多的人去关注他们,去改变他们的命运。任何时候,对弱势群体的关注都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关注底层,关注弱势群体,这样的作品才可能具有生命力,因为它记录了我们这个时代前进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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