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池如盈轻哼了一声,她对自己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否则也就不会这么快冷静下来了。
她抬步坐了回去,再次闭目。
窗外那株苍老的槐树,傲然挺立,槐树像箭一般直刺苍天,却已经很少能够找到往日还在枝头依恋撒欢的黄叶了。
默默看了一场戏的沈一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哎,无趣,这么快就结束了。”
一旁的时飞:“……”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最毒的压根就是攻心,而夫人却将这一点拿捏得死死的。
“夫人,还要让他们继续等下去吗。”
午时已经过去许久了,再等下去,只怕又要给他们准备晚饭了,问题也不是心疼这点菜钱,而是不想看到这么碍眼的人。
明明夫人跟她应该是有深仇大恨才对,怎么夫人看着……这么无动于衷的样子呢。
沈一歆看了看天边,时辰过去竟如此之快,而苏扶也没有让人过来告诉她时牧寒那边的情况。
沈一歆的心渐渐沉到了心底。
“池如盈愿意走的话,那就让他们离开,若是还要继续等下去,那也随她,但是务必时时刻刻都让人盯着。”
“属下明白。”
沈一歆吩咐完,就转身朝时牧寒的院中走去。
院中的石桌上,三人平坐各自沉默着。
沈一歆本就沉下去的心,更加不安。
“怎么都坐在这里。”沈一歆看着紧闭的房门,并没有着急进去,转而坐在旁边空出来的椅子上。
苏扶抬头复杂地看了一眼她。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
“阿寒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
“怕是要一直昏迷过去了。”苏扶解释:“我刚刚查了他的身体,脉象还算稳定,但是,他整个人却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我用药试着激醒他,他的身体经常开始出现了抵抗我用药。”
也就是说,时牧寒的身体,生命线已经开始逐渐流失了吗,用不了药那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无解?”
“倒也不是无解。”苏扶严肃说道:“唯有等那果实成熟,可嘴快也需要一两个月,所以我在想着,这段期间倒不如针灸,让阿寒的身体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等到果实成熟之后,再解封用药……”
“那就这么办吧。”云镇山下的那朵花是她亲自种下去的,果实确实不容易成熟,若只能用这样的法子保住时牧寒的性命,那也只能如此。
苏扶一愣,“你没有意见?”
沈一歆摇了摇头,苦涩轻道:“如果你有更好的法子,我一定有意见。”
她虽担忧,但更重大局。
“那我便进去给他施针,你们在这里守着的,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打搅,中途他是有意识,又似没有意识的状态,若是惊扰他的某种神经,只怕后果也是十分严重”
热热的茶,暖了手也暖了胃。将心绪剪碎,散落在茶里,喝了,散去。
沈一歆表示:“我亲自守着。”
这个午后,空气不算寒冷,阳光格外妩媚。沈一歆的心情低落,并没有被这一切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