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1 / 1)

【谁还没个后台呢】

谭县令的做事效率非常高, 连夜审问林生等人。

这一夜, 小小的大宁县难得热闹了一回,衙役们连夜行动, 不到天亮, 就把骗子们的几个窝点都给抄了。

除了叶凡去过的那处宅院,另有工坊、库房,抄出来的青铜器物上百件,有簇新的, 有处理中的,也有“做旧”成功准备出手的。

这些东西弄好之后会卖往大宁及其周边各县, 骗来的钱财不计其数。

论起来,林生在其中还算个不大不小的管事, 前些天他就是去了安州卖东西。

隔了一天, 谭县令再次升堂。

叶凡、叶大姐都去了。

若不是酒坊那边离不了人,于叔原也想来, 他就想亲眼看着林生遭报应,好到叶老爹牌位前上香。

这件事在县里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有了定数,就等着县令宣判。

就连谭县令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谁都没想到会生出变故。

就在令签将将扔下的那一刻, 一个穿着五品官服的长史来至县衙,传令官开道,洒水鸣锣, 动静闹得不小。

谭县令下堂相迎, 百姓们也纷纷跪拜。

那长史姓袁, 长得鼠目猴腮,一脸奸相。

不等人让,他便径自坐到了主位上,还装模作样地问起了案情。

谭县令心下皱眉,嘴上还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并强调了“证据确凿,一应人等皆已认罪”。

“呵!”袁长史冷冷一笑,语气阴阳怪气,“别是用了刑吧?”

谭县令一听,脸色十分不好,“下官依律办案,断不会屈打成招。”

袁长史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案上的口供,随口道:“依的是什么律?”

谭县令抿着唇,不再言语——他算看出来了,这位上锋是来给恶人撑腰的。

方才看到姜氏出现的那一刻,叶凡心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见这长史如此行事,更加肯定了这一想法。

正思量着如何应对,他便听对方问到了自己头上。

“哪个是叶凡?”袁长史的声音就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叶凡上前,不卑不亢,“草民在。”

袁长史把眼一眯,声音尖得刺耳,“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草民是首告,依律无需跪拜。”

“呵,你倒挺懂。”袁长史并未发作,反而笑了。只是,那笑容绝对称不上和善,倒像是憋着更大的怒意。

“来人!将这个知法犯法的刁民给本官拿下!”

县衙中的官差们面面相觑,正迟疑着该不该应声,早有那长史带来的人上前,将叶凡扭住,押着半跪下。

“凡子!”

叶大姐原本站在堂外,此时一见,不管不顾地往衙内冲。

那长史早听了姜氏的谗言,瞧上了叶大姐手里的卤味方子,正愁没由头治她,她就主动送上了门。

他眯了眯眼,单等着叶大姐冲进来,治她个“扰乱公堂”之罪。

就在这时,先前那位衙头快步走到门边,将她拦住,“大人在此,岂能容你放肆!”

他面上表现得凶恶,实际却背着身给叶大姐使了个眼色。

叶大姐看到了,还是担心,拽着他的衣袖求道:“我不放肆,就想进去跟大人说清楚,让他放了凡子……”

衙头稍稍让开半步,刚好能让她瞧见叶凡。

叶凡扭过身,冲叶大姐摇了摇头,提醒道:“阿姐,别冲动。”

叶大姐呆呆地站在原地,面上满是担忧。

衙头松了口气,重新站到谭县令身后。

袁长史的诡计就这样被搅和了,阴恻恻地瞪向衙头。

那衙头就像没看见似的,大马金刀地站在那里,目不斜视。

袁长史无法,只得把火气撒在叶凡身上。

“幸亏本官在此,否则就让你这奸诈之徒得了逞!”

他把证言等物往案上一拍,厉声道:“你说你买的青铜器是假的,证据何在?我看是你偷梁换柱,意图栽赃陷害!”

不用叶凡辩驳,谭县令便代为说道:“大人,此事下官已查明,造假的窝点俱已找到,一应人等也已捉拿归案……”

不等他说完,袁长史便轻咳一声,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即便如此,谭县令还是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若说栽赃,总得有个由头,下官想不通,叶凡为何要栽赃于林生?”

袁长史冷冷一笑,“由头自然是有。”

“下官愿闻其详。”

袁长史朝外招了招手,“姜氏,你来说。”

那姜氏理理衣角,大步走至堂中,先是给林生、姜大使了个眼色,继而才看向叶凡,尖声尖气地嚷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厮早就将酒坊卖与了我家夫君,如今却是反了悔,不想给了,因而才会使出如此奸计!”

叶凡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她。

谭县令沉声问道:“叶凡,可有此事?”

“并无。”

他又看向姜氏,“你说他把酒坊卖于你家,可有字据?”

“他当时遇见难事,急着用钱,因是亲戚,原想着过了难关再说,因此当初并未立下字据。”姜氏说得有头有尾,真的似的。

叶凡差点就信了,“我何时犯了难,要卖酒坊换钱?”

姜氏拿眼瞅着他,煞有介事地说:“年前舅父走时,等着钱下葬,你忘了?”

叶大姐一听就炸了,“姜氏!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还敢在这里提我爹?也不怕下元月半睡觉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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