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逼迫
“他不认罪,就逼着他认罪!只要把从他床底下搜出来的证物拿到他面前,看他见了还怎么抵赖。”阿福恨恨地咬着牙。
“没用的!”夜凝汐摇头道,“你忘记你之前不是在他身上搜到一个属于叶儿的钱包吗?他还不是一样切词狡辩,不肯认罪?这次拿着证物去找他,想必结果也是一样的。”如若许平是存心狡辩的,那么他可以狡辩一次,也就能狡辩第二次。
“可是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都不做吧?”阿福满脸急色地回道。他好不容易才又找来新证据可以治许平的罪了,但是听王妃这话却是不准备以此去审问许平,那他岂不是又白忙活一场?一想到许平不死,他心里就是非常的难受。
“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夜凝汐看了阿福一眼,继续说道,“早上我去找许平问话的时候,许平再次因为遭到逼问而陷入疯癫,这会儿来给他治病的大夫刚走呢!王爷为此已经对我心生不满,你说这样的时候,我怎么还能再去逼问许平呢?且不说他醒没醒来,就是醒了,再刺激得他发疯,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王爷交代。”
“许平他又发疯了?怎么会这样呢?他肯定是装的,为的就是能躲避开审问!”阿福听了更加气愤地说道。看他这样子,与牢房里的许平提到他时的模样相差无几。到底这二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仇怨?令他们恨对方,恨不得立马除之后快呢?
夜凝汐并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桃儿。桃儿很快会意,开口接上阿福的话说道:“可是装成他那样也太辛苦了吧?他竟然一边乱骂,一边对着墙壁怒挥拳头,当时可真是把我吓死了!他把自己的两只手打得直流血,墙壁都染红了,要是管家你当时在场看了也会吓坏的!不不不,还好管家你当时不在场,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桃儿说完话还是一阵唏嘘声,惹来了阿福的好奇:“桃儿,你为什么这么说?为何我当时在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阿福望着桃儿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不明白桃儿话里所指。
“呃,这个,我还是不说好了。”桃儿回看了眼阿福,犹豫着始终没有说出来。她这副模样,更加引得阿福好奇:“桃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难道那个许平突然发疯和我有关系?”话是自己说的,阿福却是惊得不行。
他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夜凝汐心里偷偷笑道,再向桃儿递了个眼色,桃儿便故作惊讶地叫起来:“哎呀,管家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啊?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的吧?”“原来真的是这样啊!”阿福听了桃儿的回答后,脸色难看到不行。
看着夜凝汐紧张地说:“王妃,事情不是那样的,你千万别听许平那个混蛋瞎说啊,他是故意陷害我,想要帮自己脱罪,我是无辜的。”管家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夜凝汐面前重复着自己是无辜的,生怕被夜凝汐怀疑一般。
夜凝汐看着他没有说话,说话的仍是桃儿:“其实管家你也不不用这么担心,我和王妃都知道你是被许平诬陷的,你怎么会是凶手呢?你有什么理由动手杀叶儿呢?只是……”桃儿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
“只是什么?”阿福急急地问道,心想这个桃儿真是的,要说什么不能一次性说完吗?非得支支吾吾地掉他胃口,是要看他急死才开心啊?
“只是人言可畏!王妃相信你是无辜的,可是其他人却已不一定相信。管家你不知道,当时有好些人在场,大家都听到了这话,没准儿都在心里说管家你才是凶手。”桃儿口齿轻快地说道,“许平当时还说叶儿是杀的,你根本就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是因为你是管家,所以王爷王妃都没问话于你,所以你可以轻轻松松地逃脱,轻而易举地陷害他。”
“胡说八道!他在胡说八道!我才冤枉的,是他陷害我!”桃儿的话才落下,阿福便紧张地大叫起来,眼中布满憎恨和惶恐。他一边嚷着一边凑近夜凝汐,不停地说着自己的无辜的,夜凝汐被逼得退后两步,看着他的样子,感觉他就快跟许平一样急得发疯了。
桃儿见状急忙挡在夜凝汐面前,护住夜凝汐,对管家说道:“你先别这么激动啦!王妃现在又没说你一定是凶手,只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罢了!所以管家请你还是先冷静下来,不要那么激动。”
阿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激动,过于失态,对王妃无礼,忙跪下身去:“小人一时激愤,在王妃面前失态,请王妃降罪!”“请来吧!管家你也是因为不甘心被人这样冤枉才会这么激动,我能够理解。”本来一个人激动,还能认为是那人天生就是爱情绪激动的,但是两个人都是这样,夜凝汐实在不能当做是“一时激愤”去看待。
“谢王妃相信小的,小的以后定会竭尽全力帮王妃查案的!”阿福面带感激地说道。他真的没有想到许平那个王八蛋竟然在王妃面前这样陷害他,他也没有想到的是在面对许平陷害他的时候,王妃竟然选择相信他,这实在是让他太高兴了!
夜凝汐笑着点点头,表示领了他这份心意,眉头却是在阿福站起身来之后轻轻一皱:“不过那许平的话也说得对,管家你问过府中所有下人案发时都在做什么,但却没人问管家你当时在做什么。”
阿福的脸色刚刚好看些,立马又难看到不行。夜凝汐不待他说话,便又开口了:“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堵住他人口舌,管家你就把当日的行踪说一遍,好让我清楚一下。等到那许平再提起这事的时候,我也好为你辩驳不是?”
夜凝汐的这话说得句句在理,弄得管家不敢说“不是”!只得连连点头,有些吞吐地回道:“那日我跟往常一样在府里,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办,只是叮嘱下下人们要做好每件事,不得马虎偷懒。”
“这么说来,府中的下人都可以为你作时间证人了?”夜凝汐立即问道。“是的!”管家低着头回道。很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闪着的慌乱,但是在他低头的瞬间,夜凝汐就已经将其捕捉在眼中了。
“那样就好!”夜凝汐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管家你先下去吧!至于怎么对付许平的事情,我还要再思量一下!”
王妃用“对付”一词,看来在王妃的心中是已然相信许平是凶手了。本来他应该很高兴的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会生起隐隐的不安。到门口的时候,桃儿很快追了出来,叫住了他:“管家,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桃儿多说一句话?”
“什么话?桃儿你说便就是了!”桃儿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一直跟在王妃身旁伺候着,虽说她所说的话不能完全代表王妃,但是却可以代王妃开口。阿福不知道桃儿现在要说的是否是代王妃开口的,但是他知道他是不得不听的。若是王妃心里是向着他的,听了对他绝对是有益无害的。
“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让那个许平认罪才行,否则管家你可能就会成了杀人凶手了。”桃儿在阿福耳旁小声说道。她注意到阿福的神色一时间难看到要死,他看着桃儿问:“桃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王妃的意思?”怎么不能让许平认罪,他就得成凶手呢?
“这不是王妃的意思,只是桃儿好心告诉管家你的。”桃儿停顿了下接着说,“你想啊,今天的事情虽然还未传到王爷耳中,但迟早也会传入王爷耳中的,若是到时候能够证明许平是凶手倒也罢了,要是不能证明,那管家你可就得被人当做是凶手看待了!”
说是当凶手看待,已经是很给管家面子了,若是真的被认定成了是凶手,就得被人乱棍打死,这一点并不用她说得很明白,管家心里也清楚。
所以管家离开的时候,背脊僵硬,走路慌张,就像是个落荒而逃的人一般。桃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想,这管家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呢?
桃儿回到房中的时候,小姐已经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本书,全神贯注地看着。桃儿走过去将灯点亮,嘴里关心地说:“小姐,天色晚了,你还是别看书了,当心眼睛。”
“不看书也太无聊了!”这阵子为了要调查凶手的事,她几乎都不出门,每天待在家里,不是等消息,就是在脑子里整理收集来的线索。除了发现根本没进展之外,就就无聊到极致,自然只能靠着看书来打发下每天闲余的时光。
想起来,夜凝汐还是挺怀恋跟云未雨一起去逛街的日子,或是去“依居”照顾那些需要照顾的人的,那些时光才是充实饱满的,不像现在这样压抑难捱,想做的做不了,只能等待。为了能快点找出凶手,她甚至因此和云焕兄妹都没了往来,要不是身旁还有个桃儿在,夜凝汐都感觉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
“王爷也真是的,竟是那么多日不来此,弄得小姐你独守空房那么寂寞……”桃儿感慨着,替小姐感到很不值。她觉得她家小姐比那个夜兰汐好过一百倍,比她漂亮,也比她善良,没那么多心机,还是王爷的正妃,只是王爷的眼里怎么就只看得见那个夜兰汐呢?难道真的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吗?
“打住打住……我说桃儿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夜凝汐急忙打住桃儿还想再说下去的话,自己的脸像是着了火般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