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

终于还是把要说的那句话说出来了，其实如果不是已经跟慕决谈判好，以后的事情会靠自己的能力去查，她并不是真的很想把叶儿的事情说成是她的家事，以此要求云焕不要再帮助她。

人生能够遇到像云焕这样肯真心诚意，无怨无悔地帮助她的朋友，应该是她的幸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既然已经跟慕决谈判好了，那就是不容得她去反悔的，她只能这样做。

“凝汐，为什么我想要帮帮你，你也不给我机会呢？”云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他只不过是才等到一个可以帮助夜凝汐接近夜凝汐的机会，但是却是那么短，短得就像是做一场梦一般。

“云焕，别这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心里，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很感谢你这么想帮我，只是有些事情我只能自己去解决。”夜凝汐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云焕能不能理解到她话里的为难。

她真的很想帮叶儿找到杀死她的凶手，帮她报仇，现在慕决既然给了她机会，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查，去搜集一些必要的资料，那么她自然要做出些妥协才行。

“凝汐，你这么固执，让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云焕的话里满含叹息，不过很快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脸上，他看着夜凝汐说，“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会遵从你的意思，不过凝汐，你要答应我，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开口，不要不好意思好吗？”

既然夜凝汐已经做了决定了，那肯定是在她跟慕决谈判时便做好的决定，不是他可以改的。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云焕知道慕决是不可能喜欢他插手他家里的事情，一旦知道他有插手其中，一定会非常不满的。所以就算夜凝汐现在不对他说这番话，慕决见到他也是会说的。

那也的确是他们的家事，而他也的确是个外人，不要他插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他还是要让夜凝汐知道，他一直都是那么想要她好，想要帮助她，只要她需要他的帮助，不管是任何人想要阻拦他，他也是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去帮助夜凝汐。

“好的，云焕，我答应你！”夜凝汐笑着回道。在触碰到云焕那灼热的目光时，夜凝汐还是本能地想要闪躲开，因为他的目光那样灼热，就像是夏天里最热烈的阳光，照耀着她，给她无限温暖，但是却让她无法去承受。

云焕走后不久，桃儿进来告诉夜凝汐管家来了。桃儿在说到管家的时候，看着夜凝汐的眼里仍是充满了疑问，在她心里一定还是很不明白夜凝汐为什么会选管家做她的帮手吧？其实这个问题，就连夜凝汐自己也是有些想不通，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她只能希望是对的，因为现在的她，正在和慕决打赌中的她，根本是不能允许有错误的决定存在的。更何况要了管家这样的帮手，若是决定错误了，便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会令她彻底失败，在慕决面前输得很惨。

而慕决，那个自信十足，觉得一定能赢了她的人，现在肯定是已经在心里不停地想着等夜凝汐输了之后，要她做什么事情来满足自己那颗胜利的心。他想出来的事情一定会是夜凝汐很不愿意去做，做了会很难受的事情，夜凝汐相信慕决一定是这样的人，他就像自己的仇人一般，不会放过整她的机会。

所以夜凝汐在心里发誓这次的打赌她一定要赢，赢得漂漂亮亮的，让慕决尝尝失败的滋味，以满足下自己那颗因为他而长期饱受各种煎熬的很压抑的心。

管家阿福进来的时候，目光不安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在发现夜凝汐正看着他的时候，他脸色一白，急忙上前行礼：“小的拜见王妃。”

“管家，你先起来吧！”夜凝汐把阿福脸上的不安尽收于眼底，心想这个人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了，竟然还表现得这样紧张，看来是心里有不少的担心啊！

“小的多谢王妃。”阿福站起身来，目光却一直看着地面，不敢去看其他地方，更加不敢去看夜凝汐。他感觉夜凝汐今天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就像是要把他给看穿了一般。

“管家，王爷让你来这里之前，应该都跟你说了过来之后该做些什么吧？”夜凝汐不再刻意地打量着阿福，因为她看出了阿福的局促不安和警惕，不想他刚来就当自己是要小心防范的人，毕竟她特地跟慕决要了阿福来帮自己，是真的很希望阿福能帮到自己。

“是，王爷要小的来协助王妃追查杀死叶儿的真凶。”阿福很快回道。

“知道为什么吗？”夜凝汐又问。“是……是王爷跟王妃之间的赌约。”慕决在他来之前便已经跟他说过了，阿福不敢装作不知道。

“知道就好！”夜凝汐点点头，又问阿福，“你是王爷身边的人，要你过来帮我……老实说那个赌约，你是希望我赢呢，还是王爷赢啊？”

夜凝汐说完话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阿福，等待着阿福的回答。阿福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夜凝汐，面上全是惊讶，显然这个问题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让他很难回答。

“这……小的，不希望王爷和王妃因为这件事情而生出不快。”无论他回答是希望王爷赢还是王妃赢，都会得罪一方，所以犹豫着，他只能说一句两不得罪的话。

做下人的便是这样，无论得罪哪一方的主子，都没好果子吃，要想不受罪的话，最好就是每个主子都巴结讨好，弄得主子们开心，那自己的日子也自然就跟着好过起来。只是在不能两方都讨好的情况下，他能做的便是俩不得罪。

“是吗？那王爷叫你过来帮我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呢？有没有说让你好好帮助我，抢在他之前找到真凶呢？”夜凝汐打量着眼前的阿福，以前她怎么没觉得这个阿福很会做人呢？

她那样一个难回答的问题，也被他那样轻松地敷衍了过去。还真是应了一句话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更加不该因为他的身份而轻看了他。

“有，王爷让小的好好协助王妃，尽心尽力地办好王妃交代下来的事情，不能怠慢马虎。”阿福面带笑容说道。

又是一句让夜凝汐无法挑刺的话，夜凝汐只能选择暂时放过阿福了。但她也不会让阿福闲着，很快夜凝汐就开始了正题。

“既然我已经跟王爷有了赌约，而我又是不愿意输给王爷的，我们现在就来谈谈案情吧！”夜凝汐看着阿福问道，“阿福，你觉得许平是杀死叶儿的凶手吗？”

“这个……”阿福一脸犹豫，吞吐了一会儿才说，“小的不能肯定，那许平他实在是太死鸭子嘴硬了，无论什么办法都不能令他招供。”

“那么你是否觉得许平是无辜的？”夜凝汐跟着问道。其实她清楚自己这问题是多余的，阿福是绝对不会认为许平是无辜的，因为夜凝汐注意到他在提起许平不肯招供的时候，眼里不是同情可怜，而是极度愤怒。

果然，阿福很快回道：“不是，我觉得他肯定是凶手，因为他真的有很大的嫌疑。他这样抵死不认，只是想让王爷觉得他是冤枉的，放了他。”

“那么，阿福你说说看许平他都具有什么嫌疑。”夜凝汐假装不知道的问道。

“那个许平他和叶儿家本就有仇，他曾经偷过叶儿家的东西，被叶儿的娘叫人给打了一顿，他受了重伤，很久才复原。他一定是因此在心里仇恨叶儿的娘，但是叶儿的娘已经去世了，他只能将心里的仇恨报复在叶儿身上，可怜的叶儿就这样惨死在他手中。”阿福说到叶儿的时候，眼里满是哀伤，似是真的在为叶儿的惨死而难过。

“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不能以此当做是许平杀死叶儿的证据啊！”夜凝汐提醒道。意思是要阿福说下去。

“许平刚一来府中，就有人看到他跟叶儿拉拉扯扯的，两人之间已经起了争执。叶儿死后，在许平身上，又找到一个绣着叶儿名字的钱袋，那很明显是许平杀死了叶儿之后，又抢了叶儿身上的财物，也有可能是他在抢夺叶儿的钱袋时，遭到叶儿的反抗，他便动手打死叶儿。”阿福一边猜想一边说道。

“但这也只是猜想，并没人见到许平杀死叶儿，他完全可以抵死不认。”夜凝汐再次提醒道。

“一定是他，不会有错的，像他那样好吃懒做，又爱偷东西的人，杀死叶儿也是很有可能的。”阿福说到这里的时候，面上满是凶恶，似是非常憎恨许平，“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让王爷把他给正法。”

“阿福，你似乎很讨厌许平，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夜凝汐故作有些惊讶地问。阿福和许平之间的过节，她心中早已知晓大半，现在她只是想要看看阿福对她诚不诚实，肯不肯说真话。

阿福听了夜凝汐的询问后，顿时脸色一白，脸上的怒气也随之消失不见。他急忙摆手说：“不是的，王妃，并不是小的和许平有什么过节。小的之所以觉得他是凶手，是因为他真的很有嫌疑，想要将他绳之以法，是心里可怜叶儿，觉得她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