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李休这傲气的回答,一众山贼默不作声。
他们身为龙虎寨的山贼,仗着一寨八武师以及独特的眼力见,在这山内可谓是呼风唤雨,别说寻常武人,就连二品术士,他们也杀过不少。
但这些刀下亡魂中,唯独不含传承术士和宗门武人,究其原因,便是这两者有着极强的后盾。
“你说你是传承术士?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弱的传承术士”,那大当家不愧是能以女儿身掌控整个龙虎寨的角色,很快便掩下自己的情绪。
“呵,要不是此前独战十数仲妖,你们真以为能近我身?”,李休嗤鼻,一脸的桀骜。
“哈哈哈哈哈”,闻言,在场山贼齐齐发出狂笑。
“他说独战什么?仲妖?”
“十数仲妖?”
“笑死个人!”
“...”
听到这夸张的言论,山贼们只认为李休是被吓破了胆,此时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李休见状也不恼怒,就这样看着山贼们笑的前仰后翻。
见李休一脸平淡,大当家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紧跟着,其他山贼也收敛起笑意。
“笑完了?”,这回可算轮到李休笑了,当了这么久的孙子,终于让他遇到了装逼的机会。
只见李休一手伸进怀中,一众山贼顿时紧张起来。
“那么紧张干嘛?”,李休阴阳怪气地说道,“我那么弱,能掀起什么风浪?”
话音落下,李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
“看看吧,这里面都是仲妖妖核”,李休将布袋抛给主位上的大当家,迫切想看到他们脸上那既震惊又强装镇定的表情。
大当家接过布袋,用手捏了捏,但并没有打开。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搜他身?”,大当家瞥了眼刀疤脸,压低声音问道。
“这...这不是寻思着他已经昏过去了吗”,刀疤脸底气不足地说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当家怒骂一声。
“怎么?快打开看看啊”,李休满脸急切,好不容易可以装逼打脸了,可这群山贼不配合啊。
大当家看着李休这副模样,担心其中有诈,又把布袋丢回给李休。
“我们一群武人,分不清仲妖妖核又或是妖兽妖核”,大当家轻飘飘一句话,不仅让李休装逼失败,还暗含嘲讽意味。
“分不清?”,李休一愣,当即乐意了,“分不清你好意思说出来?平时不能多学学吗?”
见李休竟敢嘲讽自己,山贼们大怒。
“你个狂妄小子,给我看清自己的处境!”
“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
听到山贼们的咆哮,李休瞬间冷静下来。
“妈蛋,差点装逼装过头了”,李休后怕地吐口气,刚刚只想着装逼,确实是太嚣张了一些。
“既然你们分不清,那你们寨子里总有几个术士吧”,李休说着从布袋里拿出一枚褐色妖核,这枚妖核取自翠云仙府的龟首仲妖。
妖核一出,顿时散发出股股妖气。
主位上的大当家眉头一皱,别人或许感受不明显,但她天生体质特殊,对妖气极为敏感。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妖核是否真的取自仲妖,但也确实能感觉出其上所蕴含的妖气远超一般小妖。
见李休真的拿出妖核,其余几个山贼脸上的怒气渐渐收敛。
有妖核,那便意味着李休有击杀妖的能力。
而既然能杀妖,那就算概率再低,李休都有可能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独战过仲妖。
“术士,我们寨子确实有,但很不巧,他在半年前就出山去了”,大当家神情如常,淡淡地说道。
看到那八把交椅中空着的一张,李休默然。
那空着的交椅处于主位临左,一看便知交椅主人身份只在大当家之下。
此前追逐过李休的老三已经可以确认是武人了,可他的座位也只是在左边末尾,那照这么看,在场的山贼极有可能都是武人。
如果空着的交椅便是那个外出的术士,那按常理推算,这个术士少说也是个二品。
一个山贼的寨子,居然有八个武人外加一个疑似二品的术士,换作是在秋涌山,简直想都不敢想。
“既然如此,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绕来绕去也没把这个逼装起来,于是李休干脆摆烂。
“哦?刚刚说到哪了?”,大当家故意看向身旁的老三。
“大当家,刚刚说到齐耄山传来的巨响”,老三心领神会,出声答道。
“妈蛋,刚刚讲过这个?”,李休知道大当家在转移话题,但也不好点破。
“嗯,是了”,大当家点点头,看向李休,“你从齐耄山出来,想来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齐耄山?”,李休一愣,随即想到自己与巡奴战斗造成的声势。
“哦,你是说那片被推平的林地?”,李休兴致缺缺,“我此前与同伴在那激战一名武师外加一个术士,奈何状态不佳,让他俩给逃脱了”
听到“林地”二字,大当家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那里的兽潮果然与面前的少年有关。
“那兽潮是怎么回事?”,大当家追问。
此前她们发现异常,还以为是有什么天材地宝出世,于是第一时间就派人去那查看,可得到的反馈却是兽潮奔涌,而且兽潮中还有妖的踪影。
“那武师不敌我们,便让他的同伴施展术法召来一众妖兽,趁着兽潮才从我们手上逃脱”,李休直接与巡奴身份互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闻言,大当家不语,其余几个山贼也面面相觑。
“话说,我那同伴在何处?”,李休突然想起昏迷的王心。
“你那同伴尚在昏迷,我已派药师前去照料”,大当家轻飘飘地说道。
“什么!”,闻言,李休双目圆睁。
“有何问题?”,大当家一愣,不知道李休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他陷入昏迷就派药师照料,我陷入昏迷你就泼冷水,你咋这么双标啊?”,李休越说越激动,脸红脖子粗地瞪着主位上的大当家。
“双标?”,大当家不明所以,但听李休整句话的意思,是在表达内心的不满。
“你只是个肉票,不杀你就很好了,还想要药师?”,大当家一只脚踏在椅子上,不屑地说道。
“同样都是肉票,他王心是比我帅还是比我强啊,凭啥区别对待?”,李休不服地撸起袖子,瞧这阵势,要是对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要动手了。
“各方面都要比你强”,大当家瞅了眼李休,十分认真地说道。
“靠”,李休怒骂一声,颓丧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