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残暮并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却知道少林寺中的所有弟子对于沈凝烟的意义，他更加知道沈凝烟的重情重义，是以竟有一些体会沈凝烟现在的心痛。

感同身受这个词是骗人的，只有亲身经历了，才真的会知道什么是痛。

残暮清楚的知道，可是他依旧无法忍住自己心痛，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之所以心疼并不是因为少林寺中烧死的和尚，而是因为她伤心了，所以才会跟着心疼，一直都只是因为，他爱她。

他爱她，所以在乎她。

“残暮，你知道是谁烧的少林寺，对不对？”沈凝烟蓦地开口道，她伸手反抓住了残暮的衣袖，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

闻言，残暮点了点头。

“告诉我。”这一刻沈凝烟无比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然会有如此狠辣的心，会为了一个只是传说的龙女，竟做出了火烧少林寺的决定。

看着面前人儿眼眸中愤怒的神色，残暮竟有些不敢开口了。

“残暮，告诉我。”看着久久未开口的残暮，沈凝烟忍不住催促道，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残暮最终开了口。

“烟儿。”许是沉默太久，又许是因为有些犹豫，残暮的声音极其暗沉，“烟儿，你若是知道答案了，会怎么做？”

沈凝烟闻言一愣，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

慢慢的，沈凝烟的思绪不再如此激动，脑海中迅速的思考着这件事，当最后得出来这个结果的时候，她的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沈凝烟抬头看向残暮，冷声道：“我要他死。”

无论如何，沈凝烟在这件事情上都不会让步，尤其是想到自己从尧峈国回来所见到的少林寺，那是一片废墟。

心脏的位置痛的让她快要无法呼吸了，儿时的记忆好似碎片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慢慢拼凑，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这些碎片拼凑完全，许是时间太久了，也许是因为她这么久以来刻意的让自己遗忘，以至于有些记不起来了。

可是唯独有一件事情没有改变，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存在。

“若是你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你还会这么说吗？”残暮看着沈凝烟眸中的坚定，终究沉声问道。

话罢，沈凝烟的心蓦地沉到了谷底，话说到这个地步，即使残暮没有明着开口说，沈凝烟却也隐约猜到了，可是当眼前浮现出那个人的容貌时，沈凝烟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恐慌，是这十八年来第一次出现的一种恐慌。

“到底是谁？”沈凝烟努力的在心中否定着。

“烟儿，你已经猜到是谁了，不是吗？”看着面前自欺欺人的沈凝烟，残暮的心更加痛了，她现在是要经历怎样的内心挣扎，才会如此说服自己？

已经猜到是谁了……不是吗……

自己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是吗？难道真的是他吗？为什么当残暮说出来这些事情后，她的眼前会浮现出那个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