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视，她的眸间竟有他看不懂的东西，里面有她特有的倔强，冷然，淡漠，高傲，可是再仔细看去，似乎还有一种叫做决绝的东西。

许是不敢再看下去，唇角一抹笑意绽开，足以魅-惑人心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难不成烟儿是在吃醋？”

“皇上多虑了。”她的话不多，简短意赅。

听着她的回答，看着她清丽的容颜，淡漠的表情，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她似乎不再是那个总是柔柔弱弱的女子，不再是那个轻言细语的人儿，此时的她过于冷静，那双明明清澈见底的眸子，却让他无论如何都看不透了。

这是第一次，他竟然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感觉。

“为何唤我皇上？你不想向来喜欢唤我的名字吗？”不知何时他竟已习惯了这个女人直呼自己的名讳，不恼不怒，甚至还有些享受。

脸向做一转，便躲开了他即将作势要吻下来的唇，望着他的眸子，轻声笑道：“之前是臣妾不懂事，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终于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了这词句中的真正含义，佳人一笑，竟真的能让这世间的一切都失色。可奈何，如此唯美的笑竟无法传到她的眼里。

一声“皇上”，一声“臣妾”，如此清晰明朗的称呼，却狠狠的拉开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原来一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她对自己的称呼，对自己的不敬，只因那最起码还是真实的她，而此时此刻，她竟已不愿用真实的心来面对他了。

“烟儿承认自己是我的女人了？”即使她如此，他亦执意想要自称‘我’，似乎现在只有这个自称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与她之间的亲近感。

“难道皇上给过我选择的余地吗？”终究那句臣妾她说的拗口。

听闻她的话，谢天寻一时语塞，事实如此，如今却被她道出来，满满的都是他的不是。可他自小就知道，这世间，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便会不择手段，宁可将其摧毁，他亦是要得到手，对于女人，对于沈凝烟，他亦是不惜用十五万兵马去换。

或许谢天寻一辈子都无法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亦是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唯一能够得到她的机会。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这个道理沈凝烟一直都知道，自从焰逸政离开她以后就知道了，离开了，失去了，那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而昨晚的一切亦是如此，她所失去的是自己的贞洁，而谢天寻失去的将是唯一能够得到她的机会，而她再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再也不会。

谢天寻因为要上朝匆匆离去，偌大的凉宇殿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

“宇从，去元清宫。”谢天寻前脚刚走，沈凝烟便也起身带着韩宇从向元清宫的方向走去，有些事情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迎刃而上。

清冷了没几日的宫殿又再次恢复了原本的热闹，不断来回巡逻的侍卫队，还有满园盛开的秋菊，元清宫绝对是这锦宫之中最干净，最奢华的宫殿，亦是太多女子向往，期待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