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匪勾结(上)
断背山,羔基岭
“什么情况!是谁这么大胆把你打成这样子?”一个道士打扮模样的中年人一拍身旁的桌子,怒声道。Www.Pinwenba.Com 吧
急性子大汉一脸委屈的看着中年人,模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这个道士打扮模样的中年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断背山羔基岭葫芦寨大当家金桑子!别看金桑子一副道士打扮模样,乍一看去还有那么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但是在北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那可是能止小儿夜哭的存在,哪家的小孩子不听话,长辈们开口就是:“小心金桑子来捉你回去煮了吃掉!”,在北阳县,你可以不知县老爷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金桑子是谁!有句话在县里是这么流传——治小儿顽劣不睡觉,还得靠金桑子!
急性子大汉看到金桑子发怒,心中一喜,当即做出一副更加委屈的模样,添油加醋的诉说着陈匡两人的嚣张和无耻,急性子大汉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金桑子,心中一动,脑子也不知道答错了哪根筋,居然开口道:“表兄啊,你真的要替我报仇啊,那书生和书童听到我报了表兄你的名号也不曾理会,更是口出狂言说……”说到这里急性子咽了咽口吐沫。
金桑子听到急性子大汉说了一半,剩下最重要的没说,不由一急询问道:“那两人说我什么?”
“他们说表兄你跟县令有龙阳之好!不然县令早就清剿了这小小的葫芦寨了。”急性子大汉为了激怒金桑子,好替自己报仇,当即也豁了出去,狠狠的造了一把谣言,他却不想想,之前自己还说陈匡两人是路过的书生!
不过怒火冲脑的金桑子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金桑子本来是道教大派三尊殿的内门弟子,但是因为性格火爆,加上死要面子,在三尊殿里触怒了惹不起的人物,被逐出了师门,不过金桑子倒也有几分本事,道家讲究心平气和,顺其自然,所练的武功心法也是这样,金桑子没有定的下心来,因此三尊殿的武功心法也是马马虎虎,欺负一下普通人还行,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金桑子不知道怎么的走了狗屎运,在茅房里捡了一本“疯魔剑法”,当时捡到秘籍的金桑子翻开一看,差点活活笑死了,这本“疯魔剑法”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金桑子觉得一定是上天开始眷顾他了,得到“疯魔剑法”的金桑子就像小说里的主角一般,武功突飞猛进,将以前嘲笑欺负他的人通通揍趴下了一遍,不过乐极生悲,春风得意的金桑子,一不小心得罪了牛仁,牛仁的来头极大,他可是殿主的儿子的表兄的媳妇的大哥的弟弟的表姐的大姨妈的儿子的三姑妈的儿子的舅子!这下不得了,金桑子得罪的也是个狠人,牛仁被金桑子教育了一顿之后,卧薪尝胆,头悬梁锥刺股,菊花顶着一黄瓜!终于让他在一个月黑风高,雷雨交加的夜晚,摸进了殿主二老婆的房间,偷了殿主二老婆的贴身小衣嫁祸给金桑子,可怜的金桑子这次没能像小说中的主角一样成功逆袭,丢掉黑锅,洗清冤屈,当即被恼羞成怒的殿主逐出三尊殿,要不是有人替金桑子求情,那一身武功还要被废掉!被逐出师门的金桑子从此浪荡江湖,结识了四位兄弟,又忽悠了一票愚昧但敢打敢杀的莽汉,学那说书人中的山大王一样,盘踞在山阳县外的断背山!对外自称是断背山羔基岭葫芦寨的好汉!
金桑子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和别人通奸,更别说是和男人通奸了,当即怒火冲天,不过金桑子到底是老江湖,心想陈匡两人进了山阳县城,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进去打杀吧,这样子也太嚣张了,虽然山阳县令是个废物,平日不敢招惹自己,但是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若是自己这么不给面子,山阳县令估计挂不住老脸,恼羞成怒之下立马清剿葫芦寨,凭着一身功夫,虽然自己性命无忧吗,但是葫芦寨可就保不住了!想到这里金桑子把目光投向一直闭目不言的二当家刚允。
仿佛感觉到金桑子投来的目光,刚允倏的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从眼眸深处一闪而过,刚允没有出声说话,静静的看着急性子大汉。
急性子大汉被刚允平静的目光盯着,心里一突,暗道不会被看出什么吧?要是被他看出刚刚那话是我造的谣的,哪怕表兄平日里再怎么照顾自己,那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急性子大汉可是知道金桑子有多么痛恨别人说他通奸的!急性子大汉登时如坐针毡,站立不安,心里惴惴不安,祈祷着不要被看出什么来。
刚允看着急性子大汉,看到他那急促不安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急性子大汉心里大的小算盘又怎么能逃过他的法眼,刚刚盯着他不过是给他个警告,让他有所顾虑,免得以后因为他招来横祸。适当的警告了一下,刚允就移开了视线,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开声道:“杀鸡焉用牛刀,大哥不必亲自动手,小弟我只需三寸之舌就能借县令这把蠢刀杀了他二人。”
金桑子一开始其实也没有打算亲自动手,只不过被急性子大汉煽风点火,戳中自己的痛处,才怒火冲天,一时想不开,打算亲自灭了陈匡两人。现在被刚允几句话点醒,也醒悟了过来,不过听到刚允要前往山阳县游说县令,心里一惊,出声道:“二弟,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再说了万一山阳县令那你下牢,你这不是自投罗网。”
“那山阳县令不过是一愚蠢贪婪之辈罢了,再说了他敢把我下牢,就不怕大哥你半夜索他狗命?”刚允言语间对山阳县令满是不屑之意,又抿了一口继续道:“我此去山阳县城也是跟那事有关,借山阳县令刀一用不过是顺路罢了,对了,给我准备的银子,不知道大哥可曾准备妥当?”
“这……”金桑子沉吟了一下,也觉得刚允说的有道理,再说上面吩咐下来的那事可不能耽误了,当即一拍桌子道:“既然二弟这么说,大哥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你要准备的银子大哥早已经准备好了。”说罢对急性子大汉使了个眼神。
急性子大汉虽然人有些愚蠢,却懂得金桑子的心思,金桑子脚一动,他就能知道金桑子往东还是往西,跟金桑子肚子里的蛔虫似得,不然的话,就算金桑子是他的表兄,金桑子也不会对他照顾有加。急性子大汉当即转身出去,没多久一个大汉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跟着急性子大汉走了进来。
刚允自然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微微一笑,站起来对金桑子道:“大哥就等着静候佳音吧。”
金桑子自然知道刚允说的是什么,自己这个二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说的这么肯定,那肯定就能成,当即面露喜色道:“大哥我就摆着庆功宴等着二弟你的好消息。”
山阳县令马畅今年已经年近六旬了,遥想当年,马畅年方四十,正值壮年,一腔的热血,当初来到山阳县还打算做出一番成绩,谁知道朝中无人难办事,更别说在这么一个偏僻见鬼的山疙瘩当县令,跟流放发配没有什么区别,可怜的马畅在山阳县雷打不动的做了十几年的县令,前途那个叫渺茫啊!再加上后来县城外聚集的一帮亡命之徒,虽然对本县的百姓秋毫不犯,但是却时不时截杀路过的行人商队,弄得山阳县声名狼藉,附近的几个县令联合起来去知府哪里参了一本马畅,马畅迫于知府大人的压力组织县兵乡勇清剿了好几次,却都是弄得灰头土脸,无功而返,后来的某天的清晨,马畅醒来,发现床边摆着一个血淋淋的猪头!马畅那是被吓到心肝儿扑通扑通的跳,他哪里不明白是谁干,当即停下了对葫芦寨的清剿,葫芦寨倒也识相的时不时孝敬马畅银子,从此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后来知府大人又给马畅施加压力,马畅被葫芦寨的人吓破了胆子,在说了收了葫芦寨的银子,马畅没有脸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清剿葫芦寨,马畅也不敢无视知府大人的话,干脆拉上几十号人天亮跑去断背山,转了一圈到了太阳西下再拉回来,马畅是死活不敢惹葫芦寨的了,知府大人怪罪下来,顶多丢了乌纱帽,葫芦寨的大当家怪罪下来,马畅的小命那可就是不保了,再说了马畅这些年来,也敛了不少银子,加上葫芦寨孝敬的也不少,就算丢了乌纱帽,后半辈子那也可以过的很是滋润,这见鬼的山阳县县令谁爱当谁当去吧,马畅心里倒是巴不得谁来接手他这个县令,这个老百姓看起来威风禀禀的县太爷,那是夹在中间,两边受气,这县令当的实在是太憋屈了!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马畅正在感慨这个县令当得憋屈,却被师爷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有些不满的看着师爷,开口道:“谁要见本官?要是些闲杂人等你就打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