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一百年前
醉红楼里,颜倾城躺在风逸云的床上,失神的望着帐顶,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是真的已经身心疲惫了。Www.Pinwenba.Com 吧他给的伤害总是那么直接。
风逸云坐在床沿担心的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手足无措:“城儿,你没事吧?”
颜倾城回过神,感激的报以微笑,摇摇头。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以后,风逸云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可以信任的男人,虽然有时候他说的话很荒唐,可是就是有让人觉得心安的魔力。他温润得就像一块上好的美玉,让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颜倾城越是微笑,越是摇头,风逸云更是担心。他知道她已经深爱上了夏无殇,被自己心爱的人伤害的感觉他亲身体验过,她怎么会没事呢?
“城儿,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现在哭有意思吗?哭给谁看?”
这句话如石子一样打到风逸云的心湖里,泛起一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原来在她的心里,夏无殇已经占满了全部的位置,连哭,也只能在他的面前!
风逸云心里一颤,他不敢去想,未来,他还能不能闯进她的心里,把夏无殇给挤出去。可是,不管怎么样,颜倾城只能是他的。
风逸云走到香炉旁边点了一支安神香,向颜倾城说道:“城儿,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这是安神香,点上它你能睡得安稳些。”
颜倾城点了点头,果真闭上了眼睛。
风逸云静静的看了颜倾城平静的睡颜一会儿,然后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她的坚强隐忍,让他心痛。也许,他真的错了,他爱她,既然她的幸福不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她呢?这个道理在一百年前他就知道,可是,就在一百年前,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她从眼前消失,他觉得心都空了,无法呼吸。现在要让他就此放弃她,他真的做不到,他会生不如死。
风逸云沉重的后退几步,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舍不得离开她的面庞。
颜倾城突然睁开眼睛看向风逸云,说道:“能告诉我,你的故事么?”
风逸云有些怔愣的深深看着颜倾城,眸底波光芒闪闪,每一晃都牵动缕缕回忆,幽幽如过往云烟,千言万语知从何说起。他的眼眸幽深的望进颜倾城的灵魂深处,淀了淀心神,开口问道:“城儿想听吗?”
颜倾城点点头,撑起脑袋,认真的洗耳恭听。
风逸云闭上眼睛,一百年前的事情一幕幕地从眼前闪过。他眉头微微一蹙,幽幽的开了口:
“一百年前,苍梧有两个皇子,一个叫风逸云,一个叫风揽月,他们虽然不是一母所生,感情却亲比亲兄弟。他们都是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人,所以两人约定,凭自己的实力赢得父皇的赏识继承皇位。
可是有一天,宫里来了一个名叫妙歌的舞姬。她的舞绝代无双,她的歌绝无仅有,好的美貌倾城国倾城,她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一个梦。风逸云和风揽月,甚至当时的皇上都同时爱上了这个女人。
从此,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风逸云和风揽月为了争夺妙歌不惜反目成仇,皇上不顾父子情面硬将妙歌封了贵妃。妙歌是个水一样的女人,对方是个皇上,所以就算百般不愿意,也不敢说个不字。就在皇上与妙歌洞房花烛那一夜,风逸云带兵进宫逼宫,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皇,解救了妙歌,并且,夺得了苍梧的天下。
他的英雄救美赢得了妙歌的垂青,他理所当然的给她封了皇后,从此以后后宫无人,独宠于她。可是,风揽月并不死心,依旧对妙歌发动着强劲的攻势。
那一次,妙歌的诞辰,流水宴席大设三天,君臣上下不醉不归。那一夜,风逸云醒来,却不见身边的妙歌。他焦急的派人四处寻找,却发现她正躺在风揽月的床上……
风逸云盛怒之下将风揽月发配边僵,将妙歌打入冷宫,从此不闻不问。就在妙歌呆在冷宫的那一年里,风逸云广罗天下美女填充后宫,更甚者,还默许嫔妃到冷宫羞辱她,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一年里,妙歌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小皇子。后宫女人都善妒,害怕她母凭子贵,硬生生将小皇子给吊死了。在这之前,妙歌曾经冒死悄悄的逃出冷宫到他的侵宫找过他,乞求他救救她的孩子。可是他却以为她是自己受不住折磨,随便找个借口让他收回成命而已,所以没有相信她的话。
直到才三个月的小皇子的夭折的消息传来,他才知道她真的生下了一个小皇子,并且眉眼像极了他。并且还知道了,一年前,她会躺在风揽月的床上,完全是当朝宰相搞的鬼,目的只是逼走妙歌,让他娶自己的女儿明心为后。那一刻,一年的怒气倾刻间化解,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痛。当他一剑刺死明心,匆匆忙忙的赶到冷宫的时候,被告知,她被潜逃回都的风揽月给带走了。
随即,他带着大批的军队沿着他们遗留下来的珠丝马迹一路寻到了悬崖上,看到的却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她。他来了,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将脸埋进了风揽月的怀里。那一刻,他知道她恨他!那一刻,他后悔,他痛心,他也恨自己。
当他听到他们许下来世的承诺的时候,当他看到他们情愿死也不愿意原谅他的时候,当他看到他们纵身跳下悬崖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心在那一刻也跟着死了……”
前世的她何其可悲,看不透,最终落到那样的下场。那时的他同样可悲,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最后让三人都落得那样的下场。
当他说到这里,从回忆里跳了出来,疼惜的看向颜倾城……她依旧撑着脑袋,可是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