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与闪耀的人性
柚子、疯狗已经再也不能回答,身体已冷,心已冷。Www.Pinwenba.Com 吧
可是灵魂未死!一定是这样,他们灵魂不死,他们一定在不远的天上看着自己,看着自己为他们报仇!范元旦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磕的头破血流。
两人的生命力在自己身体中流转,那不是在自己战斗,兄弟们没走,都在,都在自己心中,血管儿里,灵魂深处。
伤口虽然未愈,但是,范元旦的实力已经恢复,再看到欧阳旭斌,范元旦发誓一刀将其斩掉,仇恨!仇恨的力量,杀,杀,杀!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范元旦慢慢化出血刃,贴到门口。
门推开,欧阳旭斌走了进来“亲爱的小天师,我来了!我来杀你了!你的女人竟然伤了我,我就拿你来抵偿!亲爱的小天师,你还活着吗?”
欧阳旭斌已经疯了,绝对的神经质,嗜血,无情,心理扭曲。
看着欧阳旭斌的背影,范元旦眼中喷出火焰,仇人,生死仇人。慢慢抬起刀,猩红的长刀折射着此时范元旦的心情,血,只有血才能祭奠逝去的兄弟,等待的灵魂。
“一往无前!”范元旦怒吼一声,猛然……欧阳旭斌猛然回头,眼神中带着惊恐。范元旦产生了错觉,这不是欧阳旭斌,是疯狗兄弟,我的疯狗兄弟啊。
血刃不自觉一抖,将欧阳旭斌的右臂生生切了下来。不,他还是仇人,范元旦定住心神,猛然收回血刃再次猛劈下去。
晚了,欧阳旭斌一个前扑,逃出房间猛然摁下机关。铁门关上,欧阳旭斌狂怒的咆哮着“你竟然能逃出,真不简单,今天你就跟这个基地一块埋葬吧!”
说罢,人已经消失不见,同时整个大地一阵抖动,轰隆隆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糟了!”范元旦一惊,晃动铁门,铁门非常厚,从外边关闭着,根本打不开。
“给我开!”范元旦猛然一刀劈下,铁门晃动一下,多了一道深深地伤害,来不及了,如果说要打开铁门,足足要劈几十刀,但是,现在还有这个机会吗?
对,老黄狗的爪子,用老黄狗的爪子将他划开!范元旦收起血刃,抱起老黄狗,抓住老黄狗的爪子猛力下划,咯吱,范元旦拼命的划,“快给我开啊!快给我开!”
铁门轰然倒下,一条逃生的道路显露了出来,范元旦翻身扛起疯狗,抱着柚子,夹着老黄狗踉踉跄跄的向外跑。
一路上,范元旦从一个个房间外看到了触目惊心,飘荡在墙壁上的无数的人骨,无数的死尸,没有活人,没有任何一个幸存者。
整个道路正在塌陷,范元旦躲避着一块块坠落的巨石,爬出地洞,身后的轰鸣声更响了。不能向后看,也不敢向后看,跑,拼命跑!
穿过围墙,跑入老林子中,跑,跑的筋疲力尽,跑的累死,跑到遗忘所有事情,终于,范元旦扑倒在雪地中,嚎啕大哭。
死了三个兄弟,仇人逃跑,而自己的命,就是被兄弟用命换回来的,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爬起身,看着僵硬的尸身,范元旦已经哭不出来,泪流干了,也就麻木了。
将一具具尸体排好,用血将一具具尸体擦干净,疯狗,已经完全看不出身形,就像一块肉一般,柚子浑身紫黑枯黄干瘦,老黄狗只是静静的躺着,眼中流出一滴血泪。
血泪?血泪?范元旦心中响起惊雷,他还活着,老黄狗没死?范元旦疯狂的将老黄狗抱在怀中,嘴对嘴拼命的吹着气。
冰冷的躯体让范元旦心寒,但是一丝丝的希望,范元旦又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不能!
“醒来,快醒来!”范元旦手足无措的救治着,没有任何效果。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范元旦猛然转身看着来人,是桑弥尘和郎帅,凤凰,范元旦猛然跪倒“啸天,救……救”一阵天旋地转,栽倒在地。
温暖,疯狗兄弟跟柚子兄弟站在阳光下对这自己微笑,“老大,赶走啊!”范元旦心中一阵心颤,兄弟,原来兄弟死了,是错觉,是错觉就好。
伸出手走向兄弟,手从疯狗身体中穿了过去,两个兄弟如烟一般消散,为什么?我的兄弟去哪里了?
“兄弟,兄弟!”范元旦猛然睁开眼睛,眼中留下泪水,死了,还是死了!
一阵脚步声,凤凰走了进来惊喜道“你醒了?”范元旦没有回答,呆呆的看着前方,不停地流泪,顺着眼角留下。
桑弥尘匆匆跑进啦,猛然惊喜“哥哥,你醒了?”范元旦抽动一下鼻子,用力擦擦泪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恩!”
“对了,啸天,啸天……”范元旦眼神充满企盼,充满惊惧,企盼着老黄狗的好消息,惊惧,如果啸天也……
桑弥尘悠悠的叹了口气,范元旦凝固了,心堕落到了谷底中,啸天……桑弥尘声音低沉“啸天的伤势太重了,恐怕一时半会难以……”
范元旦惊喜,猛然做起,“你是说?啸天他!”桑弥尘点点头“它没事,就是伤势沉重,需要一段时间调养。”
“柚子兄弟跟疯狗兄弟他们的躯体呢?”范元旦挣扎着爬起啦“带我去,我再去看一眼!”
另一个房间,两具尸体静静的躺着,白布覆盖,没有香烛,没有黄纸,只有昏暗的电灯。打击太大了,可以说这是范元旦走上天师道路以来最大的一次挫折,范元旦第一次对使命的意义产生了思考。
死,也许不可怕,可是为什么要死?意义是什么?
坐在门口,望着冷冷的月亮,月亮很白,院子里萧瑟着,范元旦长叹息一声,看向两个兄弟的遗体、
白布下,一具遗体突然微微一动,范元旦猛然站起,狂喜着奔过去拉开白布,“兄弟……兄。”突然眼神凝固了。
柚子的身体鼓起一个个小球,在皮肤下不停地游走,口鼻中,一道长须慢慢探了出来。一个小小的虫子爬了出来。
“这是什么?”桑弥尘倒吸一口冷气,虫子很小,细长型,头上有两条长长的触须,口器粗壮无比,如钳子一般。
慢慢的柚子的尸体不断干瘪,甚至如无骨一般,瘫软成一滩碎肉。
“蚀骨虫?赶快烧掉!”范元旦闭上眼睛,怒吼一声“烧!”
蚀骨虫,一种能够钻入人体内产卵孵化的虫子,非常邪恶,食量非常大,几十只虫子在短短时间内就能吃掉整整一个活人。
大火,带着扑鼻的腥臭,以及虫子在烈火中的爆响声,两个好兄弟,此刻化成龙飞灰烟消云散。
门外黑暗的大树上,一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大火,慢慢笑了,“这只是开始,只是开始!”火焰的光亮照射之下,疯狗扭曲癫狂的面孔是那么丑陋,疯狂。
风雪,无人,寂静,人几只。
范元旦顶风冒雪,拉着桑弥尘赶路,背着破脏的大背包,范元旦在风雪中频频擦汗。“快些走,我们需要找一个有人烟的地方,不然晚上会被冻死的。”
“唔唔!”捂得严严实实的桑弥尘乖巧的点点头,两人穿的跟笨熊一般,艰难跋涉。
荒山,远远传出一道亮光,那是?背后报复一阵蠕动,一只狗头钻了出来“好冷!好冷!”
“醒啦!”范元旦没好气道。老黄狗晃掉落在脑门上的白雪,打了一寒颤“好冷,不行,再睡会!”
“好了就赶快起来跑一会!累死我了!”
“不行,我刚刚痊愈,我需要休息!”老黄狗突然有点开窍的感觉,赶紧缩回包袱里。
范元旦叹了口气,嘴角却是露出微笑,累,不过真好。
天阴阴沉沉,临近傍晚,终于来到小木屋前。
敲门,无人应答,门内,火光闪烁,一阵阵暖意从房中传来。
里面有人,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开门?范元旦朗声道“您好,有人吗?我是迷路的游客,请开门!”
没有人回答,不过房屋内轻微的响动说明,里面绝对有人!
“手给我!”范元旦冲着桑弥尘说道,一只狗爪子悠悠伸了过来!范元旦翻翻白眼,拉住桑弥尘的双手呵了一口气“冷了吧,没事,我们在向前走走!”
“向前走四十五公里有一个县城,需要翻过两座山。”房间内一个冰冷的声音道。范元旦面色一喜“冒昧了,希望你能让我们进去取取暖,这天儿可是这冷。”
“不行!”没有二话,屋里人断然拒绝。
桑弥尘哆嗦一下,“哥哥,好冷!”老黄狗哆嗦一下,呲牙道“哥哥,好肉麻……”
一个巴掌把老黄狗拍了回去……
屋子里人再次沉寂下去,范元旦苦笑一声“走吧!”转身欲走。
房子里终于按耐不住“等等!”似乎心理非常纠结。终于,门开了,一个身穿厚厚棉衣带着棉帽口罩的壮硕汉子打开了门,手中提着一把巨斧“你们,进来吧!”
范元旦拉着桑弥尘刚准备进去,桑弥尘后面偷偷拉拉范元旦衣袖,低声道“哥哥,这个人好凶,凤凰姐姐不在,我们要小心点。”
范元旦微微点点头,紧紧抓住桑弥尘手,走了进去。
壮硕汉字仿佛更紧张,手紧紧握着巨斧,看看范元旦身后的桑弥尘,轻舒一口气,浑身也和缓了下来、拉下面罩“进来吧!”
范元旦看看壮汉,暗中赞叹一声好一条汉子!
壮汉魁梧异常,身高足足一米九,虎背熊腰,长发披肩,络腮胡,豹眼狮鼻阔口,端的一副强悍忠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