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1)

公子风流 秋水伊人 1787 字 8天前

孟明远对着妻子的贴身丫环,刚刚气喘吁吁跑来的荷花道:“怎么服侍的,你家奶奶出来也不知道紧跟着,若是也遇到个什么特殊情况,被有心人诬赖上,你家奶奶有嘴也说不清楚了。Www.Pinwenba.Com 吧”

荷花垂头道:“婢子知错了。”

孟明远旁若无人的拽过妻子手里的帕子,替她擦拭额头沁出的汗,“下次别这么慌慌张张的,就算我被人算计要收用息事宁人,她到了府中还不是在你手下讨生活,你怕什么?”

程雪兰笑颜若花般绽放,郎君这是摆明了讲,若是有不光明赖上来的,她可以放手去收拾,权贵人家死几个小妾通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随后陪同老太太一起赶来的张氏恰巧听到这句话,内心的震骇程度无法用语言形容。

老太太对着媳妇笑说:“我就说兰丫头是个有福的。”

孟明远又朝吴氏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你不是跟我说表姑娘是在夫家受虐待的吗?可我看她十指纤细如玉,不似时常劳作辛苦之人,脸上的皮肤也不是风吹日晒的结果,还是说国公府短短时间便将人养成了这般玉润?”

他毫不客气将盲点一一当面指给那个头脑发蒙的大舅子看,就怕敲得不够彻底响。

程青山连退数步,带着难以置信看表妹。

这期间,大家就只是对着吴氏围观不语,也在等程青山的回神。

程青山仿佛石化的身子终于动了动,他慢慢转身抬头,看向孟明远,嘴上泛起苦涩的笑,“你说得对,是我把回忆美化了,真的是不如怜取眼前人。”

孟明远微微一笑,“现在回头,为时未晚。像表姑娘这样水做的女子,大哥若实在喜欢,等她热孝过了,收入房中也就是了,小弟想她大概也是愿意的。”

吴氏的身子摇摇欲坠。

孟明远却还嫌不够,又道:“何况,如今她跟大哥也变得不清不白,大哥若不给她个名份,怕不要寻死觅活的,咱们息事宁人的好。”

“你为何如此害我?”吴氏终于忍不住抬头怒目而视,原本楚楚可怜的面具已经破裂,变得歇斯底里和怨恨。

孟明远不以为然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表姑娘,是在下先冒犯的吗?”

吴氏在他的目光下情不自禁退了两步。

“美人呢,男人都喜欢,可是一脸衰相的美人只怕带不来什么福份,楚楚可怜扮过头就不好了。假的毕竟是假的,它永远成不了真的。”

程雪兰不解,“表姐脸上带衰吗?”

孟明远上下扫了吴氏一眼,很确定地道:“她给我带衰啊,我难得来国公府一趟,还碰上这么件闹心的事,不是衰是什么?”

虽然知道很不应该,但是很多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探花郎这话果断的亮了。

以前都只知探花郎才高八斗,文采风流,一表人才,今天才晓得他还生了一张毒舌。单凭一张嘴,就能杀人于无形,无怪于当初定北候家的大公子会吃那么大亏了。看他刚才不紧不慢,步步紧逼,轻描淡写间就杀敌于无形,把个楚楚可怜的大美人刺得体无完肤。

探花郎真真是个不解风情之辈!有人心中不由如是感叹。

“岳父大人,小婿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原本只是过府来接娘子归家,不料遇到这样的事情……”孟明远把个意在言外展示得透透的。

少国公摆摆手,“这事谁都没想到,早知道昨天就该让你们夫妻离开的。”虽说女婿打了个漂亮的自卫反击,但是到底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

孟明远微笑一笑,心说:早干嘛去了,你们国公府今天宴客,昨天非把我留下来帮衬,看,帮衬出问题了吧?这种破事本来就不想插手的,结果还是阴差阳错插进了手。还不如让程氏继续在娘家烦恼呢,怎么也好过他又如此高调现眼。

“妹夫,谢了。”尽管不情愿,可是程青山还是要感谢他让自己看清了现实。

“不用,小弟这属于正当防卫。”才不是想帮你,这纯属于误打误撞碰巧了。

有人窃笑,探花郎这说法新颖。

“娘,那我和郎君就先行告辞了。”程雪兰适时提出了离开。

“路上小心。”张氏也仅有这样的嘱咐了。

孟明远夫妻没再多做耽搁,领了丫环小厮便直接离开了。

春天是生机勃勃的季节,夏天便是春意融融的时节。

庆朝对女子的束缚与大唐时节相比虽有不及,但较之孟明远前世所熟知的其他朝代那真可谓是尺度很开放。唐式的开胸衫,民间虽不盛行,但在士族官宦之家,青楼楚馆之地那真是百花盛放,美不胜收。

家居女子多含蓄而优美,风尘女子则妖娆而性感,肌肤坦露得明目张胆,让男人流连于青楼楚馆间乐而忘返。

不得已涉足其间的孟明远对此却是不为所动,经历过小吊带、泳装时代的人真的可以淡然处之。

庆朝的官员狎妓并不禁止,许多文人雅士也都喜爱混迹其间,也有不少的风流韵事传出,更有几许佳话产生。

不过,孟明远觉得程家大舅子大抵是不会有什么佳话传出的,他来这里根本就是放纵挥霍的。

情伤,这东西有时候并不是说几话就能释然的,它总得有个过程。

孟明远慢条斯理地演练着茶道技术,对某人左拥右抱甚至更过火的举动视而不见。

于是,厅里便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种意境。

一边茶香袅袅,气态悠然。

一边活色生香,春光倾泄。

雅与淫,同处一室,相安无事。

四扇屏风后程青山伏在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春光毕现的青楼女子身上奋力,弄得她尖叫连连。

乐完之后,程青山丢开犹自未从激情中回神的女子,转过屏风搂过案几前伺候的另一个女子,大手直接揉搓上她硕大的胸脯,带着几分醉意抬头朝对面看去,“妹夫,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孟明远嗤笑一声,将手中的茶凑到鼻前闻了闻,微微眯眼,“并不是玩弄几个青楼女子就能算是男人,你现在顶多是个沉迷酒色的纨绔,长此以往,可能就会是第二个定北候家的大公子了,你继续努力,我拭目以待。”

“她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女人?她跟这些女人有什么不同?”程青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低声嘶吼。

孟明远很认真地回答了他,“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样,但她跟你怀里的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披着良家妇女的皮,本质么你现在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程青山推开怀里娇喘的女人,拿起面前的一杯满酒一饮而尽,只觉满嘴的苦涩。是的,本质没什么不同,撕破了那层皮,她甚至可以低贱到趁着他酒醉就想委身于他。以往如珠如宝相待的人廉价得让他齿寒,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我是不是很可笑?”

孟明远呷了一口清茶,淡淡地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妹夫,你有没有狼狈的时候?”程青山突然很好奇。

孟明远扫了他一眼,继续折腾茶具,漫不经心地道:“便是有,难道我还要请人来围观?还是说出来娱人一乐?”

“你的老持沉稳根本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

“嗯,我早熟。”孟明远的口吻很随意。

程青山顿时被口里的酒噎到了,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探花郎妹夫对他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时不时地就会让他无语凝噎。

老实说,他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挺不对盘的,可是他又确实挺欣赏这妹夫的性格与行事风格的,好在他虽然不是很待见他,但至少不会拂他的面子,大凡邀约什么的十有**都会答应。

经过定北候家一事,程青山算是彻底对这妹夫服了。不动声色间玩弄敌人于股掌之间,还楞打得对方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最近大司农怎么老找你?”程青山抓着酒壶就跑到了对面,直勾勾地看着孟明远,想要答案。

孟明远蹙了下眉头,继续浇水,“你问大司农去。”在今年大家的田地都因旱涝而欠收减产的时候,他这个离得皇家田地不太远的偏偏又丰收增产的人一不注意就被人瞄上了,这还真是无妄之灾。最气人的是,他还不能躲,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你一个这么有学问的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跟那些泥腿子混一堆?不嫌掉价儿吗?”程青山是真不明白,也早就想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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