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术(4)
一晃半年过去了,萧韶的法术初成,如何隐身,已经掌握着差不多了,只是隐身的时间还不能长久。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见萧韶大有进展,唐赛儿十分高兴,在钱婆婆送饭菜的时候,又接二连三地赏了钱婆两锭大银,只喜得那钱婆欢天喜地,耐不得几个时辰就拿着银子上了街。
这边贾士丰,在第二天晚上去西厢房查银时,发现银子丢了不少。这个贾少爷,也是个阴沉的主儿,见丢得不多,也不吭声,背地里却去街市上查看。你说这银子都一样,你查看银子有什么用?这里却有一点奥妙在那里:这贾家的银子都做了暗记,若是自己用,出库之前就把这暗记消了,若是让人偷去,小偷自然不会注意这个暗记,那样就会被查到。这也是当初贾士丰的老爹贾老爷的心机过人之处。
这个钱婆,自得了赛儿的银子之后,就来到了镇上卖布匹的张家。张家掌柜的笑道:“钱婆,最近哪里发得横财来,买了许多布匹!付的也都是大锭大锭的整银,打扮得也愈来愈是俏了。”钱婆听了高兴,说:“掌柜的说的是哪里的话?都快六十的人,还谈俏不俏,羞死人了。只是你这儿有好有布料,给我留点儿,钱是少不了你的。”
暂不说钱婆这等兴高采烈的劲,却说张家掌柜的一日和人闲谈说起钱婆的事,不免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钱婆发财的消息在小镇上不胫而走,恰巧传到了贾少爷的耳里。贾士丰心下疑惑顿起,急忙来到张氏布店,要了钱婆付的银子查验,果然有贾家的暗记在上。这贾士丰也不作声,到了官府把钱婆告下了。
县令思衬钱婆哪里有这般盗银的本事,必是与她有关的他人所为,要破此案,只要抓住钱婆婆就知。于是由贾士丰带路,几个公人埋伏在张氏布店,只等钱婆上钩。不多时,那钱婆远远地来了,刚进布店,就被如狼似虎的差役一把抓住。钱婆大叫:“你们这些土匪,要干什么?”捕头冷笑道:“认得我么,我是本县的捕头。你才是土匪,我们是来拿你的,有话去大人那里再说吧。”
那钱婆哪知就里,一个劲只喊“冤枉”。到了大堂之上,钱婆吓得簌簌发抖。县令拍一下惊堂木,喝道:“大胆妇人,竟敢偷盗别人财物,快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钱婆战战兢兢,哭诉道:“大人,小人风烛残年,那里有气力去偷盗,请大人明察。”“你自不去,但你有同党,不然,你的银子从何而来?”
钱婆眼珠一转,暗想:“我们不能如实招供,招出那二个客人来,断了自家的财路。”于是说道:“回青天大老爷,我的银子,是我多年的积蓄,如今我老了,拿出来花花,有何不可?”
县令大怒:“你这个刁猾之徒,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说这银子是你多年的积蓄,为何银子上有贾家的标记?”喝叫道:“左右大刑伺候!”
那钱婆听说用刑,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央求道:“老爷不要用刑,小的都说了罢。这银子是租用我家房屋的客人付给我的房租,委实不知道这银子的来路,请青天大老爷饶过小人这一回,那房子我不租了,行不?”
县令问道:“那租屋的客人从哪里来?几个人?是男是女?”
钱婆答道:“只是一男一女,我也没有问他们的来历,两个人在我家阁楼上,一天到晚也不下楼,不知干些什么。一日三餐尽是我准备,送上楼去,他们吃完后再由我收拾下来。钱也付得爽快。小人不知他们是强盗,请大人开恩,饶我这一回吧。”
县令说:“这二人必不是好人,须揖捕到案。”发下签来,着贾士丰带路,本县捕头引三十人径往钱婆家捉拿唐赛儿和萧韶。捕头道:“这一男一女既然能神出鬼没地从贾家盗出银两,必不是等闲之辈,我们需有个计议才万无一失。”贾士丰道:“我家有一老妪,名唤张妈,不如先让她上楼探个究竟,我们在屋外暗中围住,等张妈看两人都在时,发个暗号,大家一拥而入,捉住了他。”
一帮好闲的听说要捉二个强盗的奸,都摩拳擦掌,兴高采烈。无非是张三、李四、王五,跟在一帮捕快后面,要讨个用手钱。话说那张妈胆战心惊地上了钱婆家的阁楼,拎个小食盒,装着串门的样子,悄悄地走到赛儿和萧韶的门首,“笃笃”地敲了几下。里面转出赛儿来,问:“你找哪个呢?”张妈道:“在家闷了,特来找钱婆耍子。咦,钱婆人呢?”赛儿道:“我们是她的房客,不知道她上哪里去了。”张妈也不说话,把头往面探了探,见萧韶也在房里,就故作惊讶道:“哟,这里还有个俊俏的后生哩。”说着,就把小食盒递给赛儿,说道:“烦小娘子将这盒果子带给钱婆,我自走了。”张妈出了门来,对着楼下树丛中躲藏着的贾士丰,把嘴一呶。
贾士丰和那帮捕快得到暗号,大家一齐赶上楼,忽啦一声,守住门窗,叫道:“莫要走了偷银贼!”那捕头一脚踹开房门,张三、李四、王五将张妈按倒在地,拿一根绳把她紧紧捆住,张妈大叫:“你们拿错了,我是张妈!”只到贾士丰来时,那帮好闲的才知道拿错人了。贾士丰问:“那两个盗贼呢?”张妈披头散发地哭道:“奇怪,刚才还在这里,怎么眨眼就没了?”众人吃了一惊,满屋乱窜,说道:“就这巴掌大的房间,难道入地了不成?”却不知萧韶法术已成,此时正和赛儿捏着隐身诀隐在旁边暗笑。
捕头道:“敢是出去了,我们在这里一间一间地搜。解过钱婆来,问问她家有没有什么暗道地窖什么的。”左右拿过那钱婆,钱婆答道:“家中没有暗道地窖,只是有个柜子,是装杂物的。”
那李四听见钱婆这样说,三脚并着两步就要去开柜子的门。钱婆的话被萧韶听见了,他早就移步站在柜子前面,只是那些捕快和帮闲的看不见。合该这李四倒霉,正当他去开柜门时,萧韶扬手劈面一掌,正打在李四的脸上。那一刻,李四眼冒金花,天旋地转,口中吐出一颗牙来,双唇立时肿了。李四把牙齿和血吐在手心里,还不忘叫道:“在柜子里了,在柜子里!”众人见叫,柜子里哪有盗贼的影子?
李四想:“明明被人打了一掌,怎地不见人?真是作怪!”众人面面相觑,浑浑然不知所以。
贾士丰拉过钱婆,大声喝道:“你这里还有没有藏身之处?快快说来!”钱婆经他一吓,竟说不出话来,抖抖索索地用手胡乱一指。贾士丰顺着手指望去,见那钱婆指的是床脚头放马桶之处。只见贾少爷在前,众人聚在一起,亦步亦趋地向那里走去。暗处赛儿看得快要笑出声来,心想:“待我再耍他一耍。”拿了根棍子,往贾士丰前后两脚间一插,用手一拨,那贾少爷叫了一声:“啊呀,不好!”往前一扑,跌了个嘴啃泥。众人将他扶了起来,撩开床脚头的布帘子一看,空空如也,那里有一个人影!
那捕头等公人被赛儿二人捉弄半晌,也感到累了,更让他们感到的是窝囊。捕头一想,这个窝囊事都是贾士丰一手造成的,不由得迁怒于他。捕头招招手,示意贾士丰过来,训斥道:“你不是很有钱吗,不就是给人盗去几百两银子,对你来说算什么呢?害得老子翻来覆去、忙忙碌碌大半天了,给兄弟们管顿饭不算过份吧?”贾士丰听了,心里想:“连个强盗的毛也没有见到,反而要贴一顿饭钱,真晦气!”面子上却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就请到镇上‘江南春’用饭吧。”
“江南春”客栈离钱婆家也不远,却是人来人往,生意不错。不一时,饭做好了,捕头吆喝着要烫一壶酒上来。这边萧韶听到了,对赛儿说:“这几个人可恶,我再捉弄他们一次,也试试我的手段如何。”赛儿笑道:“只是不要弄得过份了。”萧韶道:“这个省得,只是不让他们有性命之忧罢了。”
瞅着小二端菜上堂的空儿,萧韶对着那壶酒撒了一泡尿,再用壶塞盖上。这一切,那跑堂的小二那里得知?屁颠屁颠地把一壶酒递给了贾士丰。贾士丰把酒倒在碗里,那碗里还冒着热气。贾士丰道:“好一壶热酒!先敬了捕头大人,兄弟们辛苦了。”那捕头也不客气,端起酒碗说:“第一碗,兄弟们同干!”
大家站起来,一二三,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口。一口下去,众人“卟哧”一声,把酒喷了出来,叫道:“这酒为何有尿骚味?今天怎地这般作怪!”气得捕头把那壶酒举起来,砰地砸烂了,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萧韶笑道:“这隐身术真的很管用,我还没有耍够呢!”就用手端起桌子上的菜盘子,因为萧韶隐着身,那些捕快们只能看到菜盘子在上下移动,一个个看得呆了。就在那些人呆若木鸡的时候,那些菜盘子忽然侧立起来,忽地贴到坐在桌子旁边的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