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仇(4)
等那些弓箭手换箭的时候,宾鸿一运气,腾空而起,跳出了包围圈。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本想使个幻术走脱,却没想到这里四周都被泼上了狗血,若是平常,这些狗血根本不能奈何他的法术,可是今天不知怎么地,气提不上来,所以幻术总是不能使得;向外一望,整个院子里和大门口以及墙垛上,还有好几批弓箭手在引箭待发,八个手持器械的卫士也从八个方位持剑以待,只得暗暗叫苦,怪自己大意轻敌,宾鸿想:看来要逃脱是何其难也!正思量如何脱身之时,只听身后有一人轻声说道:“主人,快跟我来。”宾鸿一看,却是昔日的管家在暗处向他招手。宾鸿被他牵着,一路小跑,来到了一个漆黑一团的房间。管家拱手拜道:“主人,事情紧急,你暂且躲藏在这里,我先出去应付一下,再来接应你。”宾鸿允诺,只见那管家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他刚一出房间,就把那大门咣地一声关上了。
顷刻之间,火把齐明,整个院子亮堂起来。宾鸿发现自己所在的根本不是一个房间,却是一个囚牢。管家站在囚牢的外面,对宾鸿说:“主人休怪,我要是不这样做,他们就要把我一家人关进牢狱里,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呀。”
宾鸿悲愤地用力扒着那喷了狗血的囚笼钢柱,可那钢柱是精钢铸成,哪里扒得动?宾鸿对着管家,骂道:“狗奴才,要是等我出去,我定割了你那狗头!”
“你再也不能出去了,就在牢笼里等死吧。”从屏风后转出道士胡素来,背着一只手,阴阳怪气地笑着,另一只手搂着荷珠。
那荷珠还晓得一点廉耻,低着头,始终不敢看宾鸿一眼。宾鸿哈哈大笑:“是谁死还不一定呢,你有种就等着吧。”胡素被宾鸿笑得心寒,又听他这样说,心里七上八下地,忙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于站在身边的周经历周雄,说:“大人,就地将这个人射杀了吧,免留后患,这银子是定金,你要是杀了他,这宾府的一半家产就是你的了。”
周雄哼地一声,道:“你要了人家妻子、家产,还要置人于死地,我看你也不是善良之辈,是个畜生!难道宾大员外就值这点银子?”
胡素道:“不是,只要能杀了此人,我还要与将军平分家产。”
周雄道:“这家产是你的么?笑话,我和你平分别人的家产,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吩咐那八名卫士:“今天天太晚了,况且这个犯人凶恶,难以对付,所以就不能将犯人解到府衙了,你们八人,务必在此牢牢看守,不要有任何差池。明早我自会前来,押解此犯去见温大人。”
八名卫士唱了个应诺。周雄自带那些弓箭手离去不提。
周雄走后,八名卫士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名卫士说:“当官的兀自休息去了,留下我等在这里死守,最后功劳还算是他的。”另一名卫士说:“什么功劳?我们能活着就是万幸了,要不是红袖楼的老鸨预先报信,我们怎能这么顺利地启动机关?又怎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抓住要犯?”
“可怜宾大老爷一世英雄,却毁在女人手里。”
“此话怎讲?”
那卫士伸着手指,说:“你看,一生被女人出卖两次,先是道士和他老婆,后来是红袖楼的头牌涛姑娘。”
“涛姑娘怎么啦?”
“涛姑娘怎么啦?要是没有涛姑娘,你能抓住他?就是再加八个人,也会让他走了,不要忘记,他是会法术的。因为涛姑娘给他下了药,他才不能使出法术,故而束手就擒的。女人啊,他妈的真不是东西!”
“还有那个管家,也不是个人,听说以前是个流浪的,大雪天昏倒在宾家大门口。还是宾老爷收留了他。这个管家也真不是个东西。”
听到卫士们的议论,宾鸿方才如梦初醒,只觉得血涌了上来,喉咙里有腥腥的味道,然后“卟”地一声,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转眼就到了三更,守夜的卫士们已经倦了,有的打着呵欠,有的靠着墙,打起了呼噜。这时,只听见屋梁上“哧溜”一声,一排袖箭射了下来,有四个卫士将睡未睡的卫士,被射中了喉管。另外四个呼地站了起来,将跳下来的高羊儿四面围住。
四柄剑寒光闪闪,一步一步地逼近赤手空拳的高羊儿。这高羊儿虽然灵活,但武功不济,只会腾挪闪避,而无丝毫进攻的机会。宾鸿着急地低声道:“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可高羊儿不听,回答道:“大哥,要死就一块儿死,我就是死,也要把你救出去!”急得那宾鸿跺脚叹气。
四个卫士凝心聚气,一声不吭,包围圈一步步地缩小,高羊儿已经招架不住了,这时,猛听见一声低沉的娇咤:“我来也!”一个蒙面人从高墙上飞纵而下,落在高羊儿面前,手中的长剑一挑,那四个卫士被剑风扫过,全部退到一丈以外。
跛脚羊高羊儿就势一滚,从那被袖箭射死的卫士身上搜出囚笼的钥匙,就来打开囚笼。这边那四个卫士看见,慌忙撤了阵势,其中一人仗剑朝高羊儿剌来,高羊儿正专心开锁,那能提防到这个?看看那剑快要逼近背心,从囚笼中飞出一把解腕尖刀,正中那卫士前胸,扑地便倒了。
被那三个围攻蒙面人的卫士看到有一人已死,心中早就惊慌,一个卫士的手脚慢了一慢,就被蒙面人长剑削去一只手,痛得晕厥过去。那两个卫士见事不对,正想逃走,可是已经迟了,这边牢笼已被打开,放出了那个飞天太岁宾鸿来,一伸腿,绊住一个,一伸手,抓住一个,“咔嚓”一声,扭断了脖子。然后,就手从地上捡一把剑,割下了绊倒的那个卫士的头颅。
蒙面人摘下面罩,是个清秀的姑娘。等她拢起散乱的头发时,宾鸿借着月光,惊讶地看见,蒙面人原来就是白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被泼皮欺负的蓝衣女子。
宾鸿道:“你——原来,怎么会武——?”
蓝衣儿笑道:“你是问我怎么会武功,反而在街上被泼皮们欺负,不敢回手。是吧?”
宾鸿点点头。
“也没有什么,一个女人家,太露锋芒不好,反正我也知道,有你这样的英雄救美的人在旁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