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淡漠的眉眼环视了周围一圈,执着手中长剑向后撤了一步,他看向站在一侧的顺子,弯唇一笑:“这位公公,还请清清场子,免得刀剑无眼,伤了人。”
“这……”
顺子惊奇,垂着头看向帝王方向。
还没听说过哪个敢在帝王座前展示的还要清场的。
男人眸光莫测,执着杯盏的拇指慢慢摩挲着青铜的复杂纹路,半晌笑出声来:“倒是对自己的本领很有几分自信,动。”
“是。”
得了吩咐的顺子这才开始动作,朝着两侧站满的侍从丫鬟高声吩咐:“陛下有令,即刻清场。”
两侧侍从守卫立刻有序退下,中间的少年少女们则各种神情都有,有人脸上不屑低声和同伴嗤道:“在陛下跟前还摆这么大谱子,当心收不回来。”
“可不是,既然拿不准那还敢应下自己天资非凡,依我看不过是比我们多那么一点努力,不定晚上怎么使力呢。”
不过发出质疑的到底是少数,大部分人虽然对自己年纪轻轻厉害哄哄的特别憧憬,可对于绝对力量还是满是少年时期纯真的崇拜,至少陈子由就由衷觉得夺生比他们都厉害多了,现下也是不逞多让,直接白了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少年一眼,嗤道:“自己能力不如人,就别在着瞎说丢人了。”
两名少年敢怒不敢言,毕竟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从鼻子里发出了几声哼哧拱手退下了。
陈子由做了个鬼脸,扭头朝夺生比划了个加油的姿势。
少年眉眼看到他的小动作时松快了几分,眨了眨眼。
陈子由动作僵住了,直到身边的小伙伴拉他才回过神来,一跳三尺高的朝后闪去,把亭中心空出来。
李哲拍了拍陈子由的肩膀,啧啧:“咱们夺生漂亮的好像个女娃娃。”
陈子由耸肩把他咸猪手耸下去,怒脸:“男子汉扯什么女娃,小心夺生劈了你。”
“切,说还不能说了。”李哲碎碎念:“也不知道刚才谁看傻了!”
当然看傻的除了他们,同样也有别人,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姜云也不知为何心头一跳。
她与别人不同,见识过这世界上的奇妙之事,连重生这种事情她都经历过了,对周身的变化也就格外关注。
她摩挲着桃花酒,心底一字一句的念,夺生,夺,生,她要夺谁的生呢?
“真是个俊俏的少年郎。”
倚在椅子中的佳人忽然开口,笑盈盈的看向正中心的少年,葱白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声音清脆。
“陛下,既然这场子已经清了,不如就叫他开始吧。”
姜云也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身侧的男人,轻飘飘开口。
“准。”
男人应了声,声音散漫,视线不知越过池边落在了哪里,总之对眼前这人并没有多少在意。
不过是个颇为自满的少年人,他欣赏,也赞同,别的却引不得多少意向。
“是。”
场中少年站得身姿笔挺,高束的乌黑墨发随风撩起几束发丝,原本温和的眉眼骤然变得一利,像是开了刃的利剑,少年身姿矫健的在空中半旋了一周,日光下的长剑光芒熠熠,横着遥遥指向窦懿视线所落的地方,那是一只绽放得正盛的荷花。
“呵!”
围观少年们发出惊呼,陈子由更是直接扶着石栏杆遥遥朝那朵花眺望过去:“天爷,整整齐齐销掉了花瓣!”
可不是,湖中心的那朵花遥遥欲动,清风一吹,片片花瓣轻飘飘从花朵上落下,最后只留下淡黄的花蕊,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
的确是个绝招。
姜云也也不由得赞了一声:“好手。”
她看向正中的少年,越发觉得不确定起来。
女扮男装潜进皇宫来复仇,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按照他父亲所言李宝荣非但不是个闺中弱女子,相反对于玄术一道似乎颇有建树,那厢大阵都可以轻松布下,区区弄个花朵不过更是小事。
可这么行事张扬,似乎在像她的同时又有些冲动。
这人的来历究竟何如---
罢了。
她轻敛视线,饮下白酒。
少年急功近利的表现在明显不过,她所性就不去管,总归窦懿不会坐视不理。
鹬蚌相争,她能渔翁得利才是最妙的。
少年一招之后并没有停下,他原本朝向池边的动作忽然一变,转瞬间衣摆高飞,众人再眨眼之后剑光已经对准高座上那人。
顺子立刻大呼出声:“大胆!”
不过倒是没有多心急的上前,毕竟一个黄毛小儿,别说是窦懿自身,就是他不在乎,身边无形的重重禁制也不是他一个夺生能破开的。
窦懿都也没动,半晌,忽然轻笑出声。
少年同时收剑,长剑稳稳落回剑鞘之中,束在背后,少年人清俊的脸上隐隐露出些藏不住的自豪:“臣民展示完毕,还请陛下点评一二。”
“颇稳,颇狠,也够果断,”
坐上那人沉声道,两指夹着在脸前微微一顿,在一张开,掌心里边赫然是被劈成两半的小虫,若是细细观察,这一剑不但劈得极准,修为也俯的正正好,连窦懿的头发丝都没有波及,却正好将小虫从正中心一劈两半。
“假以时日,必成人才。”
少年人于是笑得更开了:“谢陛下盛赞。”
阳光映衬在这张年轻的脸上,更显得俊秀,还带着年轻人的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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