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顶含珠
静妃似听到外面声响,感觉香儿声音异常的奇怪,于是袭一身月白色寝衣,外套一件灰色披风快步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香儿略有迟疑,一脸忐忑的匍匐在地,只得将刚才上官婉凝上演的一通,陈述一遍。Www.Pinwenba.Com 吧
静妃闻听,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沈若兰寝宫奔去。
此刻,静妃一颗悬着的心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沈若兰这贱人,这次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会拉着自己的儿子不放,她存心要害冷浦泽,存心要害了自己,这个贱货,这个狐狸精,一路小跑,心里却把沈若兰骂道体无完肤。
这一次,上官婉凝不但是让静妃参与了其中,同时还在皇后的慈安宫上演了一幕,同理,本来就要安寝的皇后,也耐不住图看个新鲜,得点好处的心情,带了一干心腹之人,浩浩荡荡的朝沈若兰的寝宫走去。
“静妃娘娘,我家主子已经睡下了,娘娘还是请回吧……”不等门外的一长相清秀的公公说完,静妃已经带了贴身丫头香儿,带了满满的嫌恶和愤怒走进了沈若兰的睡房。
与此同时,皇后一干众人也已经赶了过来,闻听前面有静妃等人的到访,更是加快了步子,生怕落在他人身后,这后宫如此**难见的一幕,岂能就此错过了?
静妃和皇宫等人相差几步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跨进了沈妃的睡房。
正看到软榻之上,一对赤身相向的拥情男女,正酣畅欢愉的共赴**,透着遐想无限,看了最刺眼的一幕,静妃像发了疯的婆子,上前两步一把将正准备逃避的沈若兰扯着头发揪了下来,一个凌冽,沈若兰从床榻之上摔了下来,磕碰在地下的台阶之上,撞到头破血流,静妃依然不解气,再次将沈若兰揪起,啪啪啪几巴掌下去,打得鼻青脸肿,俨然没了昔日的柔弱娇媚,这举动和上了年纪后的市井泼妇无异。
本来沈妃寝宫的宫女太监想进去阻拦,不想皇后却站在门口那边,动也不动,几个下人只能看着沈若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静妃肆无忌惮的狠狠抽打。皇后视而不见,冷眼看着屋内很是热闹的一景,在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沈若兰,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平日了就这丫头不懂规矩,变着法的和自己抢恩宠,前些时候,各国使节来访,明明是自己该坐在皇上身边,没想到沈若兰却鸠占鹊巢,心安理得的赖在那儿不走。她不是很喜欢被别人赞誉自己的美貌吗,今天,自己倒要看看,她该如何护着这张蛊惑圣心千娇百媚的容颜。
“母妃!”冷浦泽似又被沈若兰灌了春药,良久没能控制住身子,上官婉凝却在楼上看得分明,一时间觉得自己好残忍,想当初一直以那方面超强的冷浦泽,竟然每次行那事情,只能借助药物助兴,想到此,上官婉凝觉得这似乎全是自己一手促成,如果哪天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会不会也像自己恨他一样,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反正是下不去了,冷浦泽只得顺手抓起身下的被单,裹在身上,带了恳求的语气,连滚带爬的跑到静妃身前,带了求饶的语气哭诉着:“母妃,放了兰儿,一切皆儿臣所起,和兰儿无关,母妃……”
静妃不但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打得力道反而更重了许多。
“母妃……母妃……”冷浦泽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喊着,静妃本来就烦躁不安,举止完全失去了自控,抬腿狠狠地朝冷浦泽踹去一脚,不想正踢到他的胯下,只见冷浦泽闷哼一声,一张白皙的俊脸,顷刻间变得蜡黄,上官婉凝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神情,像极了两个月前,醉仙楼谈受伤之时的夏侯长夷。
突然之间,一颗心想一块大石压下,连喘气的力气都变得沉了好多。为什么,明明是不爱了,为何看他那般痛苦,自己会忍不住担心,难道,这是自己的良心再作怪?还是有了夏侯长夷的先列,自己提前预知到后果,再替冷浦泽感慨他以后的日子。
后面的戏码,上官婉凝已经没了心情再往下看,起身,无力的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蔚蓝天空上的星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原来今日竟是月圆之日,似乎离夏侯长夷说的一月之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弯月带了宽慰的语气轻声说着,“娘娘,这都是王爷自作自受,您不必为此介怀,自己的身子要紧,天色很晚了,手下先送您回去吧!”
刚刚还对弯月存了一肚子的气,不知道为何,只因他一句自己的身子要紧,统统消失殆尽,弯月很聪明,他再提醒自己,冷浦泽就算不行了,可自己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有他曾经不放在心上的唯一一条血脉。
陡然,心情明朗许多,这是天意!起身,冲弯月淡淡一笑,道:“我们走吧!”
弯月一个提步,眼见着就快跳出城墙,不想正看到身下一团侍卫,正对另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围攻,“弯月?”上官婉凝指着身下小声喊着。
“娘娘!”弯月看出上官婉凝的意思,再次紧了紧扣在她身上的手臂,低声禀着,“手下先把娘娘送出宫去,折返回来再设法救出那人,可好?”
上官婉凝重重的点着头,一脸的凝重,她担心那人会是清风。弯月其实也想到了那一层,但危机时刻,先把不会武功的上官婉凝送出宫去才是完全之策。
寻一处隐秘空地,弯月将上官婉凝放了下来,简单交代两句,便忙不迭的折返回去。
一炷香的功夫,弯月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上官婉凝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她担心真的会是清风,所以一颗心提到了胸口,急着想看那人的样貌。
弯月不等上官婉凝走进,便慌忙安抚着说道,“娘娘放心,此人不是清风,好像是一位老者!”
一颗悬着的心瞬间着了地,看着一身是血的黑衣人,侧脸的轮廓很是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弯月,把他放下来,本妃看看!”
弯月刚把他的身子摆正,一张细长的脸型轮廓呈现开来,稀疏的胡须,瘦削的下巴,这不是为夏侯长夷疗伤的那个道人吗?
“他还有救吗?”上官婉凝带了担忧的语气问着。
弯月摇头,低声应着,“他伤口太深,流血太多,手下赶到之时,他却还强撑着与大内高手死搏,能撑到现在,已算是奇迹了!”
上官婉凝好不失落,他若死了,还有谁会为夏侯长夷疗伤。
于是,半蹲下身去,摇着那道人的身子,轻声唤着,“仙人……仙人?”
那花白胡须的老者努力地噏动这嘴唇,似在做临别遗言,上官婉凝慌忙伏在他的身边,侧耳倾听,柔声说着,“仙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本妃订会想办法帮你转达……”
那老者努力地睁开眼眸,无力地翻转几下,看着眼前的上官婉凝,似乎还有点滴的欣慰,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二公子,雪顶含珠贫道未曾找到,让……公子一定要设法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