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地宫(九)
“快点射啊!你这是怎么啦?还楞着干什么?”赵破奴一边紧张的躲箭一边惊愕于李敢的态度,不解的问。Www.Pinwenba.Com 吧
然而李敢的手搭在弦上怎么也无法松开,他的头上冒汗,手臂在微微颤抖,神色既犹豫又忐忑,就是开不了弓。
“我……我下不了手,他毕竟是我祖宗!”李敢心虚的都有些口吃了。
“刚才去病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不是你的真祖宗,只不过是个长相一样的人形偶像!快点射他!”赵破奴急切道。
“可……可他毕竟有着和祖爷爷一模一样的外貌,他的陶泥里还混有先祖的鲜血!我……我不能欺师灭祖!”李敢还是接受不了攻击自己的祖先,手抖的更厉害了。
“你不肯射我来!”赵破奴见李敢实在不敢放箭,便猫腰窜到李敢这一边,自己拉开弓毫不犹豫的射了过去,陶俑将军立即回射,赵破奴身子一矮,躲了过去,可心里还在不断矛盾挣扎的李敢却忘记了闪躲,箭来的太快,直射向李敢面门,几乎无法避开。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颗头骨被霍去病一脚紧急踢飞到李敢面前,替他挡了这一箭,但头骨只是将箭撞歪了,改变了方向的金箭依旧紧擦着李敢的脸颊过去了,好在只是蹭破了点皮,没有受重伤。在一旁的赵破奴忍不住赞叹道:“李氏箭法闻名天下,今日算是领教了,果然名不虚传!”
李敢摸着被蹭伤的面颊吓的脸都发白了,此刻对他们李家武艺再高的赞誉他也高兴不起来。就在李敢还惊魂未定的时候,从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连地面都跟着颤动起来,震的满地的白骨不断抖动,而头顶的黑漆漆的穹幕忽然下降,除了陶俑将军占据的拱桥以外,去病几人所在的地面上方的穹顶忽然开始垂直下落,就仿佛上下两层之间要合起来一样,从黑暗的穹顶探下来寒光凛人的道道白刃,排列整齐,像一排排锋利的利刃组成的栅栏一样,直从头顶往下插,此刻,陶俑将军射来的箭并没有中断过,要么迅速往回跑离开这里,要么往前冲直面陶俑将军的利箭,留在这里,不用多久,就会被齐刷刷插下来的利刃戳成肉酱……
当此危急时刻,李敢才终于卸下了心头的包袱,他不能眼看着最亲密的伙伴死于李氏箭下而无动于衷,他不能坐而待毙,稳定了一下心神,李敢手臂强而有力的握住弓箭,瞄准陶俑将军的战马发射了出去,这便是典型的李氏箭法,力道快、稳、准、狠,一箭射中在陶马的马腿上,陶马立时歪斜了身子,陶俑将军也跟着马身子倾倒,但是他还是能够斜着身子射箭,李敢不容他喘息,第二枝箭又射了出去,又一只马腿被射穿了,陶俑将军更加难以保持平衡,栽了下去。
霍去病见机,立即抽出佩剑,招呼曹襄和他一起冲上去,一剑砍掉了陶马的马头,陶马碎成了一堆碎陶片,陶俑将军立时摔倒在桥上,不等他站起来,赵破奴和李敢也冲了上来,几个人一起联手砍倒了陶俑将军,直把他连人带马,一起砍翻到拱桥下面。而这时,他们来时的地方已经被长长的头顶伸下来的利刃齐刷刷的穿透,晚一步都可能命丧刀下,惊险万分。去病几个回头看了一眼那排排利刃,都后怕似的吸了口气,心惊不已。唯有李敢眼看着陶俑将军坠落进了深不可测的桥下暗涧里,忽然跪在桥上磕着头口里不停的祈祷:“罪过,罪过,求祖爷爷在天之灵不要怪罪重孙,我也是不得已,等我们出去以后,重孙子一定给您重塑金身,奉祀香火,代代不绝……”
霍去病等人耐心的等待李敢絮絮叨叨念祷完了,才同他一起穿越拱桥,一头钻进了看不清未来的黑色迷雾里。
几个人刚一钻进黑雾里,整个人就跟瞎了一样,即使睁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抓摸不到,仿佛来到了一个没有天地万物分界的混沌世界,只是感觉到脚底下打滑,像站在球状冰面上一样站立不稳,仿佛那另外一半拱桥是用世界上最光滑的镜面做成的一样,还没等他们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都纷纷摔倒,不由自主的顺着弯曲拱起的拱桥桥面滑了下去。
几个人像是坐着滑梯一样在迷雾中迅速的往下滑,速度快的心都能从嗓子眼跳出来,可眼中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就这样不知道滑下去多久,终于他们感觉到自己坠落到了湍急的激流中,又顺着激流身不由己的往前漂流,哗哗的水声在耳边作响,几个人奋力在水中划水以免被水冲下去淹死,直到远远的看见一个透出暗暗的光的洞口,黑色的迷雾到此才完全消散,方才看清一点周遭的环境,他们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一个充满的钟乳石和巉岩的地下山洞里,急速冲刷着下泻的激流正翻卷着浪花裹挟着他们四人往远处的山洞口奔腾而去,谁也不知道在山洞口外面会是什么,或许是更难以想象的危险,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快要被冲出洞口了,霍去病奋尽全力游到山洞一边,死死扒住洞口的巉岩以免被冲下洞口,并招呼后面的几位同伴像他一样扒住洞口岩石以免被冲走,然后,他紧紧的扒着岩石,一点一点往洞口挪,想看看山洞口外面通到哪里,有没有别的出路。手在寻找岩石上可以紧紧扒住的缝隙的时候,不经意的碰到了一个金属样的东西,拉起来一看,却是一条粗壮的铁链,牢牢镶嵌在岩石里,只要紧抓住铁链,就不紧贴在岩石上,不怕被水冲走。
“看!岩石上有铁链!可以扒在上面!”霍去病惊喜的对同伴们说。
“这里也有!”赵破奴也在后面回应他道。
“我们抓着铁链,到洞口看看外面有路没有……”霍去病忙道,当先拽着铁链小心翼翼的踩在高地不平的激流河床上往洞口攀岩。
终于给他们几个来攀到了洞口,探身往下一看,原来这个洞口悬在一个深深的绝壁上,激流奔腾而出,从绝壁上倾泻而下,形成一个悬挂的瀑布,一直坠落到绝壁下面的深涧里去了,从洞口往下看,涧底深不可测,只能隐约听到涧底传来的流水声,看来从这往下是没有路了,再看手中的铁链,却一直延伸到右边的绝壁上,铁链镶嵌在绝壁上往右到了一个突出的山崖上才结束了,那个突出的山崖恰好够几个人站在上面,霍去病忙招呼几个人攀着铁链一点点往山崖上攀过去,他们浑身湿透,双脚悬空吊挂在铁链上,全身的重量都靠一双手支撑着,紧紧抓着铁链左手换右手,右手又换左手,奋力往山崖边挪动,终于一个一个相继挪到了山崖上空,放开铁链,踏足在了山崖之上。
好不容易几个人都下到了山崖上,再往对面看去,一样是笔直的绝壁,在脚下这座山崖的对面,也有一座突出的山崖彼此隔着深涧相对,在对面的山崖上,放置着一个好像石棺大小的石匮,石匮的盖子上雕着一只跟真老虎一样大小的形态威严的石虎符,然而令霍去病几个人心惊的不是那个石虎符匮,而是李狐儿就在蹲在虎符匮的旁边,尽管两座山崖相距不算远,可是却隔着深深的山涧,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去的,李狐儿已经将背上的萦儿放了下来,昏死过去的萦儿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李狐儿正打算掐着萦儿的脖子,擎着桃木剑对准萦儿的胸口,桀桀怪笑着就要对萦儿下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