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老夫人的宝贝(一)(1 / 1)

汉宫秘档 流云笺 1457 字 7天前

老夫人的宝贝(一)

大长公主被软禁在家,失去了人身自由,想起从前自己呼风唤雨何等威风,如今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连普通人都不如,加上日夜担心被幽禁的阿娇,不知女儿中了蛊毒后是生是死,境况又如何?内心饱受折磨几近崩溃。Www.Pinwenba.Com 吧

夜里,大长公主再度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的一瞬间,猛然发现枕边塌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可怖的黑衣怪物,那怪物脑袋很大,头上长着黑色羽毛,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阴鸷凶狠,嘴边还长着长长的獠牙,浑身上下散发着地狱般不祥的气息,比梦中吃人的鬼怪还恐怖,大长公主骤然看到这怪物悚惧的指着它叫了出来:“你!是你!”

那怪物伸出手掌,只轻拂一下,大长公主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重重一巴掌,脸上立刻留下几道血印子,口鼻都流下血来,大长公主受此般羞辱并没有像往日那样爆发出愤怒,反而匍匐过去,抱住那怪物的腿磕头不止,哭着哀求道:“求你了,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吧!她是无辜的,要惩罚便惩罚我一人!我什么都受得,只要能救我女儿!”

那怪物摆脱了大长公主的纠缠,将她甩开一旁,向后退了几步,手一抖,从它的袖子里爬出一条黑白相间花纹的大蛇,大蛇蜿蜒游走,兹兹的吐着信子,爬到大长公主面前抬起身子头向前一伸,猛然间张开血盆大口,骇人的毒牙闪着凶邪的寒光,吓的大长公主畏缩在墙角惊恐万分的瑟瑟发抖。大蛇又爬了回来,怪物一把抓住蛇头,按住七寸,将蛇口强行挤开,将蛇毒一滴滴挤进另一只手擎着的一只小药瓶里,递给大长公主,口中发出犹如地狱使者般阴沉嘶哑的声音道:“这是唯一能解开蛊毒的解药,皇后喝的蛊酒不多,否则早就死了……你想法将这解药带给你女儿服下,七七四十九日后,她便能恢复如初。”

大长公主闻听犹如将死之人见到救命神丹,欣喜若狂的忙爬去接,但谁知就在她快要碰到那药瓶的一瞬间,怪物一抬手,一道红光从指尖向她射出,大长公主立时被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那怪物声音低沉嘶哑中带有不容违逆的口气道:“想要救你女儿,先得告诉我,那个人的秘密……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大长公主待要不说,但那红光又不断的灼在身上,如钻心剜骨般的痛苦,万不得已,只得屈从。

黑夜笼罩下的长乐宫,突然被一阵惊恐的叫声打破寂静,王太后在寝宫突然发起狂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惊恐得一会儿大叫有鬼,一会儿又惧怕的将被子蒙在头上,躲在被子底下不停的哆嗦,王太后的贴身宫女以为太后做了个噩梦,谁知太后惊慌不已,始终安宁不下来,宫人们只得立即通知皇帝。

刘彻在睡梦中被人叫醒,听说母亲受了惊吓,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忙亲自赶过来探视。见王太后穿着寝衣,仍旧瑟缩在塌上,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寝殿门外面说:“栗……栗……”

刘彻忙奔过去问道:“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王太后见皇帝亲自过来,指着门外的手悬在半空中噎住了一样说不下去了,过了半晌,王太后才突然抱住儿子惊恐万状的续着刚才的话说:“厉……厉鬼……这宫里有厉鬼!”刘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刘彻听了母亲的话,立刻想起了从前未央宫出没的女鬼,但自从楚服被枭首于市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担心过宫里会闹鬼,没想到,在楚服死去多日以后,太后宫中居然再度闹鬼,而且受到莫大惊吓的居然是自己的母后,他的心中再度升起难以纾解的疑云,莫非,那悬在汉宫上空的恐怖阴影又再度降临了吗?

他立刻询问太后身边的宫人和宦官,众人回禀道:“并不曾看见什么鬼怪出没,只是从太后惊慌时喊出的片言只语里听出有个女鬼刚才来惊吓太后……”刘彻听了更加忧虑不已,无奈他只得好言劝慰母亲,王太后这才稍稍安定了些。不曾想,自此以后,几乎每晚,太后都被鬼怪纠缠,夜夜颠倒梦魇,无法安睡,就连宫女们也说,在太后宫中曾看到一个女鬼的影子,穿着曳地的华丽锦袍,一头瀑布似的长发飘在脑后,似乎还很年轻……

随着女鬼不断神出鬼没的出现,各种各样的谣言又再度散布在宫中,有人说楚服是法力高强的大巫师,哪那么容易被轻易杀死,皇帝在东市枭首的只不过是楚服用巫术造的假替身,现在是真楚服又回来报仇来了;也有人说前皇后是冤枉的,那楚服也是冤死的,其实卫子夫才是真正的妖孽,之前的一切都是她一手炮制陷害陈皇后的,为的就是夺取皇后之位,是她蒙蔽了皇帝,现今宫里再度闹鬼,必定跟卫夫人有关。子夫已经即将临盆,这些谣言又再度将矛头对准自己,心中大为不安,刘彻严厉处置了那些散播流言的人,又去安慰子夫,他将她拥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抚慰她道:“你不用理那些不入流的风言风语,上次皇后寿宴,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朕现在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呢,说不定早就死了!要是你给朕生下了儿子,朕就立你为皇后!”

子夫道:“臣妾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妾从不敢奢望什么皇后之位,只希望能够好好伺候陛下,保住家人的平安就别无所求了……”

刘彻被接连发生的闹鬼事件和各类谣言搅扰的心情烦闷,忧心不已,派人抓鬼却总也抓不到,给太后挪了几次地方,到了晚间仍是夜夜惊魂不定,似乎那女鬼专门追着太后惊扰她似的。刘彻本以为幽禁了皇后,杀死了楚服,解决了后宫诸事,又清除了淮南王的隐患,自己可以专心对付来自匈奴的威胁了,谁知东宫中又恢复到了从前人心惶惶,终日不安的状况,他不知该如何应对,难道楚服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是具有广**力杀不死灭不掉的神人吗?万般忧虑之下,他召见了司马谈,向他询问道:“太史公博览群书,见识广博,可曾听闻或是读到过这个楚服的来历?”

司马谈道:“陛下对臣过誉了。这个楚服臣倒是从未听说过,也不记得哪部书里曾提到过,不过看字面意思,楚者荆湘也,臣也曾听说,楚人管鸮鸟称为服鸟,当地风俗认为遇见服鸟为大不祥,文皇帝时,一代名士贾谊被贬谪长沙,心情忧闷,见服鸟止于隅,遂认为不祥降临于己舍,恐怕命不久长,遂做《服鸟赋》【注一】自伤身世,在此赋做成后不久,便悒郁而终,去世时年仅三十三岁,故而臣从“楚服”这个名字字面上猜测,或许楚服便是指“楚地之大不详也”!”

刘彻听了大为震动,仅仅从这样字面意义上的解释都让人感到深深的不安,不禁喃喃的重复道:“鸮鸟……《服鸟赋》?”

“没错,“野鸟入处兮,主人将去”这正是《服鸟赋》里的原话,陛下要着意当心啊!”

司马谈的一番释疑解惑并没有让刘彻轻松一点,反而更加增添了他的忧愁,在司马谈去后,他一个人在殿中踱来踱去,心中满是鬼神之论,纷纷绕绕,惊疑不定。正在他忧闷萦绕于心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在殿外求见,刘彻乍见那人形貌,大惊失色,吓的几乎跌坐在地上,不由脱口而出:“韩嫣?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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