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将军的隐忧(一)
萦儿扶着卧塌边沿想要下塌,一时没有扶稳几乎摔倒在地,赵破奴看见,忙扶她起来,看见萦儿已是泪流满面,赵破奴以为她磕碰了哪里,摔疼了哭的,忙扶她回塌上重新躺好,关切的问:“你的伤还没好,又着急下来走动做什么?刚才摔到哪里没有?还不快快躺下好生歇着……”
萦儿道:“刚才只是碰了一下,不碍事的,我已好多了,总是躺着也很闷,想起来走动走动……”
赵破奴忙道:“等你全好了,要跑要跳也没人管你,只是现在还是要多多当心才是……”
说完他细心的帮萦儿曳好被角,对萦儿道:“一会儿我让娘来照顾你,我得出去一下”
萦儿问他道:“你出去干什么?”
赵破奴道:“你总躺在屋里不知道,这些天宫里都快闹翻天了,街上人人都在议论此事,陛下抓住了替皇后施行巫蛊诅咒的大巫师楚服,废黜了皇后,一下子处置了数百人,今天便是那主犯女巫楚服公开行刑的日子,全长安城的老百姓都去看热闹,我已约了去病他们一同去瞧呢……”
萦儿听了叹了一口气道:“既是这样,你快去吧,可惜我行动不便,不能随你们一道去看这场难得的大热闹了……”
赵破奴道:“你放心养伤,若是怕闷,就和我娘说说话儿……”
萦儿听了点点头,又道:“你见了去病哥哥,叫他有空了,多来看看我啊!”
赵破奴道:“你放心,我叫他多来陪你就是”说完又细心叮嘱她一番便出门约了去病等人一道往东市而来,这里早已经人山人海,众多的围观者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那楚服被廷尉判了枭首于市,五花大绑从西市一直游街到东市,最后被押上刑场,一路上长安百姓都尾随看热闹,都说,这下可除了个大祸害了。Www.Pinwenba.Com 吧在此之前,刘彻已经下令杀了一批参与巫蛊之案的同党,接连处死三百多人之后,终于轮到这个罪魁祸首的行刑日,百姓蜂拥而出,都想亲眼看看这个传说中祸乱宫廷导致皇后都被废黜的大巫师到底真人是个什么模样?
霍去病一伙人挤在嘈杂的人堆里,同样急切的想看到楚服的真实面目,等他看清了以后,又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忽然耳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楚服看上去和帛画上的女巫不像是同一个人啊!”
霍去病突然听见有人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惊的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司马迁,他点头承认道:“没错,我总觉得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陛下这样快就下令处死她,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司马迁道:“陛下为尽快稳定后宫,以安人心,更重要的是要给那些心怀叵测的潜在势力以威慑,恐怕有他自己的考虑;更何况,我在宫里听说这次的事令陛下愤怒已极,几乎要气疯了,恐怕是唯有杀之而后快,才能让他彻底出了这口恶气……”
霍去病还是顺着刚才的思路道:“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楚服不是帛画上的女子,一定也跟她有关,还记得匈奴使者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只可惜我们没有什么新的线索,秘府里的秘密还是不能问你吗?”
司马迁道:“没错,家父和在下职责所在,万万不能对外泄露,还请见谅!我最多能告诉你们的,仍旧只有秘府外面那把赤霄剑的传说故事而已。”
霍去病道:“你放心,道理我懂,不会为难你的,我不问了就是。”
司马迁连忙致谢,正说着人群忽然一阵骚动,二人忙回头看时,只见刑场上刽子手抡起了屠刀,胆小的围观者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有的人用手捂住了眼睛,想看又害怕,只敢从指头缝里偷窥,楚服被强行压着将头搁在断头台上,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溅三尺,人头落地,楚服罪恶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就在大家的心情紧张的随着刽子手的屠刀大起大落的时候,一个满面风尘的胡子大将军骑着一匹快马迅速的经过闹市里围观的人群旁边,他似乎对刑场上的一切都没有兴趣,看都未看一眼,专注的打马往未央宫的方向急驰而去。
“父亲!他怎么一个人回长安了!”身旁的李敢望着那个大将军飞马而去的背影惊讶的道。
众人一听都大惊道:“你说什么?那是你父亲?你是说,那就是飞将军?”
“没错!正是我父亲!看样子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进宫去了!”
“太好了,我早就盼着能够一睹名将风采,闻名不如一见,既然这次难得将军回长安,能不能代为引见一下?”曹襄兴奋的道。
其他几个少年也同样倾慕飞将军李广威名已久,也都连忙请求李敢引见,就连一向沉稳的霍去病忽然也想到了什么,竟也热切的要求李敢引见李将军,李敢见大家如此热心,便得意的拍着胸脯允诺道:“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等父亲回家以后我便跟他说说,安排时间专门跟你们聊聊打仗的事!”
李广独自打马风尘仆仆的来到未央宫宫门外,通报进去请求立即单独觐见皇帝。刘彻见李广独自一人回朝大为惊讶,尽管他猜疑满腹,但也意识到很可能边关有大事发生,否则李广不会这样急切的一个人赶回长安,忙命立即在白虎殿召见李广,李广进了宫,一路见宫殿四处悬挂满了白色的帷帐,孝幡,来往的宫女宦官也个个披麻戴孝,整个宫廷里都弥漫着国丧期间特有的肃穆悲哀的气氛,李广本就紧锁眉头,见此情景神色更加凝重了,他进殿参见了皇帝,俯身下拜不敢起身,刘彻在上高傲的抬眼望天,不怒自威道:“李将军,你不在边郡守关,未经宣诏便擅自回朝,你可知罪!”
李广忙伏地请罪道:“陛下,臣自知死罪,但事关重大,臣不敢托付他人,故星夜兼程冒死前来亲自禀报陛下,臣来之前,已经将边郡防务交与可靠的部下代领,还望陛下恕臣擅离职守之罪!”
刘彻道:“哦,匈奴那边又有什么异动了吗?”
李广道:“陛下,据臣得到的探报,最近匈奴军队大部队调动频繁,似乎在往一处集结,很可能有大的行动,臣已经守候他们多时,但却始终不见他们进攻,仍是像从前一样只派小股骑兵频繁骚扰各个边郡,臣怀疑他们是在等待某个时机,直到臣接到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