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淮南王的怨望(二)(1 / 1)

汉宫秘档 流云笺 1505 字 7天前

淮南王的怨望(二)

霍去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跟踪我?它又是如何知道我要去砾石滩的?既然它从你这里已经抢走了祖龙石,为什么在砾石滩又要将耳坠扔还给我,这一切太难以解释了!”

萦儿道:“雕鸮在草原上经常可以见到,但这么大只可是前所未见,样子还那么恐怖,看上去就像阴间来的一样,太可怕了!”

霍去病思绪万千,听了萦儿的话不由喃喃的思索道:“草原……草原……莫非它来自草原……”

就在霍去病和萦儿迷惑不解的时候,从淮南王官邸中驶出一辆马车,悄悄向长安郊外驶去,车中坐着淮南王翁主刘陵,她警觉的透过车窗向车外张望,生怕有人发觉跟踪,自上次入宫见过皇后以后,果然阿娇比以前安静了许多,窦太皇太后十分欣慰,不单给了她许多赏赐,还特许她不必就国,可以一直留在长安以便随时召见,刘陵便借此机会流连长安贵族府城门,渐渐的后面那辆马车追上了刘陵的马车,两辆车的御手有默契似的保持一小段距离,不紧不慢的将马车驾驶到荒僻少人的郊外,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废墟处停了下来,将两辆车相对交错停放,两车的车窗正好相对,两位心腹御手下了车,各自到四周哨探做警戒,以备有生人接近时随时撤离,坐在车里的主人却都没有下车,只是打开车窗,互相认看了,只见另一辆车里坐的正是那位匈奴使者,然后两人互相隔着车窗交谈。

只听匈奴使者道:“我谨代表匈奴大单于向淮南王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希望淮南王与我大匈奴通力合作,摒弃前嫌,只有互相信任才能为我们双方共同获取最大的利益,不知我们与淮南王事先商定的事情都办妥了没有?”

刘陵在车中道:“已经按你们的要求把人送进宫里去了,这是你们要的汉舆地图,现已到我手中,不知道费了我多少精神才搞到的,不知大单于答应发兵助我父王起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父王答应你们,事成之后与大单于共分天下,现在我们做到了你们要我们做的事,希望你们匈奴人也要讲信用,否则,我父王发起威来,助汉灭匈奴也不过是一转念的事……”

匈奴使者听说事已办成,忙接过舆地图欣喜的说:“这你尽管放心,大单于已经调兵遣将,准备调到边境,淮南王这边一但起事,我们就立即响应,给汉庭来个里应外合,内外夹击一举消灭小皇帝的朝廷,大单于说了,他不喜欢你们现在的皇帝,还是淮南王仁义友善、待人以礼,这次本使负命出使汉朝,不过是多要了些岁贡,请求再多派几位美貌的公主和亲,你们的皇帝干脆把我甩在一边,不理不睬,害得本使长期滞留长安,无法回去向大单于复命,实在是太过傲慢!”

刘陵在车中听了冷笑道:“你们大单于也忒贪得无厌了,当今陛下的亲姐姐都嫁过去了,还不满足,现在已然是这样,要是我父王将来做了皇帝,难道还把府库给了你们不成?你虽滞留长安,不是也趁机打探了许多机密情报给大单于吗?我虽是一介女流,消息可灵通的很,这长安城里还有什么能瞒过我的?”

匈奴使者一听话音不对,忙把口气和软下来道:“翁主说的是,我们匈奴人最讲义气,对待朋友两肋插刀,绝不会背信弃义,大单于只不过是想给小皇帝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日益不把大单于放在眼里。只是,淮南王要求大单于在汉匈边境起兵助阵,但碍于汉朝边境布防严密,一时之间难以攻破,所以大单于又派人密告于我,命我有劳淮南王翁主,能否再帮我们搞到汉朝边境军事布防图以及各边郡守将和他们带领的军队的详细情况,那样的话,就好办多了……”

刘陵沉吟道:“别的还好说,这个却难的很,这是帝国最高军事机密,倘若有人外泄给匈奴,定然诛灭全族,恐怕要得到这情报不是那么容易,也罢,既然大单于这么需要,但凭我本事去弄,能不能搞到手,也只看我运气罢了!”

“那就多多有劳翁主了!”匈奴使者拜谢道。二人密谈已毕,各自调转马头,分别驾车从不同方向回到了长安城内各自的驻地,刘陵便又将同匈奴使者密谈的详细情况写了一封密信,派心腹飞马报知淮南王。

刘陵派出的秘使回到寿春将密信呈报淮南王刘安,刘安收到密报,立即召集心腹亲信到宫中密室商议大事,时淮南王太子刘迁和八公在座,刘安对座下众人说道:“我女儿刘陵自长安发来密报,她已密会过匈奴特使,双方议定匈奴大单于助我起兵,事成以后共享天下,寡人已在淮南国养兵备战多时,只等时机一到,即刻兴兵西向,与匈奴合击长安,活捉刘彻小儿,诸位以为何如?”

座中不少人摩拳擦掌,都道大王一但发兵,定然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拿下长安保有天下不在话下,独有伍被摇头道:“大王不可,自汉兴以来,远至高皇帝时韩信、韩王信、陈豨、彭越、英布、包括当今陛下外祖母臧儿的先祖燕王臧荼,近至吴楚七国,诸谋逆反叛者无有能成事者,大王自比当今淮南国国力比吴楚七国当日之盛如何?不发兵尚得保全身家性命,发兵则自取灭亡矣!大王今日联合匈奴共同起兵,殊不知那匈奴向来是豺虎之性,背信弃义之徒,今日与汉明约和亲,互不侵扰,明日就骚扰边境,大肆劫掠烧杀,无恶不作,若与此等人合作,则无异于引狼入室,后患无穷,焉知不是给自己埋下天大的隐患,万望大王三思而后行!”

太子刘迁听了不悦道:“依你这样说,我们如果起兵是注定要失败的了?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不单联合了匈奴,近日我也同叔父衡山王商定共谋大事,到时候父王振臂一挥,天下诸侯无不响应,哪有不胜的道理?先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是胆小如鼠吗?”

刘安忙制止太子道:“不可对先生无礼!先生的话自有他的道理,寡人岂能不知匈奴人的本性?我们也只不过是利用他们,等事成以后再做打算,到时候匈奴人就算深入汉境,他们在草原开阔地可以施展铁骑的威力,但到了我们这里就不顶用了,不习中原山川地形,又不懂耕作,无法长久,必然退回草原,到时候只要我们守住长城和重要关塞,严防死守,他们便进不来,又能奈我何?”

说着忽然又拭泪道:“诸位不是不知道,寡人的父王淮南先王是怎么死的?他是被装在笼子里,暴力催折受辱而死的,可怜我父王一世英名,那样霸王似的一个人死的何其凄惨。而当时的文皇帝不念兄弟手足之情,连天下百姓都看不过去,编成民谣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文皇帝闻此歌生怕天下人说他不义,才又封我兄弟几人为王,为的只不过是堵天下人之口,哪里是有真情意在?先王之死寡人日夜怨望之,只恨自己无能,无法为先王报仇,到得如今,那个什么主父偃又上书天子,推出了一个什么“推恩令”,此令一下,大的诸侯国被分成无数个小国,原本的实力却大大的削弱了,明是推恩,实际上却是侵夺剥削诸侯国,限制诸侯拓展实力,使之再也无力对抗朝廷,这一招实在狠辣,天下诸侯闻之无不切齿。原本,寡人也只想做个太平诸侯,读读书,炼炼丹了此一生,可现在被逼的无路可退,寡人与汉庭之仇不共戴天,也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座中人听得淮南王此言无不默然,伍被还想再劝时,无奈淮南王执迷不肯听,太子又极力怂恿起兵,只得流泪长叹道:“我已看见荆棘生于宫墙之内,野露沾满衣裳的日子不远了!”

而淮南王则日夜同亲信和太子在密室案舆地图,调派兵力部署,准备随时发兵起事反叛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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