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仇敌,思量对策(2)
姚燕语听了卫章的话觉得有道理,便渐渐地平静下来,又问:“你说他接近康平公主,混进公主府是想要弑君吗?康平公主想要造反?”
“这不好说。Www.Pinwenba.Com 吧”卫章淡淡的冷笑,康平那个蠢货恐怕只是被美色所迷惑了,若说通敌叛国,弑父弑君,恐怕她还没那个胆子。不过这些话他不想说,这些丑陋邪恶的事情,应该离她远远地。
姚燕语沉默之后,猛然抬手捧住卫章的脸,焦急的说道:“对了!他是高黎人,你把高黎灭族了,他是来找你寻仇的!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卫章轻笑着握住她的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夫人放心,这个世上有本事拿走我的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不许轻敌!”姚燕语一想起梦里那刺入卫章心头的利剑,便怕得要死。
“嗯,知道。瞧瞧,衣裳都湿透了,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卫章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又摸了摸她被汗水湿透的衣衫,轻声叹了口气。
“……”姚燕语摇了摇头,那么不吉利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卫章抬手拉过被子裹住她,又转身下床去另拿了一套睡衣来给她换上。
夫妇二人重新并头躺下,姚燕语却因那个梦而再也无法入睡。一味的往卫将军怀里挤,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像是一不小心她的夫君就没没了一样。
卫章把她的手扒拉下来,轻轻一推让她仰卧,然后欠身看着她:“睡不着?”
“嗯。”她可怜兮兮的应了一声,伸手又勾住他的脖子。
卫将军岿然一叹,俯身下去,用自己的一技之长来安抚夫人不安的心神。直到她累到极致,在没有力气多想,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而与此同时,康平公主府。
康平公主卧室里,几十支白烛映照着一屋子的奢靡华丽。
康平公主把一碗养生汤狠狠地掼到地上去,指着旁边的一个侍女怒骂:“你这狗奴才,想要把本宫烫死吗?!来人,给我拉出去砍了她的手!”
“公主饶命!”小侍女吓得魂儿都飞了,被人拉出去的时候只知道喊这一句话:“公主饶命……”
康平公主愤愤的哼了一声,转身去坐在凤榻上,满脸怒容。
“回公主。”门外又进来一个侍女。
“讲!”康平公主瞪了侍女一眼。
“驸马爷来了,请公主示下……”
“让他滚!不要站脏了我的院子!”康平公主又把手边的一直茶盏丢了过去,砸在侍女脚边的金砖地上,‘啪’的一声,茶盏粉碎。
侍女赶紧的福了福身转身退了出去。
想想自己堂堂公主的丈夫居然去狎妓,而且还被言官给揪了出来闹得人尽皆知,颜面扫地!再想想好不容易找了个好看的男人养在身边,不但被云瑶抽花了脸,还被卫章给打断了手脚,却还不能出这口气,康平心里的怒火就压不住,呼啦啦的往上烧。
凭什么?!凭什么?!
诚王府压在自己头上也就算了!连个小小的御医也比自己幸福!
这边康平公主心里的怒火直接烧了天灵盖,一转身一挥手把旁边案几上的玉石摆件等全部扫在了地上。随着哗啦啦的碎裂声,还有她暴怒的咒骂:“混账!全都该死!”
殿外值守的侍女们纷纷把自己往暗影里缩了缩,尽量减低存在感,千万莫要惹恼了公主。
乃是大云朝堂堂辅国将军,不是她康平公主私养的脔宠。她那样做,实在过分。”
云琨皱了皱眉头,叹道:“卫显钧是何等人?岂会任人欺负?哪里用得着你出手?!”
“我也不是为了他卫显钧。”云瑶一本正经的说道。
云琨奇怪的问:“那你为了谁?”
“我为了姚燕语。”
“为了……姚燕语?”云琨十分的不解。她不是妹妹的眼中钉吗?
云瑶冷笑一声,说道:“康平也就这么点能耐了。自己男人看不住,偏偏见不得别人夫妇恩爱,这种人若非生在皇家,根本就是个贱妇!”
“闭嘴!”云琨吓了一跳,伸手握住云瑶的手腕,低声怒道:“这是你能随便胡说的吗?”
云瑶很是淡定的看着云琨,抬手推开他的手走了。
“哎!”云琨看着妹妹的背影,重重一叹,心想她这性子,到底该找个什么样的夫君才好!
诚王妃的眼睛一直没有明显的好转,她现在勉强能感觉到光亮,若是阳光下来个人,她能看见个影子,具体来的人是谁根本看不清楚,男女也分不清楚。
云瑶进来的时候她还没起身,却已经醒了,正靠在床上絮絮叨叨的跟丫鬟说今天自己想穿那件衣裳戴那件首饰。
“母妃。”云瑶进来先给王妃请安,然后上前去扶着母亲坐起来,并亲自服侍她穿衣服。
云琨进来的时候,诚王妃已经下了床。兄妹两个一左一右一边陪诚王妃说话一边看丫鬟给她梳头。
“昨儿李氏跟我说,你娶亲的日子定在了六月里?”诚王妃瞪着面前的镜子,问。
“可能是吧,这事儿是钦天监办的,由父王做主,儿子没上心。”
诚王妃点点头,又自顾说道:“那靖国公家的女儿性子模样都不错,皇后娘娘早先也看中了她,最重要的是,她姐姐嫁给了恒郡王,进门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可见他们家的女儿都宜男之相。”
云琨笑了笑,只道:“母妃看着好就好。”
诚王妃又笑着问右边的女儿:“瑶儿呢?可有了意中人?”
云瑶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淡了,半晌才说:“母妃,我不想嫁人。”
“胡说。”诚王妃一下子拉下脸来,“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难不成你还想着那姓卫的?”
云瑶轻笑:“怎么可能?我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可能去找有妇之夫。我可不想给人做小。”
“那就是了!你是王爷的女儿,大云朝的郡主。这天下的男人还不尽着你挑?何必非守着一棵树使劲儿呢!”王妃说着,又叮嘱儿子,“你也帮你妹妹参详着些,若有合适的,也不要错过了。”
云琨忙答应着:“是,儿子知道。”
云瑶不想说这事儿,便扶着诚王妃起身,劝道:“今天天气很好,桃李木槿各色花都开了,母妃不如出去走走,转一圈好回来用早饭。”
“好,走。”诚王妃今天心情不错,扶着女儿的手起身往外走,行至门口的时候方叫了一声儿子,并叮嘱:“你去给你父王请安去吧,不用守着我了。”
云琨忙应了一声,看着妹妹搀扶着母亲往后面去了,才转身往前面书房去诚王。
诚王这些日子都歇在侧妃李氏那边,所以云琨一早请安都是先去诚王妃那边,而且最近诚王爷身体不怎么好,向皇上请了假并不去早朝,一般都是从李氏房里用了早饭才往前面来。
今日倒是巧了,云琨过来的时候,诚王也才刚刚起身,没用早饭便往书房来了。
请安毕,云琨扶着诚王在院子里的紫藤架下落座。
诚王蹙眉问:“我听说瑶儿昨天又胡闹了?”
云琨笑了笑,说道:“是啊。儿子刚刚已经说过她了。”
诚王倒是冷笑了一声,说道:“康平真是太过分了。”
云琨没有多言,康平公主乃是皇上的长女,算起来自己还的叫她一声姐姐,而且虽然都是皇室子女,但毕竟君臣有别,她再过分也没自己说话的份儿。
不过就事论事来说,康平也的确不能把云瑶怎么样。那个男人她再喜欢也只是个奴才,她总不至于因为一个奴才就跟诚王府闹翻了脸。
诚王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多说,直接转了话题:“定候府那边的快要出丧了吧?”
“是,还有十来天,下葬的日子定的是这个月十七。”
“这事儿一定要办好。不管怎么说,定侯也是大长公主一脉。少初跟你也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现如今他遭逢突变,正是伤心之时,我不方便过去,你有时间便过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