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易得很,今日由朕亲自给你选衣裳吧。”
姬烨妤的面色微变,这意味着要当着皇帝的面换衣裳?
“皇,皇上,臣妾还是,还是自己选好了。”
“怎么,你觉得朕眼光差?”曹煜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姬烨妤的面前,忽然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鼻端闻到她身上的幽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推开了她,“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姬烨妤微怔了下,眼眸里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缓声道:“这是木犀香,在木犀花开的时候,整株采下,晒在清晨的阳光之下,当阳光略微热烈时便要收起,放置在特制的檀香木盒中,第二日继续在清晨的阳光之下晒,那阳光不可太淡,不可太浓,一定是清透温暖却不热烈的……如此反复之下,十天之后,木犀花株前端才会滴下一滴株脂。
将株脂收集于特制的瓷瓶中,收满半瓷瓶可能要三五年的时间,之后再添加别的香料一起炼之,七七四十九天后,方得十滴木犀香。此香一滴可保半年香,香味虽然不烈,却是任何别的香都无法掩盖住的。”
姬烨妤说到这里,又道:“整个后宫,亦只臣妾才有机会用此香。”
不知为何,曹煜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这香,取自哪里?”
“难道不是皇上赏给臣妾的吗?一年多前,这香出现在臣妾的妆台上,因得此香,才觉得皇上是真心想要娶臣妾,臣妾方才答应嫁入宫中。”
“你胡说!朕怎会赏你此香?”
“原来,竟不是皇上赏的吗?那倒教臣妾失望得很。即不是皇上所赏,那此香再珍贵,于臣妾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说着,忽然抓起妆台上的一瓶香,就要扔在地上。
“不要!”曹煜喊了声。
然而已经晚了,瓷瓶被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刹时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整个长信宫。
曹煜错愕惊讶地看着皇后,咬咬牙,忽然抬手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
姬烨妤被打得跌在地上,唇角流血,然而却是低着头,唇角有一抹嘲讽的淡笑。
曹煜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大踏入往内室走来。
却见屋中空空如也,却真的没有别人。
曹煜再走出来,发现皇后爬在地上,以袖遮面,悄无声息。
他也不理会,直接走了出去。
听得他脚步声走远,她方才慢慢地爬起来,抹去了唇角的血迹,向门外唤道:“来人呀,将这里给本宫整理干净。给本宫换衣裳,本宫要去参加金风玉露宴。”
而安歌,当然已经从内室的窗户逃走了。
姬烨妤与曹煜的争执她全部都听到了。
其实她进入屋中后,就闻到了那木犀香。
当时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既然他是个薄情人,他曾经为沈婥特制的香,再送给别人使用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似乎不是这样呢?
那瓶香,似乎并不是他赠予皇后的。
可那又怎么样?或许他只是个很小气的人,并不是因为此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她吸了口气,将这淡淡的疑惑摒弃在外,她今日入宫,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这样走着走着,就到了泰安殿附近。
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望着泰安殿所在的方向发呆。
这时候,忽然有人道:“前面之人是谁?怎么见到皇上到来,也不请安施礼?”
安歌蓦然转过身来,只见果然是曹煜,他正背着手站在那里,身后跟着数名侍卫和宫人。
此时,他淡淡地笑着,仿佛刚才在长信宫发怒的人不是他。
安歌连忙请下安去,“安歌参见皇上。”
“起来吧。”曹煜走过来,和声问道:“你也是来参加金风玉露宴的吗?”
“只是进入凑凑热闹吧,毕竟这种机会也不是很多。能够一下子见好多的才子佳人,实在难得。”
“光是凑热闹可不成,今日来到宫中的,莫不都是才高八斗的才子,将来也必成为国家栋梁,你若是看中了哪位才子,看在你皇后姐姐的份上,朕一定会成全你的。”
“皇上说笑了。”安歌道。
曹煜微微一笑,“朕是皇帝,金口玉言,绝不说笑。”
安歌微怔了下,却是尴尬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曹煜忽然执了她的衣袖闻了闻,将安歌吓了一大跳,正要后退,曹煜却已经放开了她的衣袖,“安姑娘,在这安阳,最忌的便是站错队。朕知道,你刚才便在皇后那里,你身上沾染上了那里的香味,不过没有关系,对于安姑娘,朕可以多给几次机会让安姑娘选择,毕竟安姑娘是与众不同的,现如今我邾国唯一的女风水师。”
安歌慌张地福下身去,“皇上,安歌之前没有出来请安,乃是安歌之错,请皇上惩罚。”
曹煜见她诚惶诚恐的模样,神色稍微缓和了些,“罢了,宴会就要开始了,你也过去吧。”
安歌又应了声,曹煜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她却并没有跟着走,而是保持着施礼的姿势,直到曹煜拐过路口,她才站起身来,抹抹额上的汗珠。这时候,一个小宫人端着盘子从她身边走过,轻音极轻地说:“请姑娘照常参加宴会,关键时候请想办法拖延时间,返魂钵自会向姑娘奉上。”
安歌想要问问这小宫人,她是谁派来的?但见她一幅木然的模样,端着盘子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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