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蜕变（二）

好不容易有天闲暇，大军打电话给高少尘，说晚上在香云阁请客，介绍位朋友与他认识。Www.Pinwenba.Com 吧高少尘多日奔波身心疲惫，本想拒绝却又不好扫了大军面子。晚上到了香云阁的包厢，大军和一位模样精瘦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多时。大军站起来开着玩笑：“领导领导，迟到迟到。”接着介绍道：“少尘，这位是汉阳市里来的赵老板。”

赵老板起身伸手：“高科长幸会，在下赵普阳。”

高少尘伸手与之轻握，“别听大军胡说，我算什么科长，天天写材料的秘书罢了。”

赵老板讨好地说：“书记的笔杆子，这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高少尘觉得赵普阳说话还算有点斯文，对他的印象好了一点，笑着说哪里哪里，混口饭吃罢了。

大军在旁边说：“点菜吧？今天我请啊。”

赵老板把脸一沉，说：“大军兄弟，你这就见外了，我和高科长是初次相见，理应我请，我请。”

大军不大乐意，“你从汉阳来到文安，怎么说我都是主人，再让你请客，这传出去我大军脸都没地方搁啊。”

高少尘从中调停，说：“赵总就别争了，来到文安，就让大军请吧，反正这小子钱多。”

大军叫来服务小妹颐指气使点了一桌子菜，又叫了两瓶茅台，高少尘自然成了今天重点照顾对象，所幸他的酒量不错。一瓶茅台见底，气氛开始活跃，赵老板提议光这么喝太闷了，一人讲个段子，不好笑的自罚三杯。

大军首当其冲说自己书读的少，随便讲个从别处听来的，一农民**，小姐说：“草地一次十块钱，椅子一次二十块，床上一次五十块。农民抛出五十元，小姐笑道：先生好有情调哟！农民说：”情调个屁，五十块，草地上五次。

三人忍不住大笑，高少尘说虽然好笑，但却是老段子了，罚酒罚酒。大军争的面红耳赤也推辞不过，只好自罚三杯。轮到赵老板出马，他道古时有两姐妹，文才皆佳，某日妹妹看书走神，姐姐取笑：“妹妹读书心思汉。”妹妹听罢生气追上前去戏闹，姐姐往门外跑，外面阳光刺眼她便以手遮光，妹妹反应机灵，心生佳句脱口而出：“姐姐怕日手遮阴。”

高少尘和大军反应过来，拍手称好，夸赞赵老板果然有才。赵老板谦虚说哪里哪里，也是从书上看来的罢了。高少尘说：“该我讲了，这可真有点难啊。”此话不假，高少尘平日里喝酒不少，但讲段子却是个雏儿，看着桌上的烤乳鸽，突然灵感来袭：语文老师对小学生讲，“乳”就是小的意思，例如乳鸽就是小鸽，乳猪就是小猪。随后他让小明用“乳”字造句，小明想了想说，我家里穷，一家人只好住**。老师皱眉，说这个不行，重来。小明又想了想说，我每天上学，都要经过一道乳沟。老师啼笑皆非又说不行。小明实在想不出好句，委屈的说：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这**都要想破了。

高少尘讲罢，大军和赵总二人笑得前仰后合，一致赞同这段子讲的太好，赵总甘拜下风，说为了这么好的段子，得干一杯。

三人推杯换盏似醉非醉，高少尘暗忖赵普阳绝对不是单纯的请他喝酒，虽说他只是一个步入官场的新人，却好比刚进入青楼的姑娘，经验浅寡却也明白烟花之地的勾当。果不其然，赵老板借着醉意悲叹世道艰难钱财难赚，高少尘迷着眼睛半开玩笑，说可不是么，老百姓都说秘书风光，我的工资却和一个普通工人差不到哪去啊。

赵老板呵呵笑着说：“我倒有个赚钱的门路，不知道两位有意否？”

大军一向的豪迈，说有钱不赚那不是脑子进水吗？只要不违法，咱肯定干呵！

赵老板忽然正经起来，通红的脸夹着严肃多少有点滑稽，他说：“文安煤矿资源丰富，开个矿肯定赚钱。”

高少尘吐着烟圈，“煤矿投资挺大，我看赵老板找错人了。你应该拉大军入伙，这小子有钱。”

赵老板越发清醒，看来两瓶茅台对三人来说确是小意思。“如今做生意嘛，没有关系怎么行？何况开矿也需要办很多手续，高科长如今又是……”他没把话说完，意思却谁都听的明白。

大军附和：“那是，有高老弟在，赵老板放一百个心。”

高少尘暗想原来这两人早商量好了，心里既得意又失落，得意的是有人求他足显他的重要性，失落的却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于是他假装为难，“大军你就别给我带高帽了，我这秘书屁股还没坐热呢。”

赵老板开门见山，说：“咱们既然说开了，我就直说吧，这矿由我投资，高科长帮忙疏通关系，大军负责销售，所得利益我五，高科长二，大军兄弟三，如何？”

高少尘想自己不用出钱就有分成，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好事么？当然他此时还未意识到他的重要性，开一个煤矿的确不像开间杂货铺那么简单，很多问题都需要关系去疏通打理，而赵老板看中的就是他现在的位置——林书记的秘书，文安的那些局室领导多少会给点面子。

高少尘既对金钱有着向望，骨子里的文人情怀又让他感到束缚，只好说道：“赵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容我考虑考虑吧，再说我什么力也没出，我那份就算了。”

赵老板久居商场混迹社会，听此一言便知事情有了眉目，不再多说什么，岔开话题：“高科长真是性情中人啊，不为一己私利，赵某人佩服不已，这杯酒我干了！”

酒席散后，赵老板盛情相邀高少尘去汉阳玩玩，“刚吃过饭，还这么早，我们去放松放松。”

高少尘本想婉言相拒，内心却又蠢蠢欲动，他知道所谓的放松欲意何指，还是道：“还是算了吧，挺远的。”

赵老板说：“呵呵，有车去市里算什么远？晚上车少，一个小时足够了。”

大军讥笑：“不会是张英管的严吧。”

说到张英，高少尘心里愈发难受，张英怀孕有身，他已有一个多月寂寞难耐。于是故意说：“我可没你小子那么风流，反正吃的饱，消化消化也好。”

赵老板有车，高少尘和他不算熟悉，便让他开车在前带路，他却钻进了大军的面包车里。大军嘲笑：“有好车不坐，坐我这破车。”

高少尘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了解赵普阳的来历，途中也好向大军打听一番。原来赵老板是做水泥生意的，这几年汉阳发展迅速水泥需求大增，赵老板从中赚了不少，钱一多了就想着赚更多的钱，四处寻找商机。以前大军叔叔的钢厂建设两人相识，大军说文安的煤矿资源丰厚，赵老板动了心思，觉得这是一个绝佳商机。那两年开煤矿基本上是一本万利，再者大军他叔是钢厂的领导，炼钢需要大量的煤炭，两人一拍即合。当然赵老板深知做生意没有人脉的艰难，又经过大军的吹嘘，随决定拉高少尘入伙。

高少尘经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开个煤矿一年能有多少利润？”

大军看出高少尘动了心思，嘿嘿一笑，“书呆子终于开窍了嘛，按赵老板的投资意向，我估计这个小煤矿一年赚六七十万不成问题。”

高少尘吓了一跳，按六十万算，二成就是十二万！相比于他一个月三百多块的工资，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十二万，他不由得脸面发烫内心阵阵躁动。

三人径直去了汉阳市中心的金丽洗浴会所，高少尘上回有了经验，这次就不再那么紧张兴奋，甚至还与给他服务的小姑娘打情骂俏几句。小姑娘对于他这样年轻帅气的客人自是有些好感，气氛暧昧半推半就装模作样的就干起了那事，也许是一个多月的饥渴难耐，不肖片刻高少尘快感淋漓一泄如注，像泄了气的汽球瘫软在小床上。小姑娘似乎意犹未尽，纤纤玉手拨弄着他那垂头丧气如同吃了败仗的小弟，却也不见成效。姑娘自有办法，用她的柔软红唇从高少尘的耳垂漫过胸膛一直吻到小和尚，他哪里受过如此的刺激，瞬间雄赳赳气昂昂，翻身上马直抵敌军深部。

小姑娘的纵情呻吟宛如一把滚烫的烙铁，在高少尘的心头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当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他突然想到挺着大肚子的张英以及他说过的所谓誓言，那一刻高少尘觉得自己真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