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媳妇,你不乖!(1 / 1)

毒妃狠绝色 一溪明月 2201 字 6天前

媳妇,你不乖!

谈起燕王殿下,各人都是又敬又怕,既臣服于他的雷霆手段,又畏惧他的冷酷血腥。Www.Pinwenba.Com 吧

“五十几条人命呢!”樱兰打了个寒颤,低声道:“不过转瞬之间,说没就没了。如今这几十颗人头还高悬在城头的旗杆上。这也太……”

说到这,她住口不语,直念阿弥陀佛。

“你知道什么?”婉儿略有些不平:“听说当时场面十分危急,倘若殿下不出手,数千人就冲进城了。到时时疫再次扩大,死的可不是几十个人了。”

“这倒是。”樱兰有些讪讪地。

杜蘅默默地听着,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把碗搁下了。

“二小姐只吃这么点?”婉儿见她起身,忙走了过来。

樱兰打了热水过来,侍候她净手擦脸:“瞧这情形,怕是还有好几天要熬呢。二小姐得自个顾惜着身子,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

“可不是。”婉儿拧了毛巾递过去:“大家伙全都指着二小姐,您可不能倒下。”

“呸呸呸~”樱兰急忙截断她的话头,用力啐道:“大吉大利!”

婉儿脸上一红:“奴婢不会说话,二小姐莫怪。”

杜蘅笑了笑,胡乱擦了手脸,走到园中,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只让紫苏递了信出去,要林小志给南宫宸制造一些骚乱,没想到竟伤了这许多人命。

“二小姐~”忽听得有人轻唤,抬头一看,墙头上冒出一颗人头,不是南宫庆是谁?

“六殿下,”杜蘅忙按下烦乱的心绪,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不是让你别来吗,怎么又来了?”

“我就在墙外看看,又不进去。”南宫庆冲她吐了吐舌头:“外头传得闹轰轰的,我不放心。”

这几天,南宫庚的病势日渐沉重,全靠着她一枝金针拖着,时好时坏,体力却是一日弱似一日,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你安心读书,八殿下这里,自有我照顾。”杜蘅也只能泛泛地安慰。

“八弟能挺过去吗?”南宫庆眼巴巴地看着她。

“尽人事,听天命吧。”杜蘅不想骗他,轻轻道。

“啊~”南宫庆抿着唇,眼里闪过惊恐,却强忍了没有哭。

一把清冷的嗓子突兀响起:“你不在上书房温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三皇兄!”南宫庆头皮发麻,蹭地一下从墙头跳下来,垂着手规规矩矩地站好。

“先生所授课业,都背完了?”南宫宸冷冷问。

“没~”南宫庆心虚地垂着头,小小声答。

“还不去用功?”南宫宸皱眉:“想让父皇打你手心吗?”

南宫庆转身,撒丫子跑了。

南宫宸一笑,转到月洞门这边进了小院,却见杜蘅已穿过小院朝寝殿走,不禁微微蹙眉:“二小姐,请留步。”

杜蘅脚下一顿,颇不情愿地转过身来:“殿下有何指教?”

南宫宸没说话,静静端详着她。

正午的阳光,洒在她的衣襟上,如一群精灵顽皮的跳跃着,梦中那双柔似春水的眼眸,此时却含着几分明显的疏离,漠然地望着他。

“八弟的情况,很不好吗?”南宫宸勉强压着翻涌的心潮,尽量以平淡的语调问。

“时疫的厉害,殿下应该比谁都清楚。”杜蘅有些不悦。

他想做什么,找碴吗?

“连你也束手无策?”

杜蘅眼里闪过讶异,飞快地睃他一眼,想研判这究竟是赞誉还是讥刺,触到他无比真诚的眸光,心头微凛,别开视线:“我不是神仙。”

药一沾唇便吐,便是医术通神,又如之奈何?

南宫宸有心想要与她多说几句,无奈平素都是等着旁人开口,此时突然要他主动搭讪,一时竟找不到话题。

搜索枯肠半日,只得一句:“我去看看八弟。”

“请。”杜蘅巴不得,立刻退后一步侧身避让。

南宫宸越过她进门,见她并不跟进,踌躇片刻又回过头来:“你不进来?”

“我在里头呆了半天,出来透透气。”杜蘅当然不想跟他在一个空间里呆着,立刻道。

“本王有些事要问。”南宫宸却不识趣。

杜蘅只好跟了进来,心里已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南宫宸瞥到她忿忿的神情,嘴角一弯,突然间心情大好。

及至进了寝殿,距着大炕还有几丈远,就被婉儿挡了下来:“请殿下止步。”

看着薄被下那瘦小孱弱,仿佛风一大就能吹走的小身板,饶是他心坚如铁,也不禁心头微酸:“八弟今日可进了饮食?”

“早起到现在,喝了半蛊莲子羹,吃了两片甜瓜。”樱兰颤颤兢兢地禀报。

“药呢,可有按时服用?”

樱兰惶恐地摇了摇头。

“醒了多长时间,可有起来走动?”南宫宸又问。

八殿下从昨日起,就是昏睡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连如厕都要人服侍,哪里还有力气下炕走动?

樱兰眼里浮起绝望之色,竟吓得晕了过去。

南宫宸瞠目,挥了挥手叱道:“没用的东西!搭下去!”

他又不是厉鬼,问了几句话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吗?

“殿下,饶命啊,饶命!”见他发怒,宫女太监个个两腿发软,呼啦跪了一地,嘴里胡乱嚷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南宫宸好气又好笑:“让你们把人抬下去,一个个都不想活了不成?”

婉儿几个这才知道误会了他的意思,连滚带爬地爬起来,把樱兰抬了出去。

杜蘅淡淡道:“殿下好威风~”

南宫宸被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心头翻涌着许多疑惑,无奈这里实在不是问话的好地方,眼下的气氛实也不适合谈心,默了许久,转身离去:“好好照顾八弟,本王得空再来。”

当晚,南宫庚的病情急转直下,烧得人事不知,满嘴胡话,不停地唤着“母妃”。

婉儿一面觉得可怜,另一面却不敢照实报给瑾妃,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瑾妃哭得死去活来,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冲进寝殿来守在他的身边。

到了天亮,眼看着已是不行了。

太康帝亲自到倾颜殿,把杜蘅叫去隔着门问了病情,红着眼眶在院子里站了半个时辰,一句话也没说,默然离去。

几位皇子们得了信,唯恐被太康帝责为冷血,纷纷跑来探望,表现手足之爱。

南宫庆谨记着杜蘅的叮嘱,只遣了贴身的内侍来探问病情,自己并未过来。

拖到晚上,南宫庚便咽了气。

皇子毙逝是大事,瑾妃又深得皇帝宠爱,但因八殿下未满八岁,是夭折,且又值时疫之非常时期,礼部等几个衙门奏准后,拟定了简单的丧仪。

遗体殓入金棺后,只停了三日便移出倾颜殿,停灵于铁炉寺,待时疫过后,再葬入皇陵。

杜蘅因一直近身服侍南宫庚,按惯例需得隔离半月,索性在倾颜殿里住了下来。

看着空荡荡的寝殿,想着不久前那个任性里带着点天真的孩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南宫宸在停灵时来看过二回,均因场面混乱,并未见到杜蘅。

之后移棺出宫,更是没了借口,只能静等杜蘅隔离期满离宫之后,再找机会见面了。

期间,连着又下了几场雨,到五月下旬,随着一家家被隔离的人家解禁,笼罩在京城上空达二月之久的时疫阴霾总算是渐渐消散。

到六月初,临安府尹韩宗庭已一连数日都不曾接到城中有人暴毙的报告。而城外,随着银钱的逐步到位,各项措施的实施,死亡人数也在逐日减少。

六月初七,杜蘅的隔离期满,终于走出困了二十多天的倾颜殿,辞别了瑾妃,回到葵违了多日的杨柳院。

几个丫头见了她,个个喜不自禁,涌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她头晕,笑着抱怨:“还是宫里好,清静!”

逗得几个丫头掩着嘴,吃吃笑个不停。

中午,何婶大显身手,弄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杜蘅一高兴,索性赏了丫头们一桌酒席,大家围在一块吃饭。

正热闹着,忽听得外面一阵吵嚷之声,白前忙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不等她出门,就听到林小志气恼地叫声传来:“……男女有别,您就算再急,也该等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呢,正在猜测是谁冒冒失失闯进内室,忽地门帘一晃,南宫宸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杜蘅,你好大的胆子!”

丫头们唬得都站了起来:“三殿下!”

杜蘅端坐不动,淡淡道:“我胆子小得很,殿下这样不请自来,实在令人惶恐之极。”

南宫宸冷眼一扫:“出去。”

白前,白蔹等立刻低了头就往外走。

紫苏用力摇了摇头,拦在杜蘅身前,一副死也不肯离开的架式:“我不走!”

白前几个见状,便也都停下来,迟疑地望着两人。

“滚!”南宫宸喝道。

紫苏胸膛一挺,大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请殿下自重!”

白前几个倒吸一口冷气,又是害怕,又是崇敬地望着她。

南宫宸没有生气,反而悠然地笑了起来:“你是在挑衅对吗?”

紫苏深知他的脾气,越是生气的时候越是笑得愉悦,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惧意,垂了眸子,哆嗦着道:“你,你杀了我吧!”

南宫宸眸光一冷:“别以为本王不敢?”

杜蘅叹了口气,心知他真怒起来,十个紫苏也不敢他砍,道:“你先出去。”

“小姐~”紫苏拽着她的衣袖。

“听话~”杜蘅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紫苏咬了咬唇,不甘心地退到门外:“我就在门外,小姐有事就大声喊!”

南宫宸眉一挑,紫苏脸色一白,飞快地放下了帘子。

南宫宸气得笑了:“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蠢笨的东西?”

杜蘅淡淡道:“别兜圈子。”

“为什么不听话?”南宫宸不满地皱起眉头:“本王明明说过,出宫后立刻前往王府,有事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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