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金蕊宴(二)(1 / 1)

毒妃狠绝色 一溪明月 2193 字 6天前

金蕊宴(二)

石南把她的手包手,仔细地打了个结,满意地端详:“跟着我有很多好处的,起码受了伤有个人帮你包扎。Www.Pinwenba.Com 吧你看,我包得多漂亮!”

杜蘅偷眼一瞄,惊得差点闭过气去。

这人,竟然在她手背上系了个蝴蝶结……

她立刻伸手去拆,被他一把握住了,她急了,叱:“放手啊……”

他将她的双手合在掌心,很认真地盯着她,专注的眼神,让人恍惚:“你好好考虑考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我不着急。”

杜蘅愣了很久,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脸上一热,难堪地垂下头:“这么耍人,很好玩吗?”

“夜深了,”石南微微一笑,放开她:“我让人送你回去。”

杜蘅默了许久,艰难地挤出一句:“为什么是我?”

石南转过脸来看她,声音似穿旧了的麻,干净温和中带了一点点沙:“你说呢?”

“砰!”书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初七举着剑旋风般冲了进来:“小姐,对不住,我把你忘了!咦,师兄也在啊……”

初七立刻由歉疚变得兴高采烈,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下次再陪你玩。”石南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太晚了,送二小姐回去。”

“哦……”初七噘了嘴,忽地想起一事,懊恼地一拍额头,冲了出去:“紫苏姐姐!”

她从草丛里把紫苏拎出来,拍开穴道:“姐姐,我们回家了。”

石南跟出来:“初七。”

“嗯?”

石南语速极慢:“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去追,要留在小姐身边,明白吗?”

“哦。”初七用力点头。

紫苏哧地一声冷笑:“贼喊捉贼,恶心!”

看到杜蘅,一脸紧张地走过去:“小姐,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杜蘅脸上一热,低叱:“瞎说什么呢?”

回到杜府,已近午夜时分,草草洗漱了躺到床上,竟是一夜无眠,睁着眼睛到天亮。

听得外面有了动静,索性穿了衣服。

哪知刚一坐起,初七立刻从榻上一跃而起:“早……”

“吵醒你了?”杜蘅冲她歉然一笑。

“练剑去了……”初七快速地穿戴整齐,提了剑到了院子里。

依着窗看她练了一会剑,紫苏也起来,在她边上蹲起了马步,两人不时低声交谈几句。

再过一会,白前几个也陆续起床,打了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白蔹见她已自行穿戴整齐,从里屋捧出一套正装,搁到炕沿上,道:“也好,吃过饭再换,省得一会沾上了脏东西。”

杜蘅一瞧,竟是一套三品朝服,不禁微微一愣:“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昨晚小姐不在,老爷打发了决明哥过来,说中秋皇上在宫中设金蕊宴,邀京中三品以上大员及家眷进宫赴宴。”白蔹解释。

原来是要入宫赴宴,难怪要按品秩着装。

“这么说,祖母也要去?”杜蘅皱眉。

重生来她忙着在府里站稳脚跟,粉碎各种阴谋,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倒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每年中秋,皇后娘娘都会举办金蕊宴,发贴遍邀京城中的皇公贵族中年轻一辈的公子小姐们进宫聚会。

名为赏菊,实则隐含了替几位皇子挑选皇妃的意思。

同时,也是京中贵族青年男女变相交流相亲盛宴。

因京中权贵子弟众多,非通家之好,内眷通常不能得见。

借这个机会,来此相看,彼此若都中意,回去便下定下聘的也不在少数。

很是促成了一些婚事,传出了许多佳话。

也因此,那些上了年纪的诰命,一般都会找借口推辞不去,省得年轻人不自在。

杜谦因是初入京城,太医院中大多不够品级,身边没有人提点,因此并不知其中关窍,真以为是寻常的中秋夜宴。

若当真带着老太太进宫赴审,闹得不好倒会成了个笑话了。

“老太太身体不适,老爷替她上了答谢折子。”白蔹答。

杜蘅点头:“这就是了。”

“听说大小姐想要顶替老太太的名额,缠着老爷很是闹了一回呢!”白芨挑了帘子进来,道。

“父亲答应了?”

“没有,”白前捂着嘴笑:“被老爷训了一顿,发了顿脾气,气鼓鼓地走了。”

杜蘅冷笑。

她知道杜荇打什么主意,想乘这个机会,把跟和三的关系公开了,替自己制造声势,为以后嫁进和府铺路。

她也不想想,皇宫是什么地方,稍有行差踏错,脑袋都保不住!看来,她真是狗急跳墙了!

幸好杜谦还不算糊涂,没有答应了她!

宫宴岂是你随便拿张贴子就能混进去的?每张贴子上面都写着各自的名字,列出品秩,年龄,籍贯,入宫时要逐项检查的!

这要是给查了出来,轻者沦为京中笑柄,重则治你个图谋不轨之罪,锁进天牢也是有的!

“金蕊宴?”紫苏练完拳进门,接过话头:“那小姐可得多吃点,省得一会饿肚子。”

白前几个就笑:“紫苏姐姐真是,怕人不知你从乡下来的么?宫中赴宴,多的是山珍海味,哪会饿着小姐!”

紫苏笑了笑,也不辩驳。

几百上千号人,分着班轮流参拜皇后娘娘,光是觐见仪式,就得花好几个时辰。

别说吃东西,光是站都站得你两眼发黑!

杜蘅吃过早饭,换过衣服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在瑞草堂跟许氏碰个正着。

许氏耷拉着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杜蘅也不戳破,跟老太太聊了几句便告辞了出门,坐了车直奔朱雀门。

她知道,再过一会,宫门边必定大排长龙,弄得不好光等候盘查都要个把时辰。

因此特地早到了一会,此时巳时刚过,宫门前已停了十几辆华美的轿子,一瞧就是权贵之家的内眷。

夏雪尚未及笈,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宫宴,正式在大齐所有的高门贵胄,仕子千金们面前亮相。

为了一鸣惊人,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最深刻最美好的印象,她天不亮就起了床,香膏沐浴,梳妆打扮。光挑衣服,配首饰就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装扮妥当,揽镜一照,自觉明艳不可方物,这才坐了马车直奔朱雀门。

侍卫恭敬地弯腰:“请出示名贴。”

琉璃一怔:“什么名贴?”

侯夫人是金蕊宴的常客,赴宴带名贴乃天经地义,因此只对夏雪的衣着言行着重嘱咐,却忘记了交待最重要的一点!

夏雪自然知道规矩,但她哪会管这种小事?

琉璃是头一回入宫,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规矩,一时不禁慌了神。

“你没带名贴?”夏雪俏脸一沉。

轿子上有平昌侯府的徽记,侍卫也是随口一问,本打算看一眼就放行,哪知她居然拿不出来:“不好意思,没有皇后娘娘发的邀请贴不得入宫。”

“侍卫大哥,”琉璃软了声音求道:“我们是平昌侯府的,一时忘带名贴了。你瞧,马车上有侯府的徽记,这绝错不了的!麻烦大哥通融一下。”

侍卫一脸为难:“抱歉,没有名贴不得入宫。”

琉璃急了:“这可怎么办?”

“麻烦让一下,别挡着入宫的路。”侍卫客客气气地,示意轿夫把轿子抬到一旁的空地。

“小,小姐……”琉璃汗出如雨,结结巴巴道:“要,要不,咱们先,在,等,等一下。打发人快马回去取名贴……”

侯府离皇宫也不算远,快马来回,顶多半个时辰。

夏雪狠狠瞪她一眼,忽地挑了帘子,柔声唤道:“大人……”

她容颜绝世,清丽胜雪,声娇如燕,婉转似莺。

侍卫见了她的人,已经惊若天人,再一听这声音,已是三魂去了二魄。

“出门匆忙,一时忘带名贴是我的错……”夏雪看一眼天上的太阳,再垂下眼睑,一副羞怯柔弱之态:“家母的轿子随后就到,家兄已入宫随侍皇上身边,还望大人通融。”

大热的天,若非是铁石心肠,又怎忍心让她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在太阳底下晒上个把时辰?

侍卫虽骨头已酥了一半,但还剩有一丝理智,不敢为个美人,破了宫规,砸了饭碗是小,掉了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此,虽是万分不舍,也只能十分抱歉:“宫规如此,小人无能为力。”

夏雪见他居然油盐不进,不禁大为光火,俏脸一沉:“好大的胆子,平昌侯府也不放在眼里?”

侍卫心中恼怒,却也不敢真动手强行把轿子抬开。

那些候检的哪个不是名门贵眷,见这边阻在这里,半天也不放行,就鼓噪了起来,闹着要先行。

眼见要惹起众怒,夏雪无奈,只得寒着脸命人把轿子挪到一旁,打发人回去取名贴。

忽听一阵急促的蹄声响起,一骑快马疾驰而至,马上之人金冠束发,玉带缠腰,身上紫色四爪蟠龙朝服,脚蹬黑色云纹靴,清俊飘逸,风采翩翩。

夏雪喜出望外,连忙掀了车帘,娇唤一声:“燕王!”

南宫宸正欲长驱直入,冷不防有人唤他,带了马缰,转头察看。

“宸哥哥,这里!”夏雪见他半天没看到自己,只好探出半个身子向他挥手。

南宫宸上下打量她一眼,眼里升起狐疑之色:“你是……?”

他其实并不是故意拿乔,而是他骑在马上,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夏雪的脸一片金光灿然,根本瞧不清五官,只声音依稀有点耳熟。

其实夏雪特有的软糯的嗓子,若好好唤他一声燕王,未必没有一丝印象。偏她为了在人前显得跟他的关系与众不同,亲密地唤他“宸哥哥”。

南宫宸只当她真是梅妃娘家的亲眷,还在想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我是夏雪,”夏雪无奈,只好自报家门,见他仍是一副没印象的表情,咬了下唇瓣,委屈地加了一句:“夏风的妹妹,七夕节见过的。”

她提到七夕,南宫宸恍然:“是你啊,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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