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被欺压,士兵被侮辱,这场景谁看了不心疼啊?
“我呸。”红拾侧过脸吐了一大口血水。
这什么破玩意儿,铁链的旁边是锤子,还有很尖锐的那种东西。
她能感觉到她的手臂,腹部,还有小腿处都被划伤了。
真特么痛啊,她咬着牙齿,不想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苦的叫声,同时将手中的旗帜给抱紧。
只要旗帜还没有碎裂,那么她就没有输。
她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或许撑不住了吧,毕竟她还挺怕疼的。
想着想着,她开始回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只能说她多愁善感了,总是想着想那的,生死有命,她想说她已经不在乎了。
但实际上,沐家人,还有白玉,花弄影和白长安,还有白止,她又有些舍不得。
渐渐地,她能感觉到意识在消散。
耳边也没有那些嘈杂声,嘲讽声和哭泣声,只是很空洞。
“睁眼。”
陡然间,听到了一道很是清冷的声音。
这声音,她很熟悉,不是别人,而是白止。
随后她也就照做了,当她睁开眼睛时,自己的上方不远处站着一位白衣男子。
神容自若,看起来如同神明一般。
红拾动了动唇,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觉得她还挺失败的。
“我相信你可以的,气沉丹田,开始修炼。”
白止又说了一句,因为是在虚空中交谈的,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也听不到这些。
红拾立刻照做了,尽管身体上的痛楚一分不少。
但是她还可以再忍忍的。
外面的人只是可以看到,那位镇北候没有再动了,只是平躺在那里,面容格外安详。
有人猜测着,“这位镇北候不会是死了吧,怎么一动不动的?”
“红拾,你怎么了啊?呜呜,你动一动啊!”
白长安急忙哭喊着,她好害怕啊。
夜南墙也侧过身子,看着拾姐姐那闭着眼睛的样子,他的心里同样是惊愕不已。
“不,不会的。”
夜南墙撑着最后一股力气,抬手探了一下拾姐姐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一股微弱的气息。
只是现在这场景,他们两人都在受着桎梏。
他不希望北凉国输,但是在生死面前,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夜南墙,你撕碎旗帜吧,赶快撕碎啊。”
白长安心痛地看了一眼,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了。
那位罗将军是故意的,他本可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撕碎旗帜然后获胜。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而是选择了其中最为龌龊的一种方法,折辱他人,将北凉国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让红拾和夜南墙受伤。
听到了白姐姐的声音,夜南墙似是下定决心一般。
双手颤颤巍巍地伸了出去,准备将红拾手中紧紧抱着的旗帜给拿过来,然后撕碎掉。
但是,总有人不希望这样做。
罗骁残忍一笑,直接挥舞着那条铁链子。
“啊啊啊啊!”只听到夜南墙大吼了一声。
其他人只是看到那位罗将军十分残忍地将铁链子甩了过去。
而那狼牙球全部扎进了那少年的双手上。
顷刻间,血迹斑斑,染红了地面。
白长安在结界外崩溃痛苦大叫,刚才那番残忍的举动,这双手非得废了不可。
“我来帮你们。”花弄影也看不下去了。
走到了沐家那几位的身旁。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把这结界给击碎掉,然后来结束这一场武比。
其他国家的使者和四周围观之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今晚这场面,他们这一生还是头一次见。
原来那位东阳国的将军是真的非常狠厉。
以前将人手给砍断的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
如今亲眼所见,不禁为演练场上的两人担心着。
夜南墙已经躺在地上,看起来很是痛苦。
而红拾则是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状态。
这场景,怎么看都觉得绝无胜算。
亭子处的离渊急得直跺脚,他刚才见白止不见了,还以为他是去帮助嫂子了。
可是现在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
他又不能直接冲过去,只能在这儿急得直跺脚。
人群中的君寄雪,早就已经忍不住了。
但是他不能那种明晃晃地跑过去关心。
只能在人群中观望,顺便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结界旁,帮助着沐家那几位一起打开结界。
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痛苦隐忍着。
罗骁眼中再次迸发出嗜血光芒,似是要将万物给摧毁。
看起来很是残忍。
“可惜了,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突然感叹一声,罗骁准备继续挥舞着铁链子的两端。
那方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往脸上砸去。
很明显,他是为了报红拾打了他两拳的仇。
“红拾姑娘。”原本正在奋力交战的宋州全回头喊了一句。
但是很快,他就被那群东阳国的士兵给钳制住了。
根本就抽不出身,过去护着他们。
夜南墙艰难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两个小铁球正好对着拾姐姐的脸上而去。
他来不及多想,只能是用自己的身体部位去挡着。
当铁钉扎进脖颈处的那一刻,他只是觉得整个人有些放空了,似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
彼时,结界外的尖叫声响起,是白长安的哭嚎声。
她已经快崩溃了,夜南墙受伤,红拾也受伤。
呜呜,这是何等悲催的场景啊。
此刻,红拾体内的仙根,不仅仅是金色的光芒,还萦绕着一些淡淡的红色光芒。
但是她也只是躺在那儿,仿佛是安静地睡去了一般。
但是除了白止以外,谁也不知道。
红拾是在修炼,那种钻心刺痛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而她却不能动弹一分。
只能是强压着体内的那股真气,不断运行周天。
耳边没有其他杂音,只有一阵仿佛清泉流响般的声音。
似是春暖花开一般,在心头绽放。
“不要怕,你可以的,我永远相信你。”
听着这阵声音,红拾莫名觉得心安了。
再苦再难都是她选择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好好努力一把了。
毕竟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虽然整个过程是很煎熬的,但却也有着难以言喻的痛快。
似是那种完成了一切之后的痛快。
就像以前在高中时,做数学最后一道除了选做题之外的那一道,最难的大题。
过程是非常非常艰难的。
因为要验算和检查很多遍,直至最后得出答案之后。
哪怕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