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说主人的心思不好猜,而是觉得主人多少是有些胆怯了。
“主人呐,你不觉得你现在变了很多吗?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
白玉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他最初见到主人,只是觉得她没有什么本事。
而且还有些蠢,当然,他那时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现在与主人相处久了,觉得现主人很不同。
她的身上有着那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而且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很执着的。
就像喜欢一个人,或是不喜欢一个人。
“没有,我还是我,那个不自量力却想着有所作为的我,那个倔强的我依旧如此。”
“算了,不同你说了,我去找我喜欢的人了。”
红拾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她没有从正门进去。
而是从一旁的泥墙上,凌空一跃直接上去了,最终又平稳地落在了院子里面。
当然,今夜的树下并没有他们两人饮茶的身影。
可能是他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中。
但是,她还是想着去看一眼,或许最后,看了这一眼,她也能安心不少。
随即,她走进了那处与海棠苑相对的院落,并没有名字。
院落中的布置很简单,只是有几棵海棠树和梨花树,在夜色之中,透着无边的落寞。
她也知道白止睡在哪间房子,所以直接轻手轻脚打开了房门。
不知道为何,他也不落锁,就不怕有其他的那些不轨之人进来吗?
当然了,她可不是说她是个不轨之人。
屋内没有灯火,唯有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来,泄了一地清幽。
但是也只是照在了床前,红拾想凑近点过去看看。
“主人,小心点,别摔着了。”
白玉用传音提醒了自家主人一句。
毕竟这屋内还是有些黑的,主人一向有些毛毛躁躁的,若是摔着了那可不好办了。
红拾点了点头,她知道要小心,毕竟,她这回的人目标可是床上的那位。
想着如此,她便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位。
那人身上好像有种岁月磨砺留下的沉稳内敛,像一块美玉,你若切开,里面光华万丈。
但是,下一秒,她就有些惨了。
因为只顾着看那人,而没有仔细注意脚下,所以不小心碰到了桌角,就直接绊住了。
身形直接向前倒去了。
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感受到了一个很是温柔的怀抱。
她都没有愣住,只是觉得她太过于没用了。
来偷偷摸摸看别人就算了,而且最后还摔着了。
摔着了就算了,竟然还被人给抱着了。
好吧,她还挺庆幸被抱住了。
这样的话,她就没有摔着了,而且白玉也没有摔着。
随即,屋内的烛火亮了。
白止将红拾放在了一旁的小榻处。
然后才将地上倒了的两个凳子扶了起来。
红拾抱着白玉,坐在一旁的那处小榻上。
“你怎么来了?”
白玉坐在榻旁的椅子处,正准备煮着清茶。
“你怎么不把我抱到床上去?”
红拾看着他那格外好看的眉眼,声音也是放软了许多。
听起来会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那处是寒玉床,过于寒凉了,你还承受不住。”
白止那慵懒中带着些许温润的声音传来,格外好听。
“好吧,我是过来找你的,有段时间没见,有些想你了。”
红拾摸了摸白玉的脑袋,这家伙还真是个乌鸦嘴,她刚才还真是摔倒了。
“就只是有些么?”
白止往小茶壶中加了一些陈皮,继续说着。
“不止是,我非常想你,能说是念你成疾吗?”
红拾的声音很是清泠空灵,如玉石相击,悦耳动人。
白止并没有说话,一双黑眸幽冷沉静,深不见底。
因为是夜晚,在昏黄的烛火与皎洁的月光下,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惑人的禁欲气息。
虽然这烛火朦胧了他的眉眼,却丝毫不曾遮掩那份清绝华艳,反而愈显清冷出尘。
红拾不忍惊叹,虽然见过很多次。
但她还是会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人间尤物。
“你不回答我是在欲擒故纵吗?”
她的语气有些轻佻,虽然这样说着一件比较严肃的事情可能不太好。
“那我家这位小祖宗想不想让我擒呢?”
白止凑近了几分,躺在红拾腿上的白玉很有自知之明地跑了出去。
红拾点了点头,她很想。
之前那漆黑如夜的双瞳,此刻正氤氲着温热暖意。
她是真的很想,虽然她有些不太矜持了。
她继续说了一句:“我没有不矜持的,我只是情难自禁。”
虽然她觉得此刻的她,像极了在玩火儿。
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刻的胆子会那么大。
“你可以不矜持的,但是别来勾引我,我现在还不想吓到你。嗯?”
白止那优雅慵懒的尾音勾人极了。
红拾微愣,她确实是在玩火儿了。
“哦哦,我知道了。”
她只能是点了点头,但那微微泛红的脸色,多少是有些不正常了。
“喝点茶吧。”白止本想着要温和些,可是声音却好像是寒冬的雪,直沁心头。
但是这寒冬的雪,好像浇不透红拾心里的火热。
红拾接过清茶,微微抿了一口,有点橘子皮的味道,酸酸的,还挺好喝。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很显然,红拾是在明知故问,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能不让问。
白止点了点头,小祖宗的问题还挺多的。
“你能活多久?需要应劫吗?”
带着些许胆怯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她还是很纠结的。
但最终,她还是问了出来。
“我不需要应劫,但是,我若是活够了,还是很乐意去应劫的。”
白止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疏离。
至于她,她也是不需要去应劫的。
只是在这条路上,会比旁人艰难许多。
“好吧,那我先走了。”
红拾将清茶全部喝完了,然后便准备走了。
她来这里的意图已经达到了,就自然不好再打扰人家休息。
知道小祖宗容易害羞,白止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随后,红拾便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镇北候府。
她刚躺下之后不久,白玉也跟着回来了。
直接躺在了她的身旁。
“你洗澡了吗?身上干净吗?”红拾这时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
“我每次都用了清洁的术法,我身上可干净了。”
白玉赶紧说着,生怕自家主人把他扔下了床。
红拾只是哦了一声。
然后便是想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