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欠你一条命
城墙之上，守将吕文焕恨恨的用拳头捶击着墙头。
“到底是为什么，怎么会突然间溃败。”
“将军，听回来的武林中人说，是蒙古人用毒，让武林人士不能运用内力，所以那些江湖中人才退了回来的。”他身边一名将军轻声回道。
周围还有好几位将军，也有一些武林高手，黄蓉手握打狗棒，眼神里满是担忧，她不知道自己的靖哥哥会不会也中了蒙古人的毒，有没有危险。
“这毒对普通士兵有效吗，对武林中人有多大伤害？”吕文焕问道。
“回将军，对普通士兵无效，这毒药只对内力有伤害。”还是那个将军回答道。
“那它是能将内力瞬间都消除吗？”吕文焕的声音越来越不善。
“那倒也不是，内力高深者，完全可以抵抗，内力低微者，也不会无丝毫反击之力。”这位将军小心说道。
听到这里，黄蓉同她生后的几位武林高手，脸色越来越难看。
“哼，竖子不足与谋！”吕文焕重重的冷哼道。
“将军，他们毕竟都是自愿而来，您这样说，怕让江湖上的英雄心寒啊。”有人提醒道，同时眼神示意脸色难看的黄蓉一行人。
“黄帮主，诸位英雄，不要怪吕某说话难听，诸位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前来助吕某守卫襄阳，吕某一百个感激。”吕文焕说着就对黄蓉他们抱拳行礼。
“但是，各位不遵军令，我行我素，不能做到今行禁止，在战场上，就像现在一样，会让士气崩溃，引起全面溃败，这样的失败，谁来承担，战死的士兵们，谁来偿命。”吕文焕紧接着说道。
一时间，除黄蓉外，所有的武林高手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将军，退回来了，城门大乱。”一小将焦急的禀报道。
“传令下去，整理队伍，让百姓先进城，有扰乱者，格杀勿论。”吕文焕沉着的下着命令。
“谢将军。”黑熊一样的雄将军抱拳说道。
所有人有紧张的看向城墙之下，心里都在默念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突然，雄将军嘶吼道：“吴仁义，你这个小人。”
几位将军，有人同情的看向眼睛血红的雄将军，也有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黄蓉他们不知道这位心直口快的将军为什么一时间这样失态。
顺着他的眼神向下看去。
黄蓉神情一凝，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城墙之下，护城河之外，一队浑身是血的士兵们，正在高喊着：杀！杀！杀！
黄蓉从哪些人中，认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是一个多月前，在军营里见过的杨承志，眼神里不由闪过一丝厌恶。
杨承志感觉到，老王，所有的袍泽们，他们都充满了死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记着老王说过的话，“跟紧我。”
他知道，老王不会害他，他还欠老王一条命。
“放箭！”
“放箭！”
“放箭！”
城墙上响起巨大的嗡鸣声，无数的箭矢像蝗虫一般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大侠郭靖的接应下，最后一批宋军也已经退了回来。
“快快快，快进城。”
“准备好，拉起吊桥！”
“不要慌，列队，防守，阻挡蒙古人的冲击。”
战争来的就是这样的突然，当襄阳城上，三波箭雨过后。蒙古人的第一波箭雨也已经袭来。
杨承志看着头顶仿若雨滴一般的箭雨，愣愣的站在哪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自己手里一杆长枪，身边的袍泽同自己相似，不是长枪就是断剑，面对蒙古人的箭雨洗地，完全没有格挡的余地，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生路。
怪不得刚才老王会那样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容不得杨承志多想，老王突然转身，扔掉手里的断刀，张开双臂，将杨承志完全抱在了怀里，他苍老的眼神泛着希望的光芒，苍白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来。
“杨小子，活下去。”
同时，身边的十几个袍泽也同样扔掉了自己的武器，长开双臂，用他们自己的身体，将杨承志两人保护在了中央。
紧接而来的，就是无情的箭雨。
咻咻咻……
噗呲噗呲噗呲……
“啊啊啊啊……”
“嗯……呃……”
箭雨划破空气的声音，射中人体入肉的声音，受伤士兵痛苦的惨叫声。
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见，杨承志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闻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听着身上袍泽痛苦的呻吟身，感受着流淌到自己身上的滚烫血液，眼眶崩裂，流下血泪，嘶哑着发出仿佛被沙纸摩擦的声音。
“老王，大家，你们为什么……”
“咳咳咳……”杨承志头顶一热，温热的液体流下，眼睛里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红色。
“杨小子，我，我家人被杀时，躲了起来，我王仁是个懦夫，这一次，我不会再躲了，我，我，爹，娘，小弟，我来……”
老王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不，老王，你不能死，我还欠你一条命呢，不……啊……啊……”
杨承志他们这一队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所有人的身上都插满了箭矢。
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间或有两个幸运儿没有死透，传出几声微弱的呻吟，但也马上就没有了气息。
一个一米多高，中间立着一杆大枪，由十多个士兵垒积而成的尸堆之下，传出低沉沙哑的少年声音。
“啊啊啊啊……”
在撕心裂肺的声音中，尸堆中心的大枪剧烈一晃，从中跳出了一个小小少年。
少年衣衫褴褛，浑身浴血，长发披散，双眼血红，嘴里冒着阵阵白烟。
随着低沉的心跳声响起，少年皮肤开始变红，血管爆起，肌肉也开始蠕动膨胀，他的身体足足壮了一圈，将破烂的军服撑的更加破烂，仿若一个肌肉横生的矮小侏儒。
“杀……”
少年一声嘶吼，拖起长枪就向着蒙古士兵冲去。
他的内心已经完全被杀意填满，忘记了一切。
看到有蒙古士兵出现，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用自己的长枪将他们撕碎。
杨承志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