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兵败如山倒
“老王，俺紧张！”
一个新兵蛋子感受着大战之前的沉闷，颤声说道。
“囊球的，你看小杨都不紧张，你紧张个屁，不想给你父母报仇了。”老王猛然回头呵斥道。
“我，我，我要杀光他们。”新兵蛋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的眼睛一下子红的吓人。
“兄弟们都听好了，上了战场，就按照平时训练的一样，谁要是给老子掉链子，就别怪老子的大刀不认人，听明白了吗？”一向和善仿佛老大哥一样的老王，这时声色俱厉的吼道，苍老的脸上散发着杀气。
“是。”
“明白了。”
“我们都知道了。”
所有的兄弟们都大声回答道，老王无数次同他们讲过，上了战场，只管往前冲，左右背后都可以教给兄弟，但如果有一人配合不到位，那么好几个人就会瞬间失去生命。
谁都不愿意因为别人的失误，就连累到了自己，换成自己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在尽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等待着命令。
“王仁，出列。”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伙盔明甲亮的少爷兵，一个满脸倨傲的将军骑在马上，双眼望天，轻蔑的说道。
“小人在。”老王恭敬出列。
“你就是王仁，很好，蔡公子和他的随从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保证蔡公子的安全，如果蔡公子有一点磕磕碰碰，你们所有人就都不用回来了，哼！”这位将军一直双眼望天，都没有低头看向老王，说完之后就打马转身，来到被少爷兵们簇拥在中央的公子面前，流利的翻身下马，一脸狗腿样的来到所谓的蔡公子面前。
“蔡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是战场上最安全，功劳最大的一项任务了，您看……”
“吴将军放心，本公子回到临安之后，一定会为将军美言的。”蔡公子眼神轻蔑，倨傲的说道。
“谢谢蔡公子，谢谢蔡公子，那卑职就先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蔡公子轻描淡写的挥手道。
等那吴姓将军离去，蔡公子得意的带着一帮少爷兵来到了杨承志他们小队面前。
原来这所谓的蔡公子，就是前些天觊觎杨承志家传长枪的脂粉公子哥。
一时间，所有的队员都对着他们怒目相视。
“看什么看，臭泥腿子们，没听到吴将军的话吗，你们要保护本少爷，本少爷要是缺一根毫毛，你们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
“不要冲动，军中无戏言，你们想被执法队砍头吗？”老王大声呵斥道。
“但是他们明显就是过来抢功劳的。”
“是啊，还要我们保护他们。”
“战场上刀剑无眼……”
“就是就是……”
“行了，都闭嘴，执行命令。”老王一锤定音。
之后他走到蔡公子面前说道：“蔡公子，你的这些手下，没法同我们配合作战，但我希望他们可以听我的指挥，不要制造混乱。”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但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哼……”蔡公子吩咐道：“你们一会可以听他的命令。”
“是，公子。”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战争的开始了。
唔唔唔……
沉长的牛角号声响起，蒙古人开始了攻城之战。
山呼海啸的冲锋声从城外传来。
吱呀……
沉重的开门声响起，几十个健壮的力士正在用力的转动着绞盘，城门之外的吊桥稳稳的放了下去。
“出发！”
前面的骑兵队列着整齐的队形，冲出了城门。
杨承志所在的步兵队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无数的武林高手，快若奔马的冲向了蒙古大营。
他们没有正面作战的能力，但十几人一组，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他们可以将蒙古兵整齐的队列撕开，并且不时的刺杀着蒙古兵的首领。
造成局部混乱，为襄阳城的正规军创造有利条件。
第一次上战场的杨承志，脑子里忘记了一切，只知道紧跟着老王，不停的收枪，刺击，收枪，刺击。
第一次杀人的罪恶感，对鲜血的恐怖，统统都抛到了脑后。
当杨承志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相熟的同伴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放眼望去，一片尸山血海。
“杨小娃子，好样的，没给你祖宗丟人。”老王喘着粗气说道。
“王大叔……”
老王浑身是血，一只手腕齐根而断，他正咬着牙，用一根粗布条使劲的勒着伤口，但鲜血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流。
杨承志马上将长枪插在地上，用力的帮助老王将伤口包扎上。
他已经想起来了，在他们救援这些北地汉人的时候，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蒙古士兵突然对他发动了偷袭，当时的自己已经陷入了狂热之中，没有丝毫防备，是老王用自己的胳膊挡下了蒙古士兵的弯刀，拯救了他的生命。
杨承志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小子，不许哭，老子是怎么教你的。”老王喘着粗气，颤抖着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战斗还没有结束，打起精神来。”
“是！”
杨承志拔出脚边的长枪，警惕的注意着周围。
前方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反而他们这里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本来足有上万人的北地汉人，现在只剩下了七八百人，他们被宋军团团围住，慢慢的向着城门口挪去，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回到城里，帮助守城。
蔡公子带领的那群少爷兵，同样混杂在流民的团队里，享受着宋军的保护。
突然，战场上的武林高手们纷纷发出惊呼之声，好多飞在半空中的武林高手突兀的摔了下来，之后马上就变成一滩鲜红的马赛克。
“啊啊啊啊……痛煞我也……”
“鞑子卑鄙，居然用毒。”
“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一时间所有的武林高手都内力运转不畅，战斗力大打折扣。
受惊的武林高手仿若惊弓之鸟，兔起雀落的逃命而去。
“各位兄弟，不要慌，有序撤退。”战场上的郭靖手握一杆长枪，阵阵龙吟声中，周身十几米之内，没有一个可以出气的蒙古士兵。
但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一个武林高手停止逃跑。
失去武林高手的牵制，以及他们突然逃跑所带来的士气影响。
一瞬间宋军几乎全部都失去了斗志，兵败如山倒，所有人都丟盔弃甲，向着襄阳城里撤退。
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