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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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先哲说:知识和教育的本质就是使人打破现实的桎梏。可现今很多年轻人受教育却是为了顺应现实,这才是知识的悲哀。
白云山庄,建在深山深处,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所在,真可谓唐诗所云,云深不知处。
郭锋寒身长七尺,膀阔腰圆,是一条凌凌大汉,他是“乌衣神剑”郭啸云的独子,是七大名门三代弟子中的侥侥者。他跪在山庄门前已三日三夜,为的是求他的七叔铁剑门第一高手“白衣神剑”郭奉孝出山挑战魔教第一高手青龙司马轩,为他爹报仇,
虽然他内功已颇有根基,可这三天三夜跪下来,水米未进,也已渐渐听吃不消,正在支持不住时,突听的一声长叹,有人道:“起来吧,传话出去,郭奉孝将约青龙司马轩一战。”
郭锋寒大喜,“咚”的叩了个响头,大声道:“多谢七叔成全。”
山门中,一个白影闪过,只听他自言自语道:“我本封剑多年,不想今日又……唉……长叹声中,白影已是不见。
三日后,江湖传出,“白衣神剑”郭奉孝与“青龙”司马轩一战的消息,顿时江湖沸腾,两大绝世剑客的比武,这是多少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一战,无数的江湖客在打听这是真的吗,在那里?什么时候?
“青龙”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眼睛一亮,多少年对剑的持着,能有一个可以倾心一战的对手也是不易啊?何况郭奉孝即然已约战,江湖第一剑客”“青龙”司马轩对这一战想避也避不开,俗话说“树的影,人的名”,做为一名剑客谁不珍惜自己的名誉。避战“青龙”根本就没想过。
在临安府的张若水和玄武吴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同时,他们还得到另外一个消息,据内间密报,七大名门在“帝师”梅道明的谋划下,准备对明教有大的行动。消息仅到这个层面,因为据说这次行动由“帝师”一手策划,具体的行动知道的人极其有限。
吴明眉头紧锁,良久道:“这是第一步棋,看来“帝师”这次正要出手啦。”
张若水冷笑道:“好一招,调虎离山,不管胜负如何,轩叔肯定暂时顾不上教内之事,这是真正的阳谋,让你知道也不能避,无法避,好历害的“帝师”,我到要看看他的手段。”
“七大名门成名百余年,根基之深令人不可小视,随便一出,就找出一个可与青龙匹敌之人,教主千万不可小视”,一旁的吴明喃喃道。
张若水听后答道:“吴叔所言极是,更让我忧虑的是我教近年来发展过速,人员不免良莠不齐,可以肯定的是,向来以“用间”名闻天下的“帝师”肯定有不少内间在我教中,恐怕这次要出来闹一闹。”
“以老朽之见,这次我教受点损失是免不了的,只要不伤及根本,那也没什么,四大内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我教精锐和根本所在,人员也大都可靠,可收拢在总坛,以备不时之变。”吴明沉思道。
“白虎坐镇总坛,朱雀往来传讯,打探军情,玄武堂涉猎广泛,只怕要吴叔多操心了,只是青龙堂怎么办?”张若水有点迟疑。
吴明断然道:“青龙与白衣神剑之战,是江湖上光明磊落之事,胜败全凭剑术,可让青龙独往,老朽料定青龙也必是此意,青龙堂高手十二青衣剑全部调到教主身边,一来若有缓急教主身边有人可派,二来可随时护卫教主。”
张若水笑了笑道:“吴叔,我自保恐怕没什么问题,十二青衣剑还留在总坛如何?”
“教主,你看“帝师”此人高在何处?”吴明道。
张若水沉思道:“其人深通谋略,善于用间?他最大的长处应该是忍。”
“对,此人极能忍耐,很少出手,可一出手必是必杀之局,当年他忍耐数年,一直到天师败北,四杰分裂,青凤含恨,才一举将神教击败,使神教元气大伤,到如今还未恢复到当年之势。我观此人久矣,知他出手必击其要害,而现今我教关键就是教主,我料此次他多半要向你下手,我们不得不防。”吴明语重心长的道。
张若水见他坚持,也只好点头认可。
吴明接着道:“天,地,山,海,风,云,雷,电,火九大分舵这一向扩张过快,其中人员的可靠性值得怀疑,老朽估计要出事恐怕就在他们中间,其中以风字舵和雷字舵问题最大,雷字舵就由伤愈的长老耿电去坐镇,他当年统令老雷字舵,在那里威望极高,估计镇的住,至于风字舵,当年风字舵就曾叛教,这一次是新组成的,要是出事,就任他去吧!反正要受一点损失,只要各舵骨干全在,以后还可重建。
张若水目光渐冷,冷冷道:“这次谁要背叛,我必灭其满门,那个舵要是败亡,我就取消他的舵号,把剩余人员分到其他舵中。”
吴明点点头,道:“军令要严,如此甚好,也合我教教义有恩报恩,有仇报必报,老朽认为,教主应立即赶回福建总坛,全权应对这次危机。”
张若水也知此事重大,当即约好明日启程回去。
吴明见张若水施礼后要离去,突然又道:“教主此行一定要隐秘,食宿一定要在我教安全可靠的地点,千万小心啊?”
张若水虽感他思虑绵密,忠心可嘉,可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自己武功近来愈纯,对天变七幻之日幻诀领悟也愈多,再加自己此行只带侍姬叶清,叶丽和贴身丫环小蝶,都是自己身边的人,绝对可靠,行动自然隐秘。
不想在临走时,玄武明又派人送来一封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者:少主,昔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勇略过人,为一时豪杰,可自恃勇武,疏于防范,轻率行事,终被小人所逞,英年早逝,此诚可以为鉴。老朽叨扰了,望少主小心。在下面划着一玄武标记,可见对此事重视。
张若水看了却一笑了之,这经的多了,年纪大了,总不免小心过虑,并不放在心上。
枫林渡口,是进入福建的一条重要口岸,长期以来,枫林渡口已秘密控制在明教手中。负责这里的是火字舵副舵主“魔云金翅”铁铮良,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为人精细,是小张魔王一手提拔起的年青才俊,对小张魔王那自是忠心不二,因此小张魔王张若水到了这里,就感觉象回家一般。
枫林老店专门开辟出一个二重大宅院交由张若水等一行人居住,侍卫由铁铮良亲自带领二十位自己的亲信高手护卫,这是因为一者青龙堂二十青衣剑还未到,二者玄武堂吴明已密令沿线所有堂口确保教主安全。
这一夜,张若水照例由双胞胎佳丽叶清,叶丽陪寝。可到黎明时份,张若水突感异常,只见窗外远处火光大起,似有无数人马袭来。
“难道是七大名门攻来,他们又怎知自己的行踪”,张若水心中疑感,披衣而起,而叶清,叶丽似早知道,已整装待发。
不一会,小蝶仗剑来到,果然是敌人来袭,可她也不知有多少人来袭。
张若水要走,凭圣门秘技,恐怕天下没人能拦得住。突然间他大吃一惊,丹田之中竟空荡荡,没丝毫真气。他断定自己已中了奇门毒药,看来自己这边肯定有内奸。张若水心中虽惊,可表面上却依然淡定自若。
这时,小蝶道:“少主,是不是马上冲出去?”
张若水心中自知,现在要想走,恐怕也走不了,当即笑道:“不急,等铁舵主来,他经营此地多年,定知虚实。”
他连用“换日”诀心法,竟然丝毫不起作用,这“换日”诀虽然有夺天地造化之奇,可他如今内力全失,根本无从发挥“换日”诀奇效,看来这次敌人是有充分准备的。要知,无论多厉害毒药,只要他“换日”诀心法一用,便可利用真气运转将毒性排出,这就是所谓百毒不侵,但这次竟然是真气全失。看来,对手果然厉害,竟似知晓自己奇功似的,张若水心中思付道,此人似对自己颇为熟悉,而且又能接近自己的人。
难道是铁铮良?他从自己到后,一直陪侍左右,要下毒肯定有机会。张若水心中暗道,不过,他很快就摇摇头,这铁铮良是他明教本来子弟,家世清白,自己知根知底,要背叛也无多大机会。他猛想到一点,知根知底,家世清白……
就在这时,铁铮良带几个人从外面急奔而来,一进厅堂就对张若水说,“教主,情况不妙,有大批名门正派中人攻来,已将我等团团围住。
张若水问道:“来得是什么人?”
铁铮良面现焦虑,道:“东面来得是京师捕快,为首的是京师名捕“龙捕”焦鸣,西边,北边来的也都是捕快,为首的是京师名捕中的“虎捕”孟康,“豹捕”欧鹏。南边来的是清风梅花门的剑手,由“梅间三英”统领,更可虑的是,四面阵形中更有江南七侠中的高手坐镇,水面上,和远处全是江浙的马步官军,人数大约在二千人左右。”
“看来是“帝师”梅道明出手了,围得真是水泄不通。”张若水此时心中到是定了,又问道:“你这里可用之人有多少,能守多少时辰?”
铁铮良答道:“我这里只有三百兄弟,虽悍不畏死,只恐支持不了许久,为今之计,只有从地道将教主送走。”
张若水虽知这是目前唯一的机会,可内奸不除,自己又中毒无法运用武功,只怕要走也走不出去。
张若水淡然道:“不急,想要我小张魔王的命,只怕他们还没那个能耐,就算帝师又如何?”众人知他武功绝顶,见他如此,心中大定。
张若水走到小蝶面前,看了看眼前的小蝶,心道:“恐怕只有这丫头是可信赖的。”当下微微一笑,用左手轻搭她左肩,问道:“小蝶,怕不怕?”
小蝶目光坚定,道:“有少主在,我什么都不怕。”她刚说完,突觉少主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正用“换日”诀心法在吸取自己的真气,小蝶自小在张若水身边长大,对这“换日”诀心法也略知一二,她微用真气一试,大惊,少主竟没丝毫内力,这怎可能?
张若水一边道:“你看,连我这丫头都不怕,大家怕什么,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边用眼神制止小蝶说话,小蝶顿时明白,不动声色的将真气向张若水输去。
她虽年纪不大。可自小在青龙指点下,武功却不弱,内功也练得极纯,说不上深厚,可能输多少就输多少,对少主她向来是全心全意的侍奉,从不会有一丝怨意。
这边铁铮良也道:“教主,我已发出讯号和信鸽,只要附近有我教之人,必会赶来增援。“
张若水笑道:“很好,不过“帝师”也非浪得虚名之辈,此次全力而来,恐怕抵挡不易,不过,我相信我们火字舵的弟兄和你这位铁副舵主的才干,平时必有不少对付官兵突袭的手段,是不是?”
铁铮良听到教主赞扬,心头一振,道:“不错,我手下这三百弟兄都是跟我多年的精锐,虽说不上个个武艺高强,可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更兼我等在此经营多年,有不少暗堡,陷坑和机关,就算官兵人多,高手再多,一时之间也很难攻破。”
张若水接着道:“我估计我教正有三支精锐赶来此地,一支是朱雀堂薛堂主亲率的“鹰组”,一支是青龙堂十二青衣剑,还有一支恐怕是玄武堂吴叔所派的玄武堂精锐,你只要能守到天明,必有援兵到来。”
铁铮良听后,肃容道:“我等必血战到最后一人。”
张若水听到这话,也觉壮士潇潇,大有一去不返之势,点点头道:“去吧,不过,兵无常势,你还是要想好撤退之路。”
铁铮良答声“诺”,又道:“我在这里挖有三条地道,最远一条可通十里外,要不教主先走,如何?”
张若水正容等:“此乃万不得已之策,以“帝师”之智可能早就想到此点,我看我等到不若坚守为好。”
铁铮良答声“诺”,自去外边抵挡官兵。
张若水此时,已借用小蝶的一部分真气,慢慢在丹田中聚起一些真气,他如此,就是为拖延一点时间,好用“换日”诀将体内毒逼出。当然这一切要若无其事淡定从容中进行,已防内奸看破。
他知道自己所处之地,肯定是这枫林渡最难攻破之处,可不到两个时辰,杀声,火光已到自己所住院落四周,敌人果然很强,“换日”诀虽然奇妙,可这次敌人所用之毒却非同寻常,他在这半个时辰中只恢复了三,四成功力。
到了此时,张若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迈步走到门口,推开厅门,一看之下四周墙上,屋顶都是“火字舵”弟兄,正用十字连弩和刀,枪向四面攻来的敌人拼死抵抗。
火光中东面有一黑衣大汉手持铁棒冲上墙头,此人武功极高,在他手下几无一合之敌,京师三大名捕中的“龙捕”,西边的“虎捕”也是挡着披糜,强悍至极。北边的白衣“豹捕”却正在跟铁铮良恶斗,铁铮良已是浑身是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可不管“豹捕”刀法多快,铁铮良手中的朴刀却也不落下风。南边形势最危,“梅间三英”带着江南清风梅花门的十二大弟子,身形轻灵,剑法精妙,南边的弟兄虽拼死抵挡,可仍有不少人从墙头,屋顶滚落。
张若水看得清楚,自己这方能抵挡这许多时,一者弟兄都悍不畏死,前赴后继,舍命抵抗,二者不少兄弟配有十字连弩,此弩威力不小,一发三箭,可连发九箭,这才让敌人不得不有所忌惮。可毕竟敌方高手太多,随着北边的突破,自己这边终支持不了许久。
终于,墙头,屋顶所有的制高点,都被敌人占领,铁铮良带着剩下的二十多弟兄,围在张若水四周,要做最后的抵抗。
敌人并没有立即攻来。火光之间院门大开处,走来两人。前面一人峨冠博带,儒者装束,正是“帝师”梅道明,后面紧紧跟着“神拳无敌”童百川。
梅道明上前道:“魔王,今日形势,还不束手就擒”。
张若水淡然一笑,道:“好一个帝师,果名不虚传,我自出道以来,从无败得这么惨过。”
梅道明也笑了笑,道:“从来就没有没有弱点的人,魔王虽武功绝顶,深通谋略,可到底年少成名,不免风流自赏,这棋子老朽整整步了十年。”
张若水回头看了看叶清,叶丽两佳丽,淡然道:“果然是你俩,不过,我也是方才知道。”他语调平淡,嘴角又带着那丝邪邪的坏笑。
叶丽看到他这样,心中不由一酸,俏目中满是泪水,不禁喃喃道:“少主……”
叶清打断道:“少主虽对我俩宠爱有加,可妾身姐妹俩本出身名门正派,除魔卫道是妾等之命,望少主勿怪。”
她虽然说得有几分腼腆,可目光异常坚定。
张若水摇摇头,道:“我不怪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古语道人心难测,我又怎能幸免。”他脸上不由带出几分苦楚。
叶清淡淡一笑,道:“这十年,妾身跟少主朝夕相处,怎会没一丝感情,不,可以说是情根深种,可使命难违,妾身实无奈。”说完,手中剑一横,竟刎颈自尽。
叶丽也漠然一笑,道:“少主,妾等在九泉之下等你,望能再待奉少主。”话音未落,也已自尽而忘。
张若水见此,眼中泪不禁流下,喃喃道:“我怎会怪你们,傻丫头…”
那一年,他十八岁,在江浙一带,偶遇被慕容世家子弟慕容剑逼得家破人亡的叶氏姐妹,他年轻气盛,向来看不惯这种权贵欺压弱小之事,何况又是这等佳丽美人,自然出手杀了几个慕容家的恶徒。救了她俩。
那一年,叶丽二十,叶清十九,自此她俩就跟了他,往事历历在目,好似昨日之事,可这一切竟然是“帝师”布的局,谁又能想的到。
信仰,思想正是可以让人不顾一切的东西吗?从某种意义上说,当女人深信一种思想,那她的信仰有时比大多男子更坚定……
梅道明长叹一声,道:“魔王可以自慰,这两人是雁荡派自小训练的“隐捕”,可以说心志如铁,可竟然逃不过魔王魅力之惑,可惜啊!这是老朽第一次用她们,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