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通俗易懂,这六爻便是乾为天,天泽履,天火同人,天雷无妄;天风口,天水讼,天地连,天地否…”
“够啦,够啦…区区鸟阵何须如此繁杂!”小范公嘻嘻笑道。Www.Pinwenba.Com 吧
若存自觉过头。小范公又道:“你可懂五行之说…”
若存有备无患,道:“怎么不懂!五行本是古人惯看风水之说,五行相生相克,相生当如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相克当如金克木,木克土,水克火,火克金。”
“妙哉!妙哉!破他鸟阵,便是用这相克之理。”小范公情随意开,眼睛光芒四射,如水点睛。
若存恍然大悟,“可是刚胜柔,专胜散,实胜寡,精胜坚之理。”
小范公点头称是,南阳羽暗惊他二人如此有为,当真前途不可估量。耶律婉儿也是刮目相看,完全不懂他们这什么经卦五行之说,一心只道若存是个书呆子,怎么今天变金凤凰啦!
陶雅然神色骤变,他挂羊头卖狗肉,却落了个不攻自破,暗定惊惶,道:“道理也是这般,可要过了这河,拆了这庙方才算赢。”
小范公笑道:“好!小爷我今天就给你来个过河拆桥!”
若存暗忖他丝毫不会武艺,虽然他懂得破阵之理,毕竟这阵法凶险重重,只怕羊入虎穴,而自己已是将死之人,况还会天轸步与此周旋一番,怕他出什么意外,便道:“可否让我试试。”
小范公思量再三,本也料到此着,只道:“为从驱雀,为渊驱鱼,破阵之法就在阵中,你灵活应付就是,小心点!”
若存点点头,步如阵中,那阵机关启动,土丘陡移,罡风阵阵,转眼就近若存身前。若存不知所然,慌忙蹋出南方朱雀七步,这步法有棒打八方,唯我独尊之意,土丘与他擦肩而过,飒飒作响。
机括发动,四面土丘不约而至,气吞万里,他心念百转,踏出东方苍龙七步,东方苍龙七步分别是角、亢、氐、房、箕。此步法精在“秒”字,有呼天吁地,秒乐无穷之意。他径自让过西北两方土丘,两丘相撞,激起层层土浪,似浪打渔船,白浪叠叠。若存顾不得漫天土雨,转眼东南两方土丘即至,他不即转念,踢动脚下横木,横木如箭在弦,不去则已,一去便有雷霆之势,土丘撞上横木,便如鸡蛋碰了石头,顿时土甭瓦解。
若存不虞自己生出如此巨力,气海便似滔滔江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觉信心大起。
而这阵法看似乱无章法,其则有理可循。而天下布阵的秒处就在以零代整,以整化零,以散替乱,以无生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去迷惑敌人的眼睛,一举致胜。
若存既明白了其中道理,就如一时身在灼灼火海,一下子跳进嗖嗖凉水;又如身在南极冰窟,悄然身至江南暑夏。
便有一种风消云散,超然物外之感。
火龙肆虐,发出咝咝火声。若存犹如身置火海,周身鼓鼓,他一不小心便会成烫熟的山芋。
火光或明或暗,又炽又热。若存踏着南方朱雀七步应付,初时还能勉强应付,随着自身体力减弱,加上火龙攻势越猛,若存每出一步,都要使出生平力气。
若存急中生智,想起众胜寡之理,可这阵中火龙非得龙泉之水扑灭。而这水离自己尚远,且不容易取来。
喔,火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何不且战且退,待到把火龙引到龙泉之水处,让这火龙自取灭亡。
若存如法炮制,机括开动,火龙便随着他亦步亦趋。陶雅然哪里料到,这阵法虽然长于变故,但阵法终究是死的,人却可以根据天时、地利处处变通。天算,地算,终究不如人算,若存又破火阵。
若存接连致胜,又破木水二阵。那鸳鸯铜钟破声一响,不期而至,就如黑夜一声鹤唳,打破静阑月夜,又如伏天一阵滚累,响彻万里长空,又如秋天吹过的簌簌寒风,狂卷落叶黄沙。
若存以劲抗劲,以神御力,踏出北方玄武七步,气冲斗牛,铜钟与若存双掌相对,若存连退几步,侧身让过铜钟,眼看一步蹋出阵外,胜券在握,可铜钟影随钟动,又挡在他面前,他只好连施前法,躲避铜钟。
若存心想这样下去,自己必会灯枯油尽,气绝身亡。若存突发奇想,这“天轸步”在方圆百步之内还算如屡平地,若是以物借物,不知这步法是否也是一样运转自如。若存心情铁定,反正生死若悬,我何不试上一试。
铜钟伴着铮铮寒声而来,若存闭目神会,不躲不避。陶雅然心知他必然身葬奇阵,嘴上不笑,心中却是得意万分。
耶律婉儿又气又急,连连跺脚,不时出声提醒,“呆子,钟来啦!”
若存如若未闻,待钟逼进身前,心随神动,踏上钟身,仍旧踏着“天轸步”,随铜钟颠簸往复。那钟毕竟受了机括之力,他随破了此阵,仍然挪出丈远,摔了个恶狼扑食,“哇”得吐出口鲜血。
若存硬生生立身站起,惊魂甫定,非不觉有痛苦难适之感,反觉有一股暖流流至全身,舒泰至极。
若存恍若梦中,不知其中变故。其实多日以来,若存曾受谷离周、南阳羽两大宗师内力相助。这时他便像一位大财主,腰缠万贯,不过他虽有万贯家产,多财却不善贾,更不懂理财之道。是以他内力岔乱,摔出丈远。
耶律婉儿见若存口吐鲜血,垂垂欲泪,赶至嘘寒问暖。温若存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刚劲之色,眼圈倏的一下红了,只道:“我没事!”
耶律婉儿见他一改书呆之气,破涕为笑,更显得伊人楚楚,秋波撩人。
南阳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仍旧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