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了眼睛,任由着眼泪一涌而下,将手中最后的纸点燃,她低声道:“娘,您就安息吧,您放心,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他们,替你报仇血恨的。”
“娘,您不会白死的。”
“你绝不会白死!”
烧完了最后的纸,她朝着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是在旁边的丫环帮助下站了起来,身子虚弱若骨的的上了停在旁边的马车。
直到是在马车内坐好,她这才是声音嘶哑地道:“去告诉二哥哥一声,母亲葬好了,若得空,也可以来祭拜一下。”
“是。”
马车这才是轱辘轱辘的往回城中走去,直到是回到了二殿下的府上,她着人准备好热水沐浴更衣,整个人泡在了热水当中。
氤氲的雾气当中,她头往浴汤中钻了下去,仿佛是要窒息而死。
直到外面响起来了丫环的声音:“娘娘,殿下来了!”
殿下来了?
池南语似乎是要憋不住一样,整个人哗啦啦的一下子又从浴汤当中钻了出来,坐在了木桶当中,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衬得整个人如出水芙蓉。
只是那通红的眼睛,越发的楚楚可怜。
李承州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她,怔了一下,随后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浴桶跟前:“你娘的事情已经是解决好了?”
池南语朝他行了一礼:“是!”
“殿下放心,一切,都解决好了!”
李承州看着眼前的女人,想着顺天府传来的消息和事情的始抹,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颌,逼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本王倒当真是小瞧了你,是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能豁得出去,连自己亲生的母亲都能得下去狠手!”
池南语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殿下,殿下不是不愿意牵连到王府吗?”
李承州盯着她:“不牵连王府的办法很多。”
“比如说,你离开王府,或者是你消失不见。”
“并非,如此决绝的方式!”
池南语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可妾,妾不愿意离开殿下!”
“妾,妾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李承州瞧着她这番模样,倒是从那她那肿的眼睛当中看到了一丝的深情,这般模样深深的取悦了他,让他甚是开心:“倒是当真聪明识趣。”
“本王甚是喜欢。”
说完,他一把捞起来了她,吻上了她的唇。
大掌毫不客气上手。
下一秒,长腿一伸,踏进了这足足可以容纳数人的浴桶当中,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狠狠的按在了浴桶的边缘。
………
此时,窗外的夜色渐渐变暗,屋内似乎是渐渐归于平静,李承州的声音低沉嘶哑的响起:“对了,你爹那边如何,宋王府那边的意思,你告诉过他吗?”
“他怎么说?”
池南语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直到是听到他的声音,这方才是清醒过来,她怔忡了许久心底如同刀子划破过一样,又疼又狠。
“殿,殿下放心,妾,妾跟父亲说过,他,他觉得殿下的主意,甚好!”
“一切,一切听殿下的吩咐办事。”
李承州格外的满意,“那你那个四妹妹,何时从永安候府回来?”
池南语咬着唇:“父亲说,大伯母这两日便能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再让四妹妹回来,不然,这个时候的是大伯父也不会让她回来!”
李承州身子一停顿,仔细的思考着,“说的倒也是!”
“那就等她回来,立马把人送到宋王府去!”
一直是在想着怎么能讨好宋王那边,哪曾会想到,她竟然还有一个有本事的四妹妹,倒当真是让他小瞧了。
池家的几个姑娘,一个塞过一个有本事。
可惜了池言卿那个小贱人变得聪明了。
若都能为他所用,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
梧桐院内,一连昏迷了三天的苏向晚终于是醒了过来,池南情和池南语正在这边照顾着她,脸上的气息明显比前两天好了许多。
看着她醒过来,两个人都十分的高兴。
“娘,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苏向晚一笑:“醒了醒了,吓什么?”
池言卿道:“娘,您不知道,您都昏迷三天了!”
苏向晚一愣,有些震惊:“什么,我都昏迷三天了?”
池言卿点头:“可不是!”
“今天都是第四天了!”
苏向晚:“………”
“我这是怎么了?”
池言卿和池南情相视的看了一眼,把这几天永安候府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过她,池南情说过,可以告诉娘亲的,刚好可以让体内堆积的淤血淤气全都一并发出来!
果不其然,苏向晚一听完所有的事情,瓷白的脸上透着阴寒之色:“那个毒妇,这些年来竟然真的就是她对我在暗中下毒??”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江玉芝,只是查不出来,也就没有任何发现,此事也就只能是作罢,只能是自己的单方面的怀疑了。
池言卿点头:“是!”
“只是手段过于阴损,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这一次若非是四姐姐,只怕无人知晓!”
池南情上前了一步跪下请罪:“大伯母,是南情对不起您,早就怀疑她,甚至是发现了她下毒,却仍然是要利用您中毒一事对付她!”
“请大伯母恕罪!”
苏向晚从来不是一个扭捏之人,听完所有的事情她哪里还会有气她?
眼见着她跪下,忙伸手扶起来了她:“傻孩子,你说什么呢?”
“你才回来几天,才能发现几天,有这样的机会不利用,那大伯母才真要说你傻呢,做人可不能太善良太单纯了!”
“适合的时候没有恶意的该利用利用,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况且,若不是你,谁会发现我被她下了毒?”
“就她那手段,我自小在岭南长大,也是闻所未闻!”
池南情依旧后悔不已:“可终究是我利用大伯母。”
苏向晚却并不怪她:“那也是你没有办法!”
“况且她生了一双好儿女,又有你祖母相护,若非是我九生一生,怕是你大伯父也未必能有办法真的强行将她送到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