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郎秘密,帮太子选妃(3)
金色的晨光里,立着一人,淡蓝长衫,随风清扬,灰黑色的发丝,随意拢在脑后,随着轻风微微摆动,他站在那里,随意的姿态,却显出一分优雅宁定,让人备感安心。Www.Pinwenba.Com 吧
“谈完了?”云归回首一笑,淡淡的金色辉光里,面容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华光,如同神君临凡,倒让人忘却那经过易容的平凡容颜。
“越皇后召你入宫,回去换件衣服吧。”他走过来,轻轻执起她的柔胰,带她往前院走去。
换了衣裳,带了云归一起乘车入宫。
宫殿华美,雕梁画栋的精致与浮华,却丝毫入不了她的眼。越皇后上次设计害她不成,这次不知又出什么诡计,令人不得不防。
越的后宫,不同于凤国,男子不可随意进入,因此,云归不能随入,凌悠然只身去了凤仪殿。
优美琴声悠然入耳,宫女领她进去时,不想见到殿内两边坐满了许多精心打扮的女子,而殿中央,一淡蓝色碎花裙衫的妙龄少女正背对着她在抚琴,一个红衣阔袖的少女正随着音乐起舞,气氛看起来热烈而和谐。
越皇后端坐在上座,一身洒金泥的红色绣着牡丹的曳地裙衬得她容色高华,美艳逼人,她戴了假发,因此旁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逍遥郡王来了?呵呵,过来,坐到本宫身边。”皇后面上带笑,朝她招手,看起来十分亲热的样子,跟随宫女过去,坐到皇后的下首,皇后含笑端详她,笑语:“果然生的好容貌好气质。”
殿中的少女皆偷偷投来关注的目光,就连那抚琴的少女也略微分神,弹错了一个音节,幸而,大家注意力在凌悠然身上,并未注意。
传说中狐媚勾人的逍遥郡王,迷倒了冷峻非凡的太子殿下,光是这点,足以令众人好奇注目。
“皇后过奖了。”凌悠然笑着见礼,神态举止,从容不迫,落落大方,散发着殊异于殿中众女的气质,令皇后也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越皇后微倾身,含笑注视着她道:“今日冒昧请郡王前来,乃是为了池儿的婚事。”素手轻点殿中诸女,“这殿中少女,皆是我越国的名门闺秀,个个姿容出众,多才多艺,听说郡王乃是池儿之好友,故而请你来帮忙参详一番!”
呃,凌悠然神色微僵,似不敢置信,皇后居然请自己来给连池看媳妇?这是做的目的实在耐人寻味。
说是连池之友,可外头都传遍了,太子为自己所迷,她却故作不知地令自己为连池选太子妃,是对自己的羞辱?还是其中另有它意?
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凌悠然从容笑对:“皇后未免太抬举无忧了。即便无忧身为太子之友,也无权替他参详此事。毕竟,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子婚事自有皇上与皇后做主,与无忧何干?”
殿中少女听闻二人对话,狐疑闪烁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似也不敢相信皇后居然会请她做参详。
那殿中抚琴舞蹈的少女草草结束了表演,躬身一礼,退回旁边位置上,也投来十分关注的目光。
“呵呵,郡王莫要推辞。本宫知道,郡王之于池儿,意义非同一般。”眼见宫女端上茶果,并执起茶壶倒茶,皇后笑着指了指那汩汩倒出的清茶:“此乃清心茶,乃是皇家佛寺后院所种,非但味道独特,更具有清心宁神之效,据说这茶因每日听着佛音,也具有佛性,饮之,可驱除内心贪欲,令人不再奢想不属于自己之物。郡王请尝。”
言外之意,她应清心宁神,摒除内心贪欲,别再肖想不属于自己之物——连池?呵呵,凌悠然端起白瓷茶杯,于鼻尖轻轻一嗅,笑道:“皇后之言,恕外臣不予苟同。人之所以为人,只因人有七情六欲。若除了**,人皆成佛,哪里还是人?因此,外臣向来信奉,欲得之物,须得努力争取之,方不负这大好人生。若事事退让,不敢争不敢搏,人生、岂非太过无趣?”
闻言,皇后蓦然色变,她在茶香氤氲中,淡然而笑。
既然人人以为自己想要染指连池,她便不做点什么,岂非白担了虚名?连池,她还非得染指不可!
皇后到底乃是后宫之主,定力非凡,不过片刻,硬压下心底火气,挤出笑容,“郡王乃真性情,本宫很是欣赏。不过,这凡事争之前且得先掂量自己的斤两才是,不然一股脑儿地冲上去,头破血流是轻,粉身碎骨可就惨了。”
这算警告?凌悠然眯眼,淡淡一笑:“皇后高见。”不打算与她言语之争。轻轻摩挲着白瓷杯壁,趁着阔袖遮掩,将腕上缠挂的避毒珠浸入茶中,暗红珠子上顿显青紫之色,有毒!
她拧眉,想不到皇后如此卑鄙。敢公然下毒谋害她性命?冷笑中,缓缓放下茶盏,似不经意般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挂珠,皇后眼尖,一眼便看见那变了颜色的避毒珠,神色倏然一变,似惊似不敢置信,目光死死盯着那珠子,半晌,移转直她脸上,直言相问:“郡王手上串珠倒是别致,颜色也独树一格,不知是何物?”
“这个啊——”凌悠然似笑非笑,“此乃太子送与我的,实话说,我也不知是何物,还以为皇后会比较清楚。”
“呵呵,是嘛,这珠子想来不过寻常物件,本宫倒未曾在池儿身上见过。”皇后自然不会承认那是避毒珠,不然被识货的人见到那珠子变色,定然会想到自己在茶水中做了手脚。不过,那毒奇特之极,即便真个要查验,除了避毒珠,想必也无从查起。
思及此,她定了定神,笑说:“郡王既收了池儿的东西,这关系到他终身大事的忙,不得不帮。”笑转脸,面向各位千金,“继续下一个。大家好好表现,让郡王看看,我越国女子的风采。”
一个白衣翩然的少女含羞带怯地站到殿中央,优雅地施礼,旋即跳起了舞蹈。
那舞姿飘逸,倒也颇有美感,不过凌悠然却无心欣赏。心忖,皇后召自己前来,目的何在?
待少女跳完一支舞,凌悠然侧看了眼皇后,忽然神色上显出一丝慌张与惊恐,甚至还频频看那挂在腕上的避毒珠,见那珠子颜色恢复暗红,不见有任何异常反应,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目光移转,恰好与皇后阴毒的目光相触,那红艳艳的唇边一抹勾魂媚笑,却令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