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你,又如何(2)
“请他进来。Www.Pinwenba.Com 吧”
片刻,苏清绝被请了进来,雪衣墨发,高雅出尘,如同天边寒星,山巅冰雪,只可仰望而不可靠近。
“参见太子。”他徐徐行了个礼,动作间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连池眼界颇高,然面对如此绝色,亦不由地叹服,“坐吧。”
绝依言寻了椅子坐下,态度之间,不卑不亢,文雅从容,清冷的目光转了过来,直截了当道:“她如今怎样?”
“很好。”连池暗道,他果然为那女子而来。顿了下,又道:“南王思子成疾,世子离开故土多年,是否该回去看看了?”
绝静了下,面无表情道:“好。我随你们回去,条件是,放了无忧郡主。”
也客套都省了,看来是担心得狠了。连池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他抓无忧郡主回来,一是为刺探那些东西的来历,看看能否从她身上获得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二是顺道试探苏清绝,看是否二人之间真有暧昧。
这其中也是出于他的骄傲性子,不肯屈尊降贵去求他回越,故而试一试看能否让他主动前来。仅是赌一赌之意,并不多大把握,不想他竟真的来了,而且目的如此明确。
心思沉浮间,忍不住脱口问:“那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放弃自由?”就算自己亲临,估计也只能用强才能将他带回越国。那女人好大面子。
绝偏头想了下,一本正经道:“她没什么好的。”说着,站起来,“命人带我去见她。”
以为他会说出赞誉之词的连池神色一滞,觉得简直不可理喻,既然没什么好,为何还要为她牺牲?
张了张口,终究没问出来。他向来只求结果不问过程,今日已是反常。管他什么理由,只要苏清绝肯随自己回去就是。
玉惊风被弄走,凌悠然累的立刻瘫软在床上,抱着被子闭目休息。惊心动魄神马滴,果然不适合她这样的懒人。不过是和越太子耍了几下心机,就颇有心力交瘁之感,唉……
模糊中,感觉有人靠近,倏然睁眸,抽出暗藏的烛台架上那人的脖子,动作之快,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疲惫。
以为是越太子或者是玉惊风,不想抬眼撞上那双熟悉的清冷无波的墨瞳,凌悠然怔住,半天才吐出一字:“绝?”他怎么在此?
苏清绝垂下目光,看了眼抵在脖子上的尖锐烛台,轻飘飘道:“这点手段就想杀了越太子?”
“呃……我、我这不是想看看越太子金贵的脖子与常人有啥不同嘛——”凌悠然讪讪地放下烛台,扔在一边,盘坐床上,静静看了他半晌,忽然伸手狠狠抱住他。
绝倏然一僵,雪样的目光翻涌不休,竟如沸腾的水般,渐渐有了炙热的温度,本想推拒的双手,不知为何又垂落下来,任由她紧紧抱住自己。呼吸之间,都是楚楚女儿香,只觉得心口之间窒得厉害。
凌悠然抱了半晌,终于放了手,双目仔细在他清冷的容色上流连,半晌,忽而问道:“你与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没有交易。”他淡淡回道,目光扫过她身上紫色的袍服,“不热?”
“嗯?哦。”凌悠然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玉惊风的衣袍,连忙解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凉意,蓦然醒觉自己的裙子还套在玉惊风身上,眼下身上只剩内衣和内裤,下意识抬头偷瞄他,白色的宽袍如云般展开扑面而来,熟悉的清冷玉兰香,直入心脾,她下意识地接住袍子,深吸一口,只觉得心醉不已。
随即飞快地将袍子套在身上,回头瞥见刚才脱下的紫袍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恰好被绝踩在脚底下。
“走吧。”他起身,脚步微动,神色自若地两脚踩着那袍子,朝她伸出手。
“去哪儿?”她愣愣看着那形状优美的素白的手,有点受宠若惊。
“回去。难道你舍不得?”绝淡声道,不由分说裹住她的小手,拉她下床。
干爽清暖的掌心传来浅浅热度,凌悠然感觉浑身触电般战栗了下,神色恍惚地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出去,心底绽开异样的甜美花朵。芬芳,醉人。
一路畅通无阻,直走到大门,看见倚在门边慵懒霸气的身影,凌悠然下意识地挡在绝的面前,却被他轻轻拉开。
连池摄人的目光自两人交握的手上滑过,然后转到苏清绝面上,缓慢而慎重地道:“等你两日。记住你的承诺。”
绝颔首,不发一言,带着凌悠然飘然离去。
“太子,就这么放了他们?”南王世子可是出了名的固执,万一他反悔,跑了……
连池扯唇一笑:“她跑不掉。”至于苏清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许被他给坑了。
这厮也许压根早就有回越国的打算,却还一本正经地与自己谈交易,白白放过了无忧郡主。真狡猾!
直到上了马车,凌悠然还恍如如同做梦。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顺利地出来了。她还什么也没给越太子,他居然肯放人?
“绝?”
“嗯。”绝偏头,墨黑的发随着动作柔顺地滑了下来,愈发衬得他容色如雪,眉目如画,倾倒众生的容颜近在咫尺,迷离的灯光给他清绝的眉眼镀上一层淡淡的橘色,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温柔婉转,凌悠然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心头如鹿撞。
“怎么了?”见她怔然不语,绝微倾身,清冷迷人的兰花香深浓,凌悠然心神一荡,差点控制不住吻了他。忙地身子往后一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脱口道:“别再诱惑我!”
“诱惑?”轻轻咀嚼这两字,浮冰碎雪般的面容上氤氲了一丝模糊的笑意,不退反近了几分,淡声问道:“诱惑了,又如何?”
那微微一笑,恍如昙花一现,凌悠然被惊艳到了,盯着眼前倾城绝色的容颜,怔然半晌,张着嘴却说不出半句。
绝竟然笑了?无法形容那一瞬的感觉。仿佛千树万树梨花竞相绽放,美不可言。眨了眨眼,她觉得自己定是在做梦,不然何以转眼那笑便没了?
等不到她回答,绝不以为许,侧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凌悠然终于找回了神智,痴痴凝着他清冷如玉的侧脸,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带着几分轻佻的话语出自他之口。
“我要离开了。”他忽而打破沉默,微低的嗓音空灵飘逸,仿佛自遥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