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娶行不行(1)(1 / 1)

不娶行不行(1)

“柳二郎?”妖孽瞟了他一眼,薄唇轻合:“滚!”

柳二郎不以为然,笑道:“何必这样无情。Www.Pinwenba.Com 吧令你黯然神伤的人又不是我,冲我发什么火?更何况,你我也算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意思是他也如自己这般为情所殇,妖孽只觉得听了极大的笑话,“就凭你,也配?”他懂得情为何物么?在蛊毒的煎熬中长大,在牺牲同伴的环境里求存的人,还懂什么叫情?

柳二郎笑笑,他那点讽刺对自己来说,算不得什么,只凝神端详着他的绝色面容,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你是谁?无忧身上的合欢蛊是你给解的?”雄雌蛊之间本是存在感应,而这几天他虽也靠近无忧,却完全感觉不到她身上的蛊虫。唯一解释,就是她身上已没了蛊。

反倒是眼前之人,每每靠近他,体内的蛊便蠢蠢欲动,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诱惑,恨不能破体而出。一如此刻。

妖孽轻嗤:“不懂你说什么?丫头好好的,什么时候中了蛊毒?”面上虽不承认,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看来蛊王已经开始想要汲取“食粮”,正无形中召唤着附近的“猎物”。柳二郎体内的合欢蛊约摸是感应到了。而且,很快地,将有更多地从南荒出来的家伙会感应到……他的身份只怕要藏不住了。

“你身上有蛊。”柳二郎逼近一步,语气笃定,“你究竟是什么人?”很明显,他身上的蛊比自己的厉害得多,以至于想要吞噬自己的合欢蛊。

越是厉害的蛊越是渴望吞噬更多的蛊来壮大自己,有些个甚至会因为汲取越来越多的蛊毒而强大到完全控制了宿主的意志,让宿主失去自我,就比如——蛊王。

妖孽退后一步,脸上肌肉微微扭曲,体内的蛊王开始骚动不已。柳二郎眼神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不对劲,面上浮起一个怪异至极的笑:“怎么?受不住了?想扑倒我?”

妖孽眼神骤冷,不屑一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选择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虫豸。”

“虫豸固然可鄙,然对虫豸起念的你不是更可悲么?哈哈,我记起来了——”柳二郎忽而大笑,笑声苍凉,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妖孽。他终于想起来一人,那人惊鸿一瞥,乃是族中圣子。当年他还是幼童,初入南荒时,曾远远见过那人一眼,那人媚色天成,一笑倾国,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惜眼中却是沉重苍凉,那双眼,因此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那时低在尘埃里的他,很是羡慕。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所谓的高贵的圣子,被捧在手心的圣子,不过是个培育蛊王的傀儡。甚至比他这些打滚在蛊毒中,为求生存不惜吃掉同伴血肉的人更可悲。

依稀记得,那人当时牵着一孩童,与自己差不多年岁。面容与那人肖似,是那人的孩子,也刚被选为圣子。只是不过一年时间,便听到圣子失踪的消息,且是带走了族中蛊王。一时轰动全族。

妖孽脸色微白,那笑仿佛利刃般生生将他戳得鲜血淋漓,而越来越强烈的**,似乎不受控制,唯恐自己真做出那等禽兽之事,低怒一声,霍然出手将他拍飞。

柳二郎不知因何没有抵抗,任由自己像只断线的风筝,于空中坠落。睁大的眼,倒影着他狼狈而逃的身影。

妖孽一路狂奔,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城中秘宅,一头撞入房间,合上门,整个人如被抽了骨头般,瘫软着慢慢坐下,将头埋入双膝之中,却蓦然触及那滚烫如铁的物事,止不住一个寒颤,猛地抬头,面色铁青,似怒又似悲。

渐渐露出一丝悲怆的笑,伸指以指甲在手腕上狠狠一划,鲜红的血一下子溅了出来,洒在地上。不一会,便汇成了浅浅的溪流。看着那艳丽的血色,心里涌出无比的畅快之感。身上的热度也渐渐消退许多。

在里间收拾整理的少年听得响动,连忙跑了出来,见到地上大滩的血,顿时吓了一跳,“主子,你受伤了?”

妖孽摇头,“祈不必担心,不过小伤罢了。”

“是谁伤的主子?”祈拖过医箱,帮他清洁包扎。然而看到伤口却已经有了答案。这是自伤。看看他神色,有些恍然:“莫不是,那东西要发作了?”

“嗯。”妖孽轻应,祈却能感觉其中沉重之意,脸上涌上担忧之情,“这才发作主子便要自伤,那日后可怎番煎熬?主子不是从越太子手中换来了那东西吗?为何不用?即使是耗损心脉,也强过最后被蛊王吞噬心智!”

妖孽默然。垂下的眼睫,在他玉白的脸上投下薄薄阴影,显出几分脆弱之意。

祈观其神色,低声道:“可是舍不得无忧郡主?”

妖孽笑了下,是舍不下。舍不下的何止一个无忧。还有父亲。即便那些尽是些丑陋的记忆,可是难忘父亲神智清醒时悲凉如风的眼神。

花大代价从越太子手中换得那传说中的东西,可是,他不敢轻用。

祈处理好伤,黯然叹息,略做收拾,提了医箱回去,道:“我吩咐人给你备热水吧。”

日上三竿,纵夜狂欢的凌悠然还窝在被子里不愿起身。

一阵急切的拍门声将犹自酣睡的三人吵醒。玉瑾一骨碌爬起,披了衣裳去开门,“什么事?”

“宫里有旨意下来,赶紧让郡主出去接旨吧!”通传的侍儿还喘着气,显然是跑的很急。

玉瑾忙地回身,将凌悠然自温柔乡里挖出来:“郡主,宫里来人啦,赶紧起床去接旨,别怠慢了!”

凌悠然睡得迷迷糊糊,哪里肯起,倒是十三郎先起了来,强行将她拽起身,玉瑾端来洗漱之物,帮着她打理。

凌悠然半睁着眼,任由玉瑾侍弄。迷迷糊糊想着:莫不是六皇女果然将李侧夫告到了女皇面前,这是传自己进宫了解情况去了?

胡乱猜测着,任由玉瑾拉着去见了传旨的宫侍。原来只是传女皇口谕,让她进宫见驾。

当即连早餐也不及用,便上了马车,玉瑾悄悄塞了几块糕点给她,“妻主好歹用些垫肚子。”

“好玉瑾,真体贴。”凌悠然笑着藏了糕点,在他脸上轻轻一捏,玉瑾红着脸跑了。心道,玉瑾成了亲倒越发贤惠了。

进入宫门,但见巍巍宫墙,殿宇森森,金瓦红墙,飞檐斗拱,金碧辉煌之间,尽显华丽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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