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呢?是不是她呢?明明是一个早就死掉的人,为何还好好活着?在路边笑盈盈的亭亭玉立,这里面的水儿,是不是太深了。稍有不慎就会让他粉身碎骨。
他一遍一遍的质问着自己,一遍一遍在脑海中狐疑着下午的惊魂一瞥。若是真的,那必将是一场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大事。
他对苏离兮是极为熟悉的,对苏离兮与庆乐帝的爱情历程深知详尽!从第一次在安郡王大门口相遇,那一个青布粗衣、眼眸怯怯、面容羞涩的小丫头上来就认错了九爷,对着九爷磕头,口口声声称郡王爷救命。后来九爷被野丫头推到了湖水里气急败坏,再到后来九爷为了她辗转反侧,夜夜难免,为了得到她费尽心思,爬墙偷窥……他都跟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一个见证人一般。
唉,有情人难成眷属!九爷是快要疯了,活得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自从宸贵妃死掉以后,皇帝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玩弄权术,争城略地,阴霾凶狠,冷血无情。任何人见到皇帝都忍不住双腿发抖!
东公公仰天长叹,作为一路跟随的见证者,作为杨熠最死心塌地的狗奴才,他是真心不愿意看着皇帝就此消沉下去。然,那宸贵妃可不是个好惹的女人,单看她将九爷折磨的不死不活便知道了。这两人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这些年,东公公过的并不如意呀!外人看他风光无限,高居大内第二总管的位置,谁又知道他心中的痛苦呢?按照常理来说,他这般从小就给主子卖命的奴才应该得到赏识,可横空冒出来的胡得志却骑到了他的头上。那龌蹉的家伙儿仗着自己是胡老太监的干儿子,竟然爬到了他的头上作威作福,越过他成为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大总管。
胡得志对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那家伙一肚子坏水儿,曾经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讥讽他无能和懒散,弄得他这个二总管与皇帝越来与生分了。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皇帝都是直接派遣汪得志去办理,整得他如同吃闲饭一般。
若是将宸贵妃的事情禀告给皇帝,无疑立下天大的功劳,还狠狠甩了胡得志一个耳光子。胡得志负责西兹国这一边的眼线和言路,安插那么多人手在西兹国,竟然没有窥探到宸贵妃这件事情?或者,根本就是他干爹胡老太监的授意,他们根本就不想让皇帝与宸贵妃相逢。
这是不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难得的机会?一次稍纵即逝的机遇?
无论如何,他东公公的机会来了!他要让皇帝看得清清楚楚,他才是一个最值得信任的奴才,他才是一个处处以皇帝心意为主的好奴才!
东公公面色变得坚定起来,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宸贵妃?若是闹出了一个大笑话,岂不是惹皇帝恼怒?
富贵险中求,人生处处是冒险!
就算那名女子不是苏离兮,可二人的容颜如此相似,气质韵味如出一辙,皇帝若是亲眼见到了,心里必然是喜欢的,拥有一个替代品亦是不错。九爷他这些年熬的太苦了,为了天熙朝呕心沥血,勤奋艰苦,活得不人不鬼的。给九爷儿找一个小玩意聊以安慰,也是他一个奴才应尽的责任!
院子里,悄悄走进来一个人,对着东公公跪下:“公公,小人都查清楚了!”
东公公小眼一亮,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急切地问道:“那女子究竟是谁?”
下午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放过那个机会,便立刻派遣身边人去测查那女子的身份。他这不是一直在等待消息呢!
那人言道:“小的说出来、公公您可能不敢相信?那红裙女子的身份非同一般,绝非寻常的富贵人家。”
“你少来废话,快点说出来,那女子是谁?”东公公呵斥道。
“是、是……”那人慌忙言道:“那女子是这一大片斯澜领地上最尊贵的女人,是斯澜王爷的正妻,斯澜王妃!”
“啊?”东公公惊愕地后退了两步,目瞪口呆。
“唉,小人刚刚得知的时候,也是您这般不敢置信呢?”
“你可曾弄错了?”东公公眼眸眯成了一条细缝:“别说消息不可靠吧?”
“小人发誓,决计没有出错!”那人信誓旦旦地言道:“今天下午,我们在乡间土路上迎面碰到的车队,正是斯澜王宫里出来的车队。小人都打探清楚了,由于斯澜城内流下瘟疫,王爷和王妃担心会传染给年幼的小世子督督,便动身前往百里之外的昌红城皇家别院。”
“还有一个孩子呢?”东公公喃喃自语道:“孩子都生出来了?小世子多大了?”
“小世子五岁左右的年龄,是王爷和王妃的唯一孩子!平日里心尖尖一般的疼爱,自然舍不得叫他处在瘟疫包围中。”
东公公皱眉:“五岁左右?”哎呀呀,这与宸贵妃死掉的日子不谋而合呀,若是那个时候苏离兮来到斯澜王宫,生下孩子正该是这个年龄呀!
“斯澜王妃是江南富商之女,名字叫苏梨。”
“苏梨?”东公公心头一跳。
“这位斯澜王妃甚是神秘,她来到斯澜领地之后很少露面,就算是偶尔出行也都佩戴面纱。外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容颜如何?只知晓斯澜王爷异常珍爱她,整个王宫只有一个女主子,再没有侧妃侍妾等女子。人人都说,王妃身体不太好,必须要静养,就连西兹皇宫也不去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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