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一耳光
须臾,笼罩在一号身上压得他差点站都站不稳的气势忽然如潮水般退去,他骇然抬头,便见自己的主子怒急反笑,“很好!”
“调动所有暗部的成员,把翘楚馆围了,一只蚊子也不要给我放出去!”
一号心中一凛,主子这是在怀疑是东陵或者北疆两国动的手脚?
“让揽月阁的所有人全力追查蝶儿和小丸子的下落,五杀……”他沉吟了一下,一号浑身一僵,站得笔直等待宣判的模样,“暂且留着你们的脑袋,跟本王回王府,搜,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本王倒要看看是何妨神圣居然连本王的府邸都能来去自如,传讯号让夜月星三人回来。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的平静,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份平静忍得多辛苦才能维持。
“府中的所有人都控制住了?”
如果没有内应,打死他也不相信会有人能够在他府中劫人,不论那个内应是谁,等着被揪出来,便将面临贤王所有的怒火。
一号显然和主子是一样的想法,事实上在发觉郡主和大小姐可能出事的时候,他便派了死士把贤王府里外都控制住了。不过他心中有着一丝忧虑,看这情形,能够在王府中把人悄无声息弄出去,这内应的地位应该不低,而跟随着主子的这些人,又能得他信任的,不是从小就效忠他的也至少跟了他十余年,而他身边信任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
这个内应,不论是谁,对于主子来说,这一次背叛都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甚至五杀,甚至夜月星,这个内应很有可能就在这些人当中!
贤王对于被一号打昏了而倒在床边的牡丹公主看也不看一眼,大步走出了房间。
不论如何,他要回去看一眼。
贤王府内此时就好像一片死地,明明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前院主厅内,却一个个噤若寒蝉,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苏竹双眼通红的不断在主厅门口来回走动,好不容易看到了主子大步走过来,“爷……”他接触到主子那毫无情绪的眼神,差点双腿一软就跪下去。
“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
贤王府虽然府邸比较大,但是里面的下人真心不多,而且除了厨娘和浆洗的,几乎没几个女性,贤王喜静,更不喜人靠近,所以没事的时候贤王府的下人们都是乖乖待在自己岗位上干活,不干活的时候也就在房里休息什么的,今天所有人被苏大管事召集在一起,看他脸色又那么可怕,所有的人都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不安,笼罩在大家的心头。
贤王冷眼扫过这些下人,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但是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感觉犹如被寒风刮过身体,由内而外感觉到冷意,胆子小一些的已经是双腿发软了。
苏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却感觉自己喉咙干干的火烧火燎的痛,哑声道,“是,府中的下人全部都在,就连门房上的都叫来了。”
贤王扫了一眼忽的问道,“***呢?”
苏竹一怔!
***掌管着贤王手下的揽月阁,还掌管着贤王在帝都的所有生意,大多数时候不怎么经常在府内,王爷为何单单问的她?
“这……这几日,似乎都没有看到她回府。”这话一说出口,苏竹心里又是惊了一下。
“让这些人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一步都不准离开王府大门!”
苏竹连忙挥手,主厅中的人个个都如蒙大赦一般快速退了出去,没有一个人敢好奇究竟出了什么事,更不可能有交头接耳什么的,只要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就已经烧高香了!
贤王没有多看苏竹一眼,大步朝着凤初蝶的卧房走去。
卧房内,一切都和往常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大大的拔步床上被褥凌乱,显然是睡过人的,屋内的摆设也全部都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丝异常,只有床边地毯上丢着一个杯子,奶白色的液体洒落在精致的地毯上晕染出一滩痕迹来。
蝶儿午睡前喜欢喝一杯牛乳,这是她最近的小爱好!
贤王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胸中发堵,忍住那情绪走到拔步床前慢慢坐下来,伸手在那被褥里摸了一下,凉的!代表着她们早就离开了这个被窝。
他慢慢慢慢的捏起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摒弃了胸中所有的负面情绪,五杀已经全部显现了身形,在这房间内四处查看,无声而迅速,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但是俱都一无所获。
要从五杀眼皮底下把人带走,除了卓绝的武功,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地道!
贤王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忽然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然后是褥子,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那床板上的异样,他几乎是粗暴的一章把那床板劈开,床下的那一块地方便显露在眼前。
当时不论是谁发出的响动,都让想要无声无息把人劫走的人吃了一惊,五杀的行动又够快,那人离开时根本来不及掩饰床底下的机关,一个洞口,直接呈现在贤王面前。
五杀早听到了这动静,全部都站在了周围,看着那个黑黝黝的洞口,五杀每个人脸上都犹如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居然有人从外面挖了一条地道直达郡主的卧房床下。
他们是因为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连最起码的警觉都没有了吗?此时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在自省,羞愧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他们宁可主子罚他们,或者杀了他们都好过他现在这样不责骂却也不理会,犹如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他们这五个人的样子。
“呵……”贤王定定的看了那洞口好一会,眼神冰冷能犹如能把世间万物冰封。许久,才发出了一声似是自嘲一般的轻笑声。不论是谁,居然敢以这样近乎羞辱的方式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蝶儿和女儿身上,那个人,都很好,非常好!他豁然起身,再不看那洞口一眼,当然也没有那种要从洞口去追的愚蠢想法,只大步往外走,他心中大概有一点怀疑,现在要去求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