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国来使
月神殿足够宽敞,即使被摆上了一个个流水席一样的席面也并不显得拥挤,何况并不是没个官员都有资格到殿前来和新皇举杯同庆的,事实上到场的朝臣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个,而座位的安排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那都是非常有讲究的,也是最能体会一个人身份地位的象征。Www.Pinwenba.Com 吧
当然,这些和凤初蝶没什么直接关系,她只要说几句勉励的话,然后不断的微笑举杯就可以,至于那些“手下们”的资料,自然有之前做的功课以及卫风在一边小声的提醒帮助她把一个个从资料上看到的人民与脸孔结合在一起。
她是个惫懒的货不假,但是她也很聪明,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好,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但是记几个朝中重臣也只不过是小意思。
整个月神殿的氛围其乐融融,特别是那些新进的官员,一个个眼中全是崇敬真挚的频频朝凤初蝶敬酒,只要得到这位新任女皇一个鼓励的眼神,再老成的青年官员都会满面红光激动不已,惹得凤初蝶也因为这些愉悦的情绪而变得心情大好起来。
不过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很快就被不速之客给打破了。
“大庆国来使来贺女皇……”
“东凌国来使来贺女皇……”
“北疆国来使来贺女皇……”
外面内侍的通报声就仿佛一个魔咒,整个原本还笑语晏晏的月神殿猛然间变得针落可闻,所有人包括凤初蝶在内脸上都是有些错愕的表情。
这一次女皇登基,在座众人乃至南诏举国都知道,不对外宣布,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他国来贺的使者,可是刚刚的通报声难道是幻听?
很快大家就知道,这并不是幻听,因为已经有三方人马井然有序浩浩荡荡而又寂静无声的走入了月神殿的殿门。
樱妈妈的眉头深深皱在了一起,隐晦的和卫风交换了一个眼色。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凤初蝶的目光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那什么东陵和北疆的来使,事实上当那个月白色的身影踏进殿门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就无法从他脸上移开了。
俊美无双的容颜,灿若星河的双眸,嘴角那一丝似乎无时无刻都存在的浅笑,眼底却一丝笑意或者情绪波动都没有的淡漠……司徒卓然,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居然来了?
“大庆贤王恭贺南诏女皇登基!”
“东陵皇太子恭贺南诏女皇登基!”
“北疆战王恭贺女皇登基!”
哗……些微的骚动在南诏群臣之中炸响,虽然很想维持礼仪不想大惊小怪,可是,但是,可但是……南诏每一任女皇登基的时候,自然也有其余三国来使恭贺,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来使的身份居然这样高,高到让人莫名其妙之余还有些隐隐的不安。
南诏的国力在四国中算是最弱的吧?但是那只是单单看武装力量已经人口上,而南诏国却有着别国拍马也追不上的神秘巫术,这里所谓的巫术包含些什么?让我用大巫的五个巫使告诉你。
大巫之下有五个巫使,专精各种毒蛇毒虫操控的巫玲,专精武技的巫蛮,专精奴兽的巫兽,专精毒术和医术的巫毒以及专精咒术的巫咒……
如果说武力和医术毒术什么的别的国家还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那么操虫奴兽以及神秘咒术就只有南诏专精,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别说这些只不过是个体强大的微末小计,放在大型战争中就没有那么逆天了。那么你就错的离谱了。
蚁多咬死象,毒蛇毒虫再小,如果数量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那也是能够把一只大部队给团灭的,更别提那成群的猛兽和人类战士对上,那又怎么说?
至于咒术,只要巫咒在大战来临之前能够不要命的近身敌方大将来个咒术让他死于非命,这场战争的输赢悬念就小很多了。
好在,南诏巫师们有一条不可违逆的门规戒律,不到灭国之时,这些手段统统不能使用在战场上,巫使们更不能干涉他国政治……否则南诏早就可以威武霸气一统天下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虽然南诏在四国中看起来最弱小,但是却从来没有哪个国家想要和南诏交恶,不论其余三个国家的边境如何战争摩擦,南诏国界却一直相对平和。
也是因为南诏不论国主或者百姓,骨子里都不是好战分子或者野心家,只一门心思的固守一隅喜欢安宁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想要扩张的野心,所以一直以来南诏和各国的关系都很平静。
但不论怎么说,今日所到的四国使者地位之高,也是从未有过的。
有的思维敏捷的人已经敏感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三国是想来示好?还是想要朝南诏下手?不论怎么说,现在只有静观其变再下定论了。
月神殿中的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古怪的压抑中,很有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感觉。
凤初蝶似乎没有听到殿中三人的话,而因着那三人的身份使然,他们不必朝南诏女皇行跪拜礼,只不过依照南诏的礼节右手抚胸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就站直了身子,他们身后各自带着的人已经双手捧着贺礼等待南诏女皇接收。
可是新皇在这样的场合下,似乎沉默得太久了一些?
就算心里再怎么震惊或者不欢迎这些人,表面上的礼节是必不可少的吧?寒暄没有几句,甚至没有吩咐下人们给来使们准备坐席,就这么木木的看着三个来使——事实上凤初蝶的目光只一直盯着司徒卓然而已。她感觉很不对劲,从妖孽进殿以来,他的目光就一秒钟也不曾停留在自己身上,是因为还有别人在场,所以需要做戏么?可是凤初蝶觉得不是那样的。她总觉得,司徒卓然多表现出来的种种,完全没有做戏的意思,反而是发自他内心的自然表现,面对别人的时候,哪怕那个人是皇帝,他骨子里总是透出一种不屑一顾漫不经心甚至淡然漠视的气势。此时他正是这样的。这样的他让凤初蝶觉得,他和她就真的只是陌生人而已,他是大庆的贤王,她是南诏的新皇,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