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
不知道是不是凤初蝶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竹楼里的气氛分外的肃穆,她进屋的时候不但有樱妈妈,卫风也正坐在屋内等着她。Www.Pinwenba.Com 吧
看起来两个人在她进来之前并没有互相交谈,两个人都是一副面沉如水的样子,似乎满腹心事不能诉说。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凤初蝶也不知道心里的忐忑是因为这两人的表情让她觉得不安还是因为什么,说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干巴巴的。
只觉得卫风似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的感觉。
“今日是您的大日子,老奴未能光明正大的去恭贺您,还望主子恕罪!”樱妈妈说着居然就跪了下来,卫风紧跟着她跪在凤初蝶面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凤初蝶连忙去拉樱妈妈,她却固执的不肯,坚持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卫风亦然。“不就是一个及笄礼,何至于此啊!”
让一个这么老迈的老人家给她下跪磕头,她心里的别扭那是不言而喻的。
樱妈妈见她不以为然,心中一痛!主子的及笄礼,那本该是天底下最隆重最***的事情,可是她却不得不这样草草度过,如果她能够明白这其中的意义以及自己本该得到的身份,还会这样不在意吗?
不过今夜最重要的显然不是这一点,而是另一件性命攸关的要事。
“时辰还未到,老奴今夜请主子前来,是有一些话想要对您说。”樱妈妈看了卫风一眼,卫风会意,闪出了门外去,自然是生怕有什么人偷听了她们说话,而夜送了凤初蝶过来之后听命已经远远避开等候,所以此时思月轩周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的,不过卫风仍然靠在房门口守着,更是暗中戒备,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凤初蝶从他们两人的举动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樱妈妈要揭开关于她身世的秘密了吗?她有些紧张,心底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纠结,她自认不会在这里终老,甚至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个时空待多久,知晓越来越多的事之后,她还能不顾一切责任和旁人的期望抽身而退么?
不管心里感想多么复杂,凤初蝶脸上却只是做出轻松的样子道,“樱妈妈想和我说什么?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
“主子,您并不是凤皓然的亲身女儿。”
樱妈妈一开口就是一个重磅炸弹,好吧,其实凤初蝶早就有了这样的了悟,所以表情并不是非常惊讶。
“您的娘亲本名叫做樱月,乃是南诏国上一任女皇,您是她唯一的女儿,本名应该叫樱宁,是南诏国当之无愧的皇太女,若是没有那个贱人,您本应在今夜继承女皇的王冠坐上月神殿的宝座,接受所有南诏子民的朝拜!”
樱妈妈的表情一直都是那种一成不变的严肃样子,凤初蝶从来没见到她有过激的情绪波动,可是当她口中说出“贱人”两个字的时候,她眼中迸发出的深刻憎恶是那么强烈,强烈得让她都有些不敢直视。
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娘亲以及身份,居然是这样……震撼!
“当初女皇怀着您的时候不慎遭到暗算,中了噬心蛊,这种蛊毒非常阴毒,专门针对怀孕的女子所创,蛊毒一旦入体,对母亲不会造成伤害,却会经由血脉传入婴儿体内,女皇为了保住您的性命,不惜放弃了皇位,却不想那贱人言而无信不说还想赶尽杀绝,不得已女皇千辛万苦逃出了南诏,之后为了隐信埋名寻到了原本就与她有旧的凤将军,凤将军一直以来都爱慕于她,甚至不介意她怀着身子迎娶她进门,后来主子诞生之后女皇为了压制您体内的蛊毒耗尽心力,终于没有撑过三日就殒命了。”
樱妈妈说到这里,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眼中已然隐约泛着泪光。
虽然凤初蝶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过客,一个局外人,可是她的身体毕竟是凤初蝶的,现在身上毕竟流着樱月的血,血浓于水,她心中不免也产生了几分凄楚。
“当日女皇在弥留之际让老奴发下重誓,她说她已经把您体内的蛊毒完全压制,倘若这一生蛊毒都不再复发,以及您没见到老奴,那么老奴就只当您不存在,希望您能够开开心心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凤府大小姐度过平安的一生,老奴虽然不理解女皇为何不愿意您为她复仇,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但是女皇再三坚持,老奴便也发誓了,您出生三天之后老奴便再也没有见过您!可是老奴早该明白,冥冥之中一切都自由命数,当您第一次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又见到了老奴,老奴还极力的想办法为您压制您体内日渐压制不住的蛊毒,也就是泡药浴的原因,只可惜天命就是天命,终究还是压不住!”
凤初蝶总觉得,樱妈妈是很不理解樱月为什么不想女儿去报仇去夺回南诏女皇的位置的,甚至现在一切都压制不住,她不得已告诉了自己真相,她都能感觉到樱妈妈内心是有几分期待和激动的。
但是其实她很能理解樱月的想法。
作为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母亲,樱月显然觉得平安快乐的过一生才是最重要的,什么皇位江山,复仇之路,她不想女儿背上这一切。就好比她真正的妈妈一样,她出身在大家族,却从小是一个不喜欢受拘束而且胸无大志的惫懒性子,妈妈虽然有时候嘴上说她说得厉害,其实内心深处却一直放任她,并且还悄悄“帮助”她躲开爸爸的紧迫盯人让她自在的生活在外。所以她很理解,并且因此对樱月还生出了好感。“您说了这么多,却并没有提到我的父亲?”凤初蝶不光是好奇,隐约还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关键的人物,同时心中对凤皓然还产生了崇高的敬意,他是爱惨了樱月吧?否则一个男人,怎能忍受一个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自己,甚至于还疼爱这个孩子比自己的孩子更甚。爱情这个东西,果然是毫无理由却凌驾于所有之上的神奇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