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
及笄礼在大庆女孩子心中,那是一生中仅次于出嫁的大事,不但要宴客,还要请来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辈给即将成年的女子梳发并且亲手簪花。Www.Pinwenba.Com 吧
一般来说这意味这祝福,所以簪花之人不但地位越高越好,自然也要是那种一生平顺有福气的人。
而凤初蝶的簪花人,居然是德王妃!这让他很是意外。
自从出了凤初柔陷害事件之后,凤初蝶就很不好意思再却见德王妃了,但是每次和容瑾见面闲聊他都会帮德王妃带话,说的都是好话,凤初蝶还以为那是因为容瑾怕她难看,故意编造那些子虚乌有的关怀来安慰她,直到在皇太后的丧礼上见到了德王妃,她一脸毫不掩饰的埋怨,拉着自己的手说自己为什么都不去看她之类的话,她才知道德王妃是真的没有迁怒她,不禁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一丝尴尬。
德王妃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很尊贵的,而凤将军父母早逝,又无兄弟姐妹,凤初蝶的娘亲更是一个亲人都没有(反正表面上看是没有的),所以当时和马姨娘商议这个簪花人选的时候,凤初蝶很是头疼,没有想到德王妃会让容瑾带话来,毛遂自荐要当这个簪花人。
这让凤初蝶松了一口气之余对她挺感激。
“真是委屈了你,原本女孩子的及笄礼那是何等的重要,你又贵为郡主之尊,理应好好享受那一天便好,哪有女孩子还要操持自己的及笄礼的,加上现在国丧期间,你的及笄礼也不能大办了!”马姨娘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她不论行走坐卧,完全已经显示出了一个孕妇的状态。
不知道只是她还是所有怀孕女人都那样,凤初蝶总觉得怀了孕的马姨娘整个人看起来更美了,皮肤中都隐约散发着莹润的光华。
此时两人就及笄礼要办几桌酒席,需要请哪些宾客正研究完,马姨娘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示好的感叹了这么一句。
“没什么可委屈的,相对于那些民间的女孩子来说,我这个及笄礼其实已经很隆重了,何况还有德王妃亲自来当簪花人,我已经满足了!”
“郡主一直是个这么懂事的,让人瞧了都不由得心疼!您是郡主之尊,还是将军最疼爱的女儿,怎可跟那些民间女子相比,就算是对比一般富户人家,你的这个及笄礼也显得寒酸了!”马姨娘露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
凤初蝶不在意的笑笑,“只要长辈在身边,大家都平安健康,就很好了!”
只是不知道死妖孽在哪里,是否平安健康呢?
一不注意又走神了,最近似乎想到他的时候越来越多,她悄悄叹了一口气,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她就算再迟钝也懂了!这可怎么办?继续逃避还是迎难而上?或者等他回来了,这一切的烦恼和‘幻觉’也会随之消失?但愿吧!
及笄礼的这一天,凤初蝶一大早就得起来,由两个丫头伺候着香汤沐浴,穿上***送过来特意做的华丽衣裙,画好妆灵儿又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却一点头饰也不戴,直到走到宴客厅,家中的长辈家人已经全部盛装到达。
这是一个大日子,凤初雨和凤初柔自然也要出席,当然还有陈雪晴,她毕竟是这家的主母,所以一应主持还是要有她担任。
德王妃也一早就到了,因为她是簪花人,而宴请的客人要等中午时分开宴之前才会上门,及笄的仪式却只要长辈亲族在场进行。
“蝶儿今日可真是漂亮,平日里整天穿着素白的衣裳,连淡妆也不化就已经很美了,现在打扮起来更是叫人眼前一亮,这份容貌在大庆可真是头一分!”德王妃发自真心的称赞着,那眼神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透着自豪感。
凤初蝶被这样直白的赞美,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切!没看出来你这瘦猴子也有这么好看的时候!”小胖子凤霆辉一开始眼睛都看得有些发直,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丢脸,于是忍不住刺了一句找回场子。
“说什么胡话呢,今儿是你大姐姐的大日子,嘴上还是没个把门的!”陈雪晴紧张的瞥了凤皓然一眼,却见他只是看着凤初蝶,脸色似是骄傲似是怀念,心中异常不是滋味。
凤霆辉吐了吐舌头缩到了一边。
仪式其实很简单,德王妃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绢花,先用梳子在凤初蝶头上象征性的梳了几下,再给她戴上那绢花,然后说几句祝福的话,再由长辈说几句话,之后对着长辈行完礼,就算完了。
厅中其乐融融,仪式很快完成,接下来就是家中长辈和兄弟姐妹们给凤初蝶送上礼物,凤初蝶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除了陪着妹妹们说话闲坐,是不必待客的。
直到开宴之后,请的宾客陆续到达,请的也不过两三家和凤府比较交好的人家,凤初蝶又招呼那些夫人小姐坐了一会,便听到有宫中的赏赐下来,自然又忙着迎接。
说她很闲,其实蛮累。
等到吃完饭,陈雪晴和凤皓然自然各自招待男女宾客,凤初蝶才得以回房休息一会。
容瑾却在这个时候拜访。
“这是送你的及笄礼物,你打开看看。”一个精巧的长方形盒子送到凤初蝶手上,凤初蝶也不和他客气,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个别致的蝴蝶簪子,那簪子上的蝴蝶做得巧夺天工栩栩如生,光是拿在手上看着都感觉它像是活的一般要振翅而飞,而且凤初蝶名字中带了一个蝶字,封号又是彩蝶郡主,这份礼物可见也是花了心思。
凤初蝶把簪子拿在手中把玩,笑得眉眼弯弯,“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戴上!”容瑾见到她这个明媚的笑,一时间有些呆住,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很自然的拿过她手中的簪子就帮她往发髻上插去。
两个人靠得如此进,他脸上温柔如玉般的笑容带着一丝不可说的情愫,让凤初蝶感觉诡异之余非常不适。这张脸,过去自己畏惧了二十多年啊,现在对自己“含情脉脉”,她怎么能不感觉诡异?哪怕明知面前这个人是大庆的容世子而非二十一世纪的二表哥,她还是觉得不适。容世子自然不知道,他仅仅是因为长着一张这样的脸,在凤初蝶的心中就已经连被三振出局的可能性都没有了,悲催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