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正常
贤王此时根本没心情理会司徒靖做何感想,他沉着脸抱着凤初蝶快步走回了蝶园,直到把凤初蝶小心的放在了床上,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容瑾,叫他滚的话就在嘴边,却对上了容瑾异常执着的目光。Www.Pinwenba.Com 吧
现在凤初蝶情况不明,他没心思跟容瑾废话,干脆就当没看见他,人却走到了门边去看,灵儿怎么还不把大夫请过来?
容瑾却是走到了凤初蝶的床边俯身去看,只见她的脸红得异常妖异,似乎要滴出血来一般,他把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却意外的触手冰凉。
“放手!”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自然是去了门口又折返回来的司徒卓然。
容瑾如若未闻,一边又去探她的鼻息,只觉得她的气息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他的心就一直往下沉去。
“本王让你放手!”司徒卓然抢上前来就去扯容瑾的手,被容瑾一个错身就让开了,不过这也令得他不得不拉开了和凤初蝶的距离,司徒卓然冷哼一声在凤初蝶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却感觉她的手冰凉无比。
正在这时灵儿已经拉着一个老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了进来,也顾不得跟在场的两位贵人行礼,只把那背着药箱的;老头使劲往床边推。
那大夫却是帝都比较有名的大夫,姓张,见到房间中居然有两个男子,而这两个男子通身的贵气让阅人无数的他第一时间就想要跪下行礼,却被容瑾一把拉住制止了。
“别管那些礼节,先看看病人。”
他虽然一身气质很儒雅温润,可是此时冷着脸气质却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一双眼中更是锐利非常,张大夫被他看得起了一身凉气,顾不得什么礼节连忙就去看床上的病人。
他也算是常来将军府的大夫,自然认得凤初蝶,不过看到那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公子坐在床边握着凤大小姐的手一点也没有避让的意思,他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意外和为难之色。
司徒卓然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心知看病重要,想要起身让开,却不料他刚要放手起身,昏迷中的凤初蝶就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居然反手抓住了他的小指,嘴边喃喃道,“别……别走,疼!”
容瑾在一边看的分明,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司徒卓然却顾不得欣喜,只觉得心中似乎比凤初蝶还要疼上几分,她揪着自己小指的力道很轻很轻,他轻易就能甩开,可是他怎么忍心,一瞬间就反握住她的手,只往边上挪了一下,朝着张大夫道,“既如此,你就这样看吧!”
张大夫的头上已经出了细细的汗水,不敢和这位公子那双可怕的眼睛对视,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声“是”,这才挤过来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丝帕垫在凤初蝶手腕上,这才搭上了她的脉搏。
一时间房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全都看着张大夫的神色。
只见他一开始还算自然,渐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把完了脉他又朝司徒卓然说了一声“得罪”,让灵儿翻开凤初蝶的眼皮给他看,越看他的神情就越古怪,甚至出现了一丝惊恐。
司徒卓然在一边看得揪心,见他折腾完了凤初蝶居然在一边闭上嘴不说话,不由冷喝一声道,“究竟如何了?”
张大夫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变成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被贤王这夹杂着煞气的怒喝吓得一阵腿软,噗通就跪了下来,“回,回这位贵人,老夫,老夫……”
“有话就说,没看大家都很着急吗?”容瑾见司徒卓然把大夫吓得够呛,不由得开口提醒这位胆子小的大夫不要再惹怒司徒卓然了。
张大夫满脸的纠结和惊恐,咬了咬牙之后终于道,“老夫探郡主的脉象发觉郡主脉搏和缓有力,并,并非身体有恙啊……”
他这话一说大家全都愣了一下,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凤初蝶现在的状态不对劲,他居然说她脉象正常?这什么蒙古大夫?司徒卓然冰冷的目光扫过张大夫,见他脸上除了惊恐还夹杂着不解,却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这才转眼去看灵儿,“你家小姐以往有没有过这样?”
灵儿非常坚决的摇头,“奴婢自小跟着小姐一同长大,虽说以前她身子是要弱一些,但是却也很少感到头疼脑热的,也不怎么生病,似这样骇人的晕厥更是从未有过!”
灵儿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凤初蝶自小生活条件就不好,身子弱一点不奇怪,可是也不知道是她福大命大还是夫人在天有灵保佑了她,除非是被凤初柔那些人欺负算计受伤,否则她就连风寒都很少很少有,这么吓人的昏过去,灵儿也是第一次见到。
司徒卓然的眉头紧紧锁着,容瑾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那张大夫跪在一边紧紧闭上嘴,生怕这两个一看就惹不起的公子迁怒之下把自己杀了。
正在气氛僵持的时候,点墨终于带着一个面生的公子由将军府的一个丫头领着冲进了蝶园。
“哎呀我说容世子,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居然让点墨把本公子直接从床上给揪起来了,真是一点规矩都……”那公子一边抱怨一边走进来,相比点墨的气喘吁吁,他显得异常气定神闲,居然还有闲心抱怨,不过他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了房间内凝重的气氛,更主要的是看到了贤王那张冷得要冻死人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后半句话就不敢说出来了。
只暗道怎么这阎王也在?都怪点墨不说清楚,一大早的硬闯进他的房,把他从妾侍的床上给揪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容瑾又病发了,也懒得怪责点墨的鲁莽,谁知道出了自己府邸却被点墨催命一般拉来了将军府,这也就算了,怎的看起来容世子虽然脸色不好但也不是病发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怎么这活阎王也在啊啊啊?
早知道打死他都不来这一趟。
心中虽然这么想,可是面对司徒卓然投过来的目光,他脸上还是条件反射的绽放出一个明媚中带着讨好的笑来,“呵呵呵,贤王也在啊?”
“你来得正很,过来看看蝶儿。”司徒卓然淡然说道。
沐无暇的目光这才移到了床上,先是在司徒卓然和凤初蝶相握的双手上停顿了片刻,之后就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把目光对准了凤初蝶。
他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如何?”容瑾看他神色不轻松,心中便紧了几分。
沐无暇的医术在大庆如果自称第二就没人感称第一,说他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虽然夸张了些但是离这一步也不远了,而且他本领非常强大,望闻问切什么的他只需要一个步骤就能诊断出许多病因,只需要看一眼他都能看出来病患得了什么病,可是今天他看完之后居然皱眉了。
这一点不但是容瑾,就连司徒卓然都感觉到很不妙。
“恕在下斗胆,这位可是凤家的大小姐彩蝶郡主?太子未来的妻子?”
他这么风牛马不相及的说了一句话,让大家莫名其妙之余有些生气。
“是又如何?让你来诊病不是让你来论人长短探人私隐的,废话少说。”容瑾深知沐无暇的秉性,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这厮都有些过于爱好打听八卦,他许是见贤王和自己对凤初蝶太过上心,爱打听的老毛病又犯了吧?只是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想到这里容瑾就忍不住警告的瞥了他一眼。
沐无暇心知容世子误会了,这个他平时倒也不在乎,只是有这活阎王在这里,他可不敢让他心里对自己产生半分误会或者不痛快,连忙澄清道,“只因在下要看一眼郡主的手臂才能确定病因,这……”
说白了,他是怕自己若是因为给人看病却担上什么罪名,又误凤初蝶的清白,所以才这样。
司徒卓然和容瑾的眼俱都冷了三分,却是司徒卓然最先反应过来,“你们都出去,沐无暇你留下即可。”
早就被遗忘了的张大夫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的溜了出去,而容瑾却有些犹豫,就算要出去,他出去他也认了,凭什么贤王八风不动坐在原地?
司徒卓然看他神色忽然一笑,作势要起就被凤初蝶又一把抓住了,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还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嘴里嘀嘀咕咕能听清楚的也就是“别走”“疼”之类的字眼。
容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灰白,司徒卓然眼底深处却有着一丝得意。
容瑾咬了咬牙,终于招呼点墨一起退出了房间。
沐无暇对于两人的表现显示出了极大的好奇,想了一瞬似乎就猜到了什么,眼中带着惊讶好奇再次朝凤初蝶脸上看去。
不会吧?这个声名狼藉的彩蝶郡主居然有这么大魅力?让大庆两个最出色的男人居然因为她……“想活得久一点就该明白何为‘难得糊涂’!”冷冷的话语让沐无暇猛地一激灵,八卦之火瞬间就熄灭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