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顾氏(1 / 1)

顾氏

薛家是顾思晓心中挂记的,而顾家则是顾思晓永远无法割舍的。Www.Pinwenba.Com 吧

这一届的扇王大会,虽然高手如云,可徐智媛却志在必得。离上次大哥拿下头筹已过了十年,该让大夏制扇业中再听听顾家的名头。

投递名贴这一日,顾思晓到的不是很早,等她到时,负责收名贴、报名费的行会管事已经快要走了。

“怎么样?已经差不多了吧?”收拢手中的名贴,木管事扭头问身边的帐房,“我算着也就是这二十九家了,其他那些新晋的小扇行,想来参加大会,还是差了些火候。”

“就是就是,快收拾收拾吧!先把这些报名费送去总会,我晚上可是在酒楼定了好席面,还有如意姑娘作陪……”

搓着手,帐房招呼跟着的保镖过来抬箱子,却突听门口传来女子的说话声。

“且慢,我这里还有一张名贴。”

木管事微怔,转头看去,只见门前立着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娘子,生得漂亮,可是却并不认识。

“小娘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他不记得哪家扇行有这么小的小娘子了。

“这里不是制扇行会报名参加扇王大会的地方吗?”顾思晓挑眉,“如果没错,那我就没找错地方了。”

手中的匣子往案上一放,顾思晓直接从袖袋里取出一张银票,放上了匣子上,“这是名贴和报名用的千两银票,两位,请过目。”

千两银票,今天见得多了,不稀奇,木管事倒是一点都没被震住,虽然这小娘子态度有点嚣张,但还要看过名贴。

笑着拈开银票,他打开匣子,取出名贴,“小娘子,这扇王大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说着话,他垂下眼帘,却在下一刻突然瞪大了眼。

“顾、顾氏?”

正等着看笑话的帐房差点呛到,放下手中的茶杯,他也快步走了过来,“哪个顾家?”

“还能是哪个顾家?”白了他一眼,木管事看向顾思晓,“小娘子,你这样可不行,随随便便拿了张贴子来,就说参加扇王大会,怎么可以呢?”

“怎么是随随便便呢?”就知道会被为难,所以她才故意表现得那么霸道。

“你们看清楚了,这贴子上盖着顾氏的印呢!我就是代表顾家出席扇王大会,两位有意见?据我所知,顾家从扇王大会创立就一直都有参加,想必这资格够老了!”

“资格是够老……”木管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你是顾家什么人?顾家不都是败了吗?!”

“谁说顾家败了?”顾思晓冷笑,“有些事,听人讲都是假的,得亲自看才行!想知道顾家到底败没败,在扇王大会上看,不就知道了!”

伸出手,她沉声道:“名贴也测过了,报名费也在这里了,这位管事,还请把牌子发给我吧!”

听到要牌子,木管事也没脾气了,虽然年纪小,可看来还真是个行家。

盯着顾思晓看了两眼,木管事咳了一声,到底还是从盒子里取了一块竹牌,在那块标着三十的牌子上写下了松江顾氏四个字。

“小娘子,既然你代表松江顾氏出赛,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想出头可不是只靠着姓氏就能做到的。更何况顾家现在已经不中……”

话没说完,迎上顾思晓瞪过来的目光,木管事摇了摇头,挥手示意顾思晓可以走了。

拿了竹牌,顾思晓转身就走,把手中的竹牌捏得紧紧的,生怕被人夺走似的。

在她身后,那帐房在涩声问:“木大哥,你这就发了竹牌?顾家不是犯了事吗?你还让她参加?”

没有回答他,木管事只是望着少女的背影,幽幽道:“到底还是三十家啊!”

快步走远,顾思晓走出半条街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缓缓跟上来的马车。

喘了口气,她上了车低声道:“去那个什么香花楼。”

外头赶车的苏梅却是略一迟疑,“小娘子,还是换件衣服吧!”

顾思晓一怔,立刻会意过来。

虽说她现在不觉得去青楼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在京城里,还是少些是非的好。

也不反对,让苏梅找了间成衣铺,顾思晓直接买了套成衣,扮成了少年郎,这才往香花楼去。

之前让苏梅打听过,之前她看到的那人果然是顾永。

去年来京考春闱试,又是名落孙山,说是没脸回去见人,才一直滞留在京。

可照顾思晓看来,没有脸见人是真,可是不回松江却是为了京中脂粉。之前也不是没落榜过,要是脸皮那么薄,他早就去跳江了吧?

顾永生性风流,在家时就又是妾又是通房丫头的,到了京中,怎么可能不拈花惹草?

按苏梅打听来的,这顾永落榜之后就一直住在烟花巷里,一开始还住的春暖阁,那虽不是顶尖的青楼,也算是中等了。等过了几月,就是换了间低级点杏花楼,到一个月前,就住进了现在这间香花楼。

明明是越搬却低级,却还美名曰:要尝个新鲜!

心里早有了准备,进了烟花巷时,顾思晓仍是面色如常。这个时候来,客人不多,就是楼里的姑娘们,也大多是起床不久。要真是晚上过来,才真是要让人难堪了。

“就是这家?”

香花楼一直在烟花巷的最里面,位置很是偏僻。顾思晓和苏梅一路走来,越走就越觉冷清。

别家这时候就是没客人,也早有龟奴、大茶壶在外头打扫了,可这家门口却没半个人。

摇了摇头,顾思晓心道顾永身上现在大概真是没多少钱了,要不然不至于搬到这种地方来。

不过,这对她来说,倒是个机会。

轻轻咳了一声,她扭头看了眼苏梅。

苏梅会意,上前叫门,连叫了两声,也没人来应门,反倒是一推,虚掩的门就开了。

两人缓步而入,只觉厅里晕暗,再走几步,却是听到后头有吵闹声。

绕过去,就见一个月亮门,后头是一座小园,园中错落着十几栋小楼。虽然景致不算上佳,可这园子,要是在小地方绝对算得上是一流了。

但在京中,这里却是最低等的青楼。

走不过十几步,就看到前头一群人推推攘攘的,被围上中间,又是打又是骂的可不正是顾永!

“看来是没钱了。”苏梅低声说了一句。

顾思晓闻言,却是笑了,“京中人太不好客了,好歹也曾是金主,怎么能一点情义都不讲呢?”

说话的工夫,那群人也走近了,看见了顾思晓二人,那个叫得最大声的妈妈脚步一顿,抬手理了理发鬓,扭着腰肢上前来。

“呦,真是不好意思,贵客上门,有所怠慢了。两位,是头回来啊!让姐姐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姑娘啊,那是个顶个的美……”

声音一顿,她突然瞪大了眼,看着顾思晓,脸有些沉了下来,“不知二位是来找谁的啊?咱们这里我看是没有二位找的人吧!”

“妈妈说笑了,不是说你们这里的姑娘个顶个的美吗?”顾思晓笑笑,手一转,已先塞过去一块银子。

那妈妈掂着手中的银子,虽然仍没什么笑模样,可表情却缓和了些,“我们这里可是正经做生意的,不玩那些个要不得的花样,我看两位,还是别处去吧!”

“还真不能别处去,”顾思晓笑了笑,伸手一指,笑问:“妈妈,那是谁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看来是刚吃了一顿好打,脸也肿了,下巴也青了,眼圈也黑着,看起来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自视甚高的读书人顾永,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这会倒在地上,护住要害,只是苦苦哀求,什么风骨什么节操都当成饭吃了。

“呸,一个不要脸的穷酸,跑我这来混吃混喝,也不打听打听我这香花楼是个什么地方!”啐了声,这妈妈又骂道:“死穷酸,要是赔不出钱来,老娘也不我送衙门里去,随便打折了腿,丢在外头,看还有哪个肯来我香花楼来骗吃骗喝!”

“哦,不知道他欠了妈妈多少钱?”

“也没多少,这都有五、六天,他一分钱都没拿出来了,怎么算也该有一百两了吧!”说着话,那妈妈回头来看顾思晓,“不会你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吧?要帮他还钱?!”

顾思晓一扣就乐了,“我和这人非亲非故,怎么会帮他还钱呢?岂不可笑?”

“都不认识,你问那么多干嘛?”那妈妈直撇嘴,哼道:“你们,还不快把这混蛋拖出去!也不用管别的,直接就把他打折了双腿,拖到外头去……”

架起顾永,一个龟奴还捂嘴乐,“回头我舍给这位官人一只碗,可就齐活了。大官人,你要是肯用点心,说不定还能讨到回乡的路费。只不知道,等你拖着双腿回到家了,你家里人可还认识你……”“不要!不要……”吓个半死,顾永大叫求饶,“我的姑奶奶,我不是没钱啊,我有钱,有钱,只要你容我几天,我家里就有人来送钱了,你不是见着了,我都打发小厮回去取钱了。”“我呸,你哄老娘啊!还送钱过来?老娘要是你家里人,听到你在京里日日泡在烟花柳巷,还能送钱来?当女人都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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