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要攻我?”
淡淡的一个问句如一股电流钻入阮洋的耳蜗, 激得神经末梢微颤,浑身紧绷起来。拈葡萄的手指不由一用力,葡萄破碎。淡紫色的葡萄汁顺着阮洋白皙的手指蜿蜒而下,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应书怀眸光沉沉地将视线凝在捏着碎葡萄的手指,俯身而下。在阮洋以为应书怀就要亲上自己手指的瞬间, 矜冷的应书怀牵住手指,错身抽了琉璃台上的纸巾, 将葡萄肉擦拭干净。
霎那间,阮洋涌上一股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的情绪, 抬眼看向应书怀。应书怀抬起不小心沾染到葡萄汁的食指放在唇边轻舔了下, 面容无任何波动, 客观评价道:“嗯, 葡萄挺甜的。”转身去扔纸巾。
阮洋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挺拔背影,忽然有些伤感。玉铃铛裂了,自己活到什么时候还是个未知数, 为什么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个念头一冒了个尖, 便如同雨后春笋成军列队地破土而出, 压制都压制不住。今天这杯美酒, 他阮洋尝定了。
“应教授,你没有听错。”阮洋痞痞笑道, 两手抱胸, 一脚/交/叠在另一脚前, 斜倚着琉璃台, 姿态随意风流,“我从不妄言。”
话音刚落,离自己十步远的应书怀下一秒就冲到面前,掐住阮洋的腰往琉璃台上一抵,还不忘用手掌隔在阮洋的腰身和琉璃台之间。
阮洋被猛然地一震,差点又把自己极阳猛男的人设抛到脑后,揪住应书怀的前襟往下拖,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阮洋只觉跌入一片浩瀚深沉的棕绿色汪洋里。汪洋中央旋起疾速旋涡,激荡的水花越来越大,劈头盖脸地朝阮洋倾覆而来。
阮洋无力挣脱,只能随着浪潮起起伏伏。
应书怀另一手手掌贴在阮洋颈侧,感受颈动脉的跳动如鼓点,俞来俞急促。两人呼吸缠绕,一时分不清是谁的呼,谁的吸。应书怀垂眸,只要再近一寸,就能吻上午夜梦回中思念了几百年的唇。
“证明给我看。”
纷乱的脚步声惊醒了姗姗睡醒的大白,伸直前肢,舒展了身子,碧瞳瞥见铲屎官和上回见过的来客快步地朝卧室去。三步两步跳前去,就要挠铲屎官的裤脚喊喂食。
“砰!”
跳跃的大白被房门“duang”地挡在外边,差点撞扁了它引以为傲的粉嫩小鼻尖。铲屎官搞什么毛线,以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来伺候朕用膳,现在能有什么要紧事胆敢把朕关在门外?
大白伸出利爪开始挠门,门却始终未开。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布料的撕扯声,床铺的翻动声,间或几声低低的轻呼。
铲屎官这是玩什么新型游戏?里头的人好像太专注游戏,没有听到大白的挠门声。大白挠了半天决定放弃,悻悻地迈着猫步回自己的窝,望着落地窗外的太阳,开始思索猫生。
好不容易等到霓虹灯亮起,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大白忍不住唱着空城计的肚子再次转到房门前,里面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好,铲屎官终于悔悟了,记起伺候朕了,待会朕就勉为其难不挠他的脸了。
“还来?”铲屎官惊呼一声,嗓音有些嘶哑。
“不是双数,我心里不舒服。”清冽的男声,真好听。
“强迫症!不来!”铲屎官闷声,应该是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你不说你从不妄言么?再给你个证明的机会。”
“唔……”
大白凝望着眼前依旧没有丝毫打开意思的门,气得小肉垫狠拍一下,决定必须要挠花铲屎官的脸。
此时,缀满繁星的夜,还很漫长。
不知睡了多久,阮洋听到了“叮咚叮咚”的急促门铃声,眼皮却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把头埋进枕头里,听见门铃声一副你不开门我绝不罢休的架势,只得费劲地抬手撑起眼皮,摸过床头柜的手机。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被调成静音了,好几个裴盛的未接来电。再看时间,十点半!
阮洋突地爬起,一下秒又跌回蚕丝被间,龇牙咧嘴地环视,没有发现应书怀的踪影。
“艹,不会提起裤子不认账了吧!”阮洋嘟囔道,扶着腰艰难地起身。身上是清爽的,睡衣,床单床罩也换过了。阮洋两脚窜进拖鞋里,才看到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的字刚劲有力,字透纸背。
“早餐在锅里温着。今天有课,晚上等我电话。”
阮洋扯过便签,屈指弹了弹上面的字:“啧,什么语气!”口里抱怨,微红的眼尾却泛着桃花般的春意。
在裴盛准备打电话给物业撬锁进门时,门终于开了。阮洋扶着门框,一脸没睡够的样子,没好气道:“大清早的,吵什么?”
裴盛一掀而入,没发现阮洋腿软得差点没站稳,目光在公寓里巡了一圈,诧异道:“奇怪!就你一个人啊?”
“你觉得还应该有谁?”阮洋满悠悠地进了厨房,揭开电饭煲,看见里面温着的小米粥,会心一笑。
裴盛狐疑地盯着阮洋:“那你怎么一脸纵欲过度,被狐狸精掏空了身子的样子?”
阮洋想,狐狸精?还真是一只绝色的男狐狸精。捏起调羹,舀了口小米粥到唇边轻吹,对裴盛的问题避而不答:“什么事这么急?都找到公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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