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满心憋屈,陈氏的命硬不硬,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谁知就在这时,永安帝突然问道:“江氏可一切安好?”
太子瞬间愣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说。
太子妃被雷吓到,动了胎气。可她又特意叮嘱过,让他不能说。
他走的时候太子妃还在强撑,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太子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瞒着。太子妃肚子里怀的,很可能是他的嫡长子。
一旦这个孩子背上不详的名声,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必须得瞒着。
太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父皇,江氏一切安好,并无不妥。”
永安帝松了口气:“这就好,先前她特意接了陈氏来住,陈氏的命那么硬,朕还真担心会克到她。”
太子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他一直读圣人书,学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并不怎么迷信。
可是这次涉及到妻儿,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了。
太子妃最近动胎气的次数似乎有点多,难道真的是……被陈氏克到了?
不不不,他不能这么想。
永安帝本来已经放心了,一看他脸色不对,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他眯着眼睛打量太子,突然怒道:“江氏当真一切安好?说真话!”
太子吓了一跳,终于说了实话:“父皇恕罪,江氏……江氏动了胎气,儿臣怕父皇担心,所以才……”
永安帝瞬间铁青了脸色:“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畏惧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色:“打……打雷的时候……”
“你这个混账!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想隐瞒!”
永安帝气得怒吼了一声,然后他冷冷瞥了李公公一眼,让另一位白公公去东宫看看太子妃是否还安好。
白公公不动声色地领命而去。
留下李公公暗暗咬牙,在心里给太子和太子妃记了一笔。
永安帝先前派他去看太子妃的情况,他竟然被糊弄了过去,没能发现异常。
这可是严重的失职!
永安帝刚刚那眼神,显然是生气了。
李公公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暗恨。
他回想了一下,先前在东宫,他进去的时候,太子妃看起来确实毫无异常,气色看着也好。
绝不像是动了胎气的模样。
可太子这么说,绝不可能是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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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不能往自己嫡长子或者嫡长女头上扣屎盆子。
所以太子妃肯定是动了胎气!
先前之所以看不出来,肯定是她故意伪装了!
真是太可恨了!
堂堂太子妃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武阳侯府,孙神医得知徐文礼在婚礼上被劈成了焦炭,整个人都懵了。
他虽然不喜欢徐家,可是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雷劈成了焦炭,还是忍不住心有戚戚然。
想到之前坊间的流言,孙神医忍不住摇了摇头,之前都在传,说是陈姑娘大度识理,懂事孝顺,福气满满,不仅在这种时候主动要求嫁给徐玠冲喜,而且刚定下婚事,徐文礼的身体就有了好转。
如今徐文礼在婚礼上被劈成了焦炭,这位陈姑娘怕是要背上克亲的名声了。
哦不对,她已经嫁人为妇,不能再叫她陈姑娘,应该叫她徐陈氏。
徐文礼这一死,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哎,又是个可怜女人
还有那个徐珊,居然就这么得了疯病。
徐玠倒是狠得下心!
今天白天又问了他一堆问题,问得他头都要大了。
平时别人喊他孙神医,他虽然一直谦虚,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美滋滋,自觉医术确实不错。
可那丫头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为什么伤口会溃烂?
为什么人会生病?
为什么掉进水里会淹死?
为什么喝了生水后肚子里会长虫?
为什么被老鼠咬了会得鼠疫?
为什么天灾之后会爆发瘟疫?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真是气死他了,他还想知道呢!
哎,刘丰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他当时伤得那么重,到底是怎么救回来的?
真的是因为开膛才救了命?
太奇怪了。
他真的好想知道啊!
苏丫头太过分了,居然不准他进去看!苏信还惯着她!
明天他一定要进去看看!
要是再不让他进去,他就……他就再等等。
雨越下越大,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四处漆黑一片,唯有挂起来的灯笼还在固执散发着微弱的光。
徐府一片愁云惨雾。
原本挂起来的红绸全被摘得干干净净,换成了惨淡的白布。
就连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也换成了贴着黑色奠字的白灯笼。
仓促布置好的喜房里,陈婉正人事不省地躺着。
门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还没来得及摘,鲜红的颜色如今看来显得格外刺目。
灵堂里,被劈成焦炭的徐文礼勉强穿上了寿衣,被装进了棺材里。
他被雷劈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当时就成了焦炭。等棺材买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硬了,徐玠不敢把他的四肢掰断,只能让他以这种古怪的姿势躺进去。
他身上的红色喜服早已经脱了下来,换成了麻衣孝服。
然后跟徐瑛和徐珊一起跪在地上,给徐文礼守灵。
徐珊眼神呆滞,仿佛真的疯了,嘴里还在小声念叨:“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啊……他不该在这时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