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的言语有些许的反常,更当着她的面喊其他女人的名字,她恐怕很难发现他已经醉得那样的厉害……
所以她搀扶着他回到了房间,而他一倒床就睡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
往常,他都比她晚睡,因为,他总缠到她困意沉沉,而早上他通常又比她早起床,所以她非常难得看到他睡着的样子。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的男人中,最英俊的。
宽阔的额头,浓浓的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似乎全都是上帝精心造化的,如刀削斧刻一般。
偏偏他又是个十分有矜贵气质的人,由内到外,始终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即使现在睡着了,也依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翌日,乔蓦醒来的时候,发现应彦廷已经不在身边。
尽管有些意外应彦廷在喝醉之后还可以起得这样早,她还是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已经去了公司。
当她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的时候,才听到了浴室里的一些动静。
她倏地睁开眼,刚好看到应彦廷扣着衬衫的袖口从浴室走了出来。
应彦廷已经看到她醒来,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同时跟她打了声招呼,“这么早就醒了?”
自从跟应彦廷有了关系以后,她在应彦廷面前便没有在这方面扭捏过,毕竟,她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应彦廷看过。
“你今天有事?”乔蓦注意到应彦廷今日打扮得格外俊逸,不止发型精心的打理过,穿黑西装的白衬衫也明显比往日隆重高端。
“嗯。”应彦廷站在镜前,替自己打着领带。
乔蓦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他,“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喝醉?”
应彦廷通过落地窗看了床上的她一眼,笑了一下,“怎么,是不是我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乔蓦跟着笑了笑,“你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散散心,说那个地方我肯定会很喜欢。”
应彦廷皱了一下眉,“我这样对你说?”
乔蓦点点头。
应彦廷沉吟了片刻,“那可能是我想带你去法国的酒庄吧,我记得我答应过你。”
乔蓦摇了下头,“我想应该不是,因为你说得很慎重。”
应彦廷又是一笑,“那真的糟糕了,我现在一点都记不起来……不过,带你去玩是件小事,你有想要去玩的地方,跟我说一声就是。”
乔蓦拧起眉,“你真的不记得你昨晚跟我的对话?”
应彦廷正好打好领带,走了过来,在床沿上坐下。他温文尔雅地道,“不会是我喝醉了,脾气不好吧?”
乔蓦美丽的脸庞上依然是恬淡的微笑,如实道,“不,你说话跟平常一样,很有风度。”
应彦廷很自然地,一只手放在她身体的右侧,一只手把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嗓音磁性低沉,“小女人,我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乔蓦顿了一下,“我昨晚问你,我明明已经对我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没有感觉了,但我还是会经常想起那个人,看见他的时候也会很难受,我问你这是为什么?”
应彦廷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还用说吗?这是因为你还没有放下他。”
乔蓦承认她本来想跟应彦廷提到“初晨”这个人的,但因为涉及到应彦廷的隐私,想到她跟应彦廷之间根本就不应该涉及到各自的私事,所以她最终没有问出口,临时换了这个话题。
但她没有想到,应彦廷竟会给了她跟昨天不一样的答案,令她此刻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了?”应彦廷注意到她脸上微微变化的神情,淡淡笑着问,“我昨天不是这样回答你的?”
乔蓦陷入兀自的思绪好几秒,才回过神,但脸色较刚才苍白,“你昨天跟我说,我对他已经不在意,我只是心有不甘。”
应彦廷挑了一下眉,“那你认为我昨天给你的答案是准确的?”
乔蓦认真点头,“我的确已经不在意他,想起他的时候,也的确只是难受我曾经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应彦廷眼睛里噙着笑,目光突然变得很深远看着她。
乔蓦疑惑,“干嘛这样看着我?”
应彦廷维持着脸上淡淡的笑,“我觉得,你只是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而昨晚失去理性分析能力的我,刚好给了你这样的答案。”
听到应彦廷所说,乔蓦再次怔住。
应彦廷眼睛噙着笑意,和缓地道,“你的确已经不在意他,但这种不在意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是给自己的一种理性的心理暗示……就比如,当你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你内心其实非常的伤心和难受,但你一直告诉自己你已经不在意他。实际上,你非常清楚你自己的内心,但你不想再让自己深陷,所以,我提到‘心有不甘’这四个字的时候,被你正好用来遮掩你心底对这个人的在意,而其实你并不知道,如果真正忘掉一个人,你对他是不会再有任何感觉的,就算是心有不甘。”
乔蓦又陷入了久久的呆滞。
她回过神的时候,应彦廷已经离开,她已经想不起应彦廷临走的时候跟她说过什么,但她记得应彦廷临走前吻了她的脸颊一下,至今她的脸颊上还有他吻过的余温。
乔蓦是中午十一点下楼的,若不是答应父母中午要回家去吃饭,依她今日的心情,她根本就不想出门。